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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的科举人生(44)+番外

赵云安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三哥哥,我有钱。”

说着将自己的小荷包递给他:“都是金珠子银珠子,可值钱了。”

赵云平看着他的小荷包就眼馋,昨天上街,他可知道七弟荷包里都是值钱货。

但他好歹知道,自己待着弟弟出门玩花销就罢了,要是敢骗了弟弟的钱用,他爹还不得揍死他。

“我哪儿能用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我还有很多。”赵云安坚持将荷包塞进被子。

赵云平心底又想要,又不敢拿:“不行不行。”

“行的行的。”赵云安趴在他耳边说,“三哥哥是为了我才挨打,还被大伯母罚了月钱,合该我来出。”

“好吧,就这一回。”他没经受住诱惑。

赵云平觉得这弟弟没白疼,又怕他瞎大方出门被人骗:“你给我就算了,出门在外可不能随处撒钱,要不然人家会把你当成冤大头的。”

赵云安连连点头:“知道了,我只给三哥哥。”

“嘿,真是我的乖弟弟。”

赵云平高高兴兴的收下了,又说:“等我伤好了,三哥还带你出门玩,到时候三哥请客。”

柳心在旁听着,咳嗽一声想提醒一下,他们还在场呢。

赵云平一心一意想劝劝爹娘,等他伤好了再带着赵云安一块儿去读书。

可赵骏和刘氏哪儿会听他的,很快就将东西置办整齐,又跟刘家那边打了招呼,将赵云安塞进去当插班生。

赵云安自己倒是无所谓,早一些,晚一些,反正都是要去的。

等到上学第一日,赵云安就知道自己无所谓早了。

凌晨四点钟,他还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头呼呼大睡,就被身边的丫鬟挖了起来。

从洗漱到用饭,赵云安都眯着眼睛,整个人都没清醒。

一直到被送上了马车,赵云安才算缓过神来。

时隔多年,赵云安再一次体会到起早贪黑的日子,一时木楞愣的靠在马车里不说话,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咳咳。”

马车内还坐着赵二郎赵云升,相比起大哥三哥,赵云安与这位二哥的关系不算亲近。

赵云升瞧他这幅神游太虚的模样就皱眉,冷声提醒道:“父亲让我多看顾你一些,等到了刘家你要听话,不然闯了祸我可不帮你背黑锅。”

赵云安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赵云升皱了皱眉,心底觉得十分麻烦。

老三不在,就得他带着七弟过去,谁都知道赵云安被家里头二婶和老太太宠的不成样子,万一到时候挨罚,指不定父亲还要怪他没看好孩子。

进入族学前,赵云升又交待道:“今日你第一次来,夫子定是要考校学问,你要好好回答,最重要是要守规矩,不可跟家里头一般放肆。”

“知道了。”赵云安看着濛濛亮的天空,心底为自己将来的读书生涯拘一把同情泪。

刘氏族学因为招收的学生多,放在刘家之内不太方便,所以是另开一门,单独分出一个大院子来用于教学。

进了门,赵云安就懂赵云平为什么吐槽连连,刘家极重规矩,进门之后小厮举止,那是规矩到了极点,一句话不肯多说。

“先生,赵家两位小公子到了。”

里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进来吧。”

赵云升进门就行了大礼:“云升拜见夫子。”

“赵云安拜见夫子。”

赵云安行了礼,有些好奇的抬头打量,却见书案后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

来之前,赵云安曾经三哥提过,这位刘夫子也是刘家族人,早年考中举人之后,屡试不第,最后便索性不考,来族学当了夫子。

赵云平曾说:“夫子只喜欢读书好的,向来懒得搭理我。”

如今一看,刘夫子山羊胡、青色长衫,身材消瘦,面容严肃,一看便知不是好脾气的人。

刘夫子也在打量着赵云安,赵家几位少爷,除了名声在外的赵云衢,剩下两个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读书的料。

老二用功,但才华有限。

老三机灵,可心思压根不在读书上。

这会儿见到赵云安,只见他长得分外粉雕玉琢,一看便是富贵乡里养出来的娇娇儿,又长着一双分外灵活的大眼睛,心底顿时不喜。

怕又是个赵三郎。

刘夫子皱了皱眉,只教训道:“既来了刘家族学,日后要勤学善思、不畏艰难,方可砺能笃行。”

“云安谨遵师命。”赵云安回答。

刘夫子也没考校,反倒是让下人拿出厚厚的几本书:“这些都是蒙学读物,你入学晚,带回去日日诵读,牢记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一个月后,为师会考校你的背诵。”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书,赵云安的包子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赵云升有些幸灾乐祸,出了门故意道:“七弟,你回去可得好好背书,否则夫子打人可疼了。”

赵云安慢吞吞的问:“二哥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挨打过?”

赵云升脸色一黑。

却不知兄弟俩刚离开书房,里头有一道清润的声音:“老刘,你若不喜欢那孩子,不如送我当学生吧。”

第28章 先生

刘夫子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好友:“赵骏将孩子送过来,自然是让我教,你凑什么热闹。”

来人颀长玉立,与严正端方的刘夫子不同,很是有一番风流倜傥。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手里头还提着一个酒壶,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他笑着说道:“就你这古板的性子,好好的孩子入了学,也学了一派迂腐,还不如跟着我随性而为。”

“当年赵二郎名满京城,也是翩翩少年郎,要是遗腹子被教成了书呆子,岂不可惜了这份天赐样貌。”

刘夫子见不得他这幅浪荡样,怒道:“教学生不是养玩具,而且男儿在世,要的是顶天立地,国之栋梁,而不是仗着一副好皮囊为所欲为。”

那人耸了耸肩,只说:“瞧你,不过开个玩笑,怎么还动气了。”

刘夫子冷哼一声:“赶紧走,别在我书房里喝酒,老子不耐烦招呼。”

男人只得提起酒壶往外走,临出门,却又道:“老刘,我是认真的,这孩子你教不了。”

“你看出什么来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会算命。”

“你瞧他额头宽阔,耳珠圆润,剑眉星目,大而有神,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滚滚滚,看了两日易经,就以为自己真会算命,你怎么不去天桥下混饭吃。”刘夫子将他推出去。

“我教不了,难道你就能教,瞧着吧,老夫定会将他教导成人,不比他大哥逊色。”

“你瞧瞧,你这目标就不对,赵家大郎是出色,但论旷古烁今不至于。”

“一五岁的孩子,才一眼,你能看出什么来。”

“你不信就算了。”

男人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晃荡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