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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的科举人生(3)+番外

飞机缓缓起飞,很快就到了云层之上,都市的嘈杂被抛却,只剩下蓝天白云的纯粹。

赵云安看着窗外的风景,知道自己身患癌症,活不了多久的郁闷都消散了不少。

忽然,一只小手伸过来。

赵云安回头,就瞧见年轻母亲拉住孩子的手:“涵涵,在飞机上要乖乖的,不能捣乱。”

涵涵有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直勾勾的往赵云安看。

很快,赵云安发现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窗外的风景。

“你是不是想看风景?”赵云安问道。

涵涵没回答,依旧盯着外头看。

赵云安想了想,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叔叔也想看,所以不能把位置让给你,不过我们可以一起看。”

涵涵没说话,整张脸都差点扑在了窗户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头不放。

年轻的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涵涵平时怕生,难得见到他喜欢陌生人。”

“也许是我们投缘。”赵云安笑着说了一句。

母亲正要再说什么,飞机却忽然剧烈抖动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由于我们的飞机遇到了强对流气流引起颠簸,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同时关闭。】

赵云安连忙将孩子放回去,刚扣住安全带,飞机的颠簸越发猛烈起来。

涵涵忍不住发出尖叫声,飞机上乱成一片。

氧气面罩纷纷落下,赵云安连忙带好自己的。

面罩内弥漫着水汽,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耳朵剧痛让他听不清飞机的广播,转身却见年轻的母亲和涵涵已经失去了意识。

又抓住一个氧气面罩,赵云安吃力的按在了涵涵脸上。

“轰!”

一声巨响,眼前彻底一黑之前,赵云安本能的扑到了孩子的身上。

第2章 永昌伯府

大魏朝,仁宗中期,京城永昌伯爵府。

椒兰院正方内传出压抑的痛呼,伯爵府二房夫人金氏正在经历生产,腹中疼痛越来越重,金氏算是能忍,此刻也满头大汗,惨叫连连。

屋外,赵老夫人端坐在上首,手握佛珠,不止默诵佛经,任由桌上的茶水凉透也不沾一口,显然等得心焦。

只是她年事已高,等得久了,额头便冒出细汗来。

永昌伯爵夫人刘氏见了,忙劝道:“母亲,虽已入秋,这天气却还热,妇人产子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不如母亲先回去歇一歇,媳妇在这边盯着就是。”

赵老夫人却摇头道:“不看着孩子出生,我不放心。”

“这可是你二弟唯一的骨血,绝不容有半点差错。”

刘氏脸色不变,点头道:“既然如此,母亲不如用一些茶水点心,若不然时辰久了,身体哪里吃得消,二郎自来孝顺,若是他还在,定然也见不得母亲这般忧心。”

赵老夫人听了,这才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丫鬟们迅速重新上了茶水点心,都是温度刚好,吃起来也方便的。

赵老夫人尝了几口,又说道:“你也吃一些。”

“最近正忙着祭祖,家中诸事繁杂,作为当家主母原本就分身乏术,偏偏老二家的不争气,在这当头发动了。”

刘氏知道老夫人这话一是体恤,二也是为金氏开脱,忙笑道:“母亲这是哪里的话,这原本就是媳妇该做的,再说生孩子的时辰天注定,哪能怪到弟妹头上去。”

“你惯来是个懂事的,最知道体谅人。”赵老夫人满意的夸了一句。

刘氏刚要说什么,却被里头一声惨叫打断。

她眉头微蹙,面露担忧,朝着赵老夫人看去,果然见她神色也有些不好。

刘氏忙安慰道:“母亲,弟妹虽刚满九月,但也算足月了,且有产婆和太医伺候,定然能安安稳稳产下小侄儿。”

赵老夫人摩挲着佛珠:“若能母子平安,信女再不求其他,来日定会为佛祖塑造金身,还请佛祖保佑。”

“是啊,只要母子平安,弟妹后半生也算有了依靠。”刘氏说道。

屋子里头,两个产婆满头大汗,倒是比产妇更要狼狈:“宫口已经开了,怎么还不见动静。”

“胎位是正的。”

“胎儿大了些,怕是卡住了。”

大丫鬟珍珠急得火烧眉毛,连声问道:“两位嬷嬷还请想想法子,只要母子平安,到时候定有重谢。”

产婆皱眉道:“二夫人明明才刚九月,怎么摸着这胎儿有些过大。”

金氏虽痛苦难忍,却也听见产婆的话,挣扎出声:“怪我怕亏着孩子,日日进补,如今反倒是不好生了。”

珍珠忙道:“夫人,快别说话耗费力气,您再喝几口参汤,小少爷很快便能落地。”

金氏勉强喝了两口,便摇头拒绝,实在是喝不下去。

原以为官人去世那时,她已经体会过一次刺骨之痛,再不怕其他,谁料到跟生孩子比起来,竟是小巫见大巫。

又过了一个时辰,金氏只觉得自己死去活来,孩子偏偏还没出来。

这下子连产婆都慌了:“这么下去不行,二夫人若是脱力,孩子和大人都会有危险。”

“那怎么办?”珍珠急得直哭。

产婆收拾好床褥:“先请太医进来看看。”

门外的赵氏婆媳见请进了太医,便知道情况不好,忍不住跟着担忧。

赵老夫人念诵佛经的速度更快了,刘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满脸焦心的往里看。

偏偏生孩子这事儿,旁人的担忧也无济于事。

一直候在隔壁的太医被带进来,等看见产妇脸色惨白,他忙上前查看,这一看就皱眉:“胎儿过大,夫人的骨架又小,若这么下去怕是会一尸两命。”

珍珠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丫鬟,听见这话身体一软,竟是拿不出主意来。

产婆对视一眼:“不如出去问问赵老夫人和伯爵夫人的主意。”

“不行不行,太医,请您一定要保住我家夫人性命,其他的,其他的都好说。”珍珠跪着求道。

她心知杜明,金氏腹中的孩子,是已经过世的赵二郎唯一遗腹子,不用想也知道赵老夫人会选什么。

太医无奈道:“这孩子生不出来,大人定然也是保不住的。”

至于损伤孩子的法子,在场众人都知道永昌伯爵府的情况,心知肚明赵家绝不会同意。

金氏忍着疼痛,奄奄问道:“太医是否有法子能让孩子安全出生?若有就用吧,不必顾惜我的性命。”

珍珠讷讷喊了一声夫人。

金氏抓住她的手:“好珍珠,这是我与官人的孩子,也是我的性命。”

珍珠一串串眼泪往下掉,却再也没有阻拦。

太医又说:“老夫有一法子,能让夫人在短时间内聚力,只是生产过后,或有损伤,不过只要好好调养,十年八年或许还能养回来。”

金氏惨笑道:“自古以来妇人产子,就没有不损伤身体的,太医不必顾虑。”

太医点头,立马打开随身药箱,取出里头的金针和药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