关灯
护眼
字体:

红楼之中间商(126)

瑞珠前后张望了一眼,笑着回道,“许是知道奶奶喜静,怕扰了奶奶清静这才没什么人过来吧。”

秦可卿嗔了瑞珠一眼,“满嘴胡沁,小心让人听见,再说我张狂。”

她是再不信宁国府这一个两个都是祖宗的奴才会那么体贴,指不定那些人又跑到哪偷懒去了呢。

说话间,秦可卿和瑞珠便发现了前方不远处趴着一坨像人的东西。主仆对视一眼,不由上前查看。

这一看,瑞珠吓得失声惊叫出声,秦可卿更是吓得花蓉失色。

电光火时间,秦可卿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天香楼,再回想这一路上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寂静,心里有了某种不好的猜测。

这老王八惦记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今偏偏就在天香楼不远处被人害了,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巧合的事。

“奶奶,这是大爷。”瑞珠又惊又惧,指着贾珍道,“大爷怎么伤在这里?”

“贱人。”就在秦可卿想着要不要将贾珍挪到远处再唤人时,贾珍好巧不巧的却在这时想了过来,一醒来,眼睛还没张开,就先骂了一句贱/人。

好家伙,这可骂到了秦可卿的肺上了。秦可卿以为贾珍在骂她,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由于刚刚蹲下的姿势有些仓促,秦可卿站起来时绣花鞋直接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跪在了贾珍的身上。

没错,就是两个膝盖直直的跪在了贾珍的胸腹肋骨等处。

只听咔嚓一声,贾珍嚎叫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秦可卿见此直接傻了,愣愣的跪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好半会儿瑞珠才反应的过来上前扶可卿,没想到心慌意乱之时,瑞珠又一脚踩在了贾珍的脸上。虽然没有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但能让昏迷中的贾珍都抖了好几下,可见这一脚也绝对不轻了。

秦可卿:“……”

瑞珠:“……”

春纤:“……”

这烂摊子被秦可卿主仆成功接手了。不知道为啥,刚刚还怕得要命的春纤这会儿却全然不紧张了。

她还有些想笑的冲动。

吐了吐舌头,春纤摇头晃脑的站起身,然后悄悄的离开了这处。

至于秦可卿主仆想要安置贾珍,她就不管了。

又走了一段路,春纤才看到人,连忙走过去问了一回距离荣国府最近的角门怎么走,这才顺利出了宁国府。

出了角门穿过街道,对面就是荣国府。顺着荣国府的门往西侧走,就是西角门。

路过西角门,再往胡同深处去,一直走到底的那条街就是荣国府的后街了。

天冷,除了一群小孩在外面疯跑,再没半个大人愿意出来挨冻。春纤看到这些小孩,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直接借着袖子遮掩,拿出一包糖块出来。

“刚吃了午饭就在外面疯跑,一会儿那点饭食就都消化掉了。”将糖块分给这些小孩,“看不肚子饿的。”

一群小孩笑嘻嘻的接过糖,奶奶糯糯的道过谢便又玩去了。

未时三刻,春纤敲响林之孝家的门。一个婆子给开了门,春纤一个闪身便进去了。

进了堂屋,刚好见小红掀开东屋的帘子走出来。三步并两步的凑上前,伸出双手与小红相握,“好姐姐,我可真想你。”

在现代,表达久别重逢时,一般回以拥抱。在古代,更多的是彼此双手相握。

“我何尝不想你们。”牵着春纤的手就往东屋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才多久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看着气色也好。我听爹娘说林姑娘待你极好,可见这话不是在宽我的心。”

小红眼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春纤,视线还在春纤一身衣裙上打了个转。这样好的料子,估计都是主子们赏的。

能得赏,就是得脸。得了脸,那日子就好过。

“林姑娘待我极好,紫鹃也好相处,从不为难我。平时又有林叔和大娘照扶,这日子竟也没有半点不如意的地方。倒是姐姐可好?林嬷嬷她老人家身子可还硬朗?茗哥儿是不是也都好?”

“南边暖和,要比京城好过些。祖母都好,就是惦记着家里。茗哥儿考了了秀才,如今越发苦读,整个人都比旧时稳重多了。至于我,你也看到了。”小红俏皮的转了一圈,然后才上前给春纤倒茶。“好好的。”

“咱们家都好我就放心了,只姐姐这寒冬腊月的怎么就赶着回来了?听大娘说是出了大事,那是林姑娘家里吗?”

春纤这么问的时候,其实已经肯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果不其然,小红在春纤的话一落地,便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可不就是她家。”

自打六王爷以那样惨烈的方式退出政治舞台后,京城还看不出什么,或者是春纤所在的环境让她根本就察觉不到什么暗涌。但天.朝上下各地都因为立储的事起了不少风云。

旁的地方闹成什么样,小红不知道,但江南却因为林茗在书院读书而知道了些事。

自打林如海来了京城,又奉旨出京后,江南那边就渐渐刮起一股立嫡长之风。

当今那位嫡长子义忠亲王虽然没了,但人家还有儿子在这世上。如今都是请当今立义忠亲王的儿子为储的风。

自古江南多文人,文人里又多有大儒传道解惑,引导舆论。此时此刻这帮子文人大儒在某些人有心刻意的煽动下,已经奔走各地,想要推写万民请愿书了。

“那这跟林家有什么关系?”听到这里春纤不禁打断小红,觉得就算再牵连也牵连不到黛玉父女头上。

毕竟爷俩就没一个在江南的。

“原本是没什么关系,可林大人在入京前夕见了好几个林氏宗人。等林大人离开扬州没多久,他想要在林氏宗族里过继子嗣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南。那些闹腾得最凶的书生里就有一个自诩是林家嗣子的。”

不但如此,那书生还说得了‘其父’的授意。

其父,正是林如海。

林茗普一听说这个消息便知道要糟,因这种事情不便写信告知,便想自己回京一趟,不想就在准备回京的前一天,书院下了令,凡书院学子不得离开书院半步,违者逐出山门,永不收入。

书院的山长不是那些听人几句煽风点火的话就看不清现实的蠢货。所谓的万民书,请愿书在当权者的眼里,顺心意时那是民心所向,万心归处。不顺心时,便是血浸半遍天也不会手软。

担心书院的学生受到蛊惑再连累书院以及其他本份学生,山长不得不下了这样的封山令。

这令一下来,林茗就走不了了。可这信却不能不报。毕竟他能在书院读书也多亏了林如海帮忙推荐,再加上江南多少人家都是知道他们祖孙是仗着林如海的势才能在这里落脚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感激林如海提携,也更担心因着林如海而牵连自身,所以给林如海报信,是林茗认为这是必须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