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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的科举人生(23)+番外

下一刻,襁褓中的孩子,竟是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泪。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珠玉泪流满面,混沌的脑子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她流着泪,搂着孩子,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可怜,却极为可恨!

赵云安却不会可怜她,他可不会忘记这位郡主几次三番的要他性命,方才还提刀追杀金氏。

要不是小婴儿有一颗成年人的心,小命早就被疯子玩完了。

他努力的转头,朝着那侍卫看去,这时候还不动,你小子在等什么。

侍卫显然不傻,飞步上前,用力一砍,顺手接住了孩子,任由珠玉郡主晕厥瘫软在地。

金氏这时候才嘶吼一声,冲进来一把夺过孩子,上下检查确保孩子无碍,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刘氏心底的石头也落了地。

她沉下脸来:“今日我算知道了你们禄亲王府的做派,这是看我们永昌伯府好欺负吗!等伯爷回来,必是要当面问问禄亲王,圣上已经下令,为何还放任她出门作祟。”

侍卫行礼道:“伯夫人息怒,郡主命人抬了歉礼,我等也……”

“你不必与我解释,明日让禄亲王在朝上同圣上解释吧。”

“都说禄亲王礼贤下士,最是宽容,我看是纵容走狗,欺压官眷。”

“竟是欺我永昌伯府无人,可这也是太。祖皇帝赏赐的宅邸,哪容得你等放肆。”

“来人,将他们赶出永昌伯府。”刘氏喝道,“连带着那十个大箱子,我永昌伯府门第低,可还有几分铮铮傲骨。”

不给禄亲王府任何解释的机会,刘氏动了真怒。

连人带箱子被扔了出去,珠玉郡主晕过去倒是安详,侍卫们却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他们口中发苦,原以为是上门道歉,谁知道郡主闹了这么一场。

为首的叹气道:“幸好没闹出人命来。”

至于伤了几个永昌伯府的家丁和丫鬟,想必禄亲王也不会在意。

“先把人抬回去再说。”

“那箱子呢?”

“郡主带来的是歉礼,已经送上了门,哪有转身带回去的。”

永昌伯府内,刘氏忙得脚不沾地,她得安抚金氏母子,又得处理受伤的人,幸亏珠玉郡主看着毒辣,到底是女子,受伤的不重。

白嬷嬷崴了脚,也被扶走休息。

唯有金氏身边的翠玉挨了一刀,要不是救治及时,怕是送了性命。

整顿好一连串的事情,刘氏握住金氏的手安抚道:“弟妹放心,从今往后,但凡是禄亲王府出来的人,我定让他们连伯府的门都不能进。”

金氏受惊过度,此刻整个人还在打哆嗦:“大嫂,你与我说实话,之前安儿中毒,是不是她?”

刘氏一顿。

金氏凄然道:“我就知道,除了她,谁还会与我们母子为难。”

“都过去了。”刘氏忙道,“圣上也发了怒,将她打发去了凉州,这辈子也不一定能回来,你就安安心心的将安儿养大成人。”

金氏含泪点了点头,心底却想起方才珠玉郡主的眼神。

她看向赵云安的眼神,宛如掉入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藤蔓。

这样的眼神她以前也曾见过,那是珠玉郡主看赵二郎的眼神。

刘氏只以为她吓坏了,让人断了安神药过来,亲手喂她喝下去。

再一看襁褓,赵云安累坏了,这会儿正呼呼大睡,脸颊红扑扑的,一点受惊的样子都没有。

刘氏忍不住笑道:“这孩子倒是胆大,这一点也像二郎。”

金氏勉强露出一丝笑:“是啊,太像了。”

刘氏见她们母子都累了,坐了一会儿,确保无事才离开,临走又想起珍珠与翠玉都受了伤,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留了下来帮忙。

赵云安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中,疯郡主与毒亲王交叉出现,一会儿要杀他害他,一会儿又笑盈盈的喊他儿子。

正当他被两个疯子当球玩儿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出现一只手,直接按扁了两疯子。

赵云安蓦的睁开眼睛,低头抱住他安抚的可不就是赵骏。

小婴儿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禄亲王府欺人太甚,我找他们去!”

一个声音传来,竟是气呼呼的赵云平。

第18章 父子

赵云安越哭越是委屈,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好几年,没来得及享受就穿越,好不容易穿到了王侯世家,原以为能躺平过日子,谁知道出生一个月就差点送了小命。

方才还不觉得,此刻看见赵骏,一肚子的委屈全发作出来。

大伯你怎么才来,你大侄儿差点就没命了。

小婴儿哭得脸颊皱成了包子,涨得红彤彤的,豆大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好不可怜。

跟着赵骏一块儿过来的赵家兄弟俩,看着都心疼不已。

赵云平最是沉不住气,怒而起身:“竟敢欺负我弟弟,我找他们算账去。”

“站住!”赵骏喝道。

赵云平梗着脖子问:“爹,他们都欺负到咱家里来了,你还要让我忍着。”

赵云衢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她已经被禄亲王连夜送出京城,你现在冲过去能找谁?”

“父债子偿,那女债也得父偿。”赵云平理所当然的说道。

赵骏看着他,冷笑道:“让禄亲王偿还,你这口气比老子还大。”

赵云平继续说:“爹,你就是太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他们禄亲王府要不给个说法,我要敲登闻鼓去,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连圣人都不管了。”

“反了你!”赵骏冷声喝道。

赵云平气呼呼的,身上带着一股子不服管教的劲儿。

眼看父亲与弟弟要再次吵闹起来,赵云衢不得不扯了扯弟弟的衣袖。

“三弟,非是父亲不愿意为七弟做主,实在是不能为。”赵云衢叹气道。

“有什么不能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到哪儿都是这个理。”赵云平哼哼道。

赵云衢提醒道:“七弟与二婶安好,况且圣上已经下旨将郡主送往了凉州,那不管她做过什么,这件事就已经结束了。”

“禄亲王自请罚俸,又亲自登门请罪,咱们不能太过咄咄逼人。”

珠玉郡主疯癫成那样,若是他们不依不饶,圣上与太后不会高兴,满朝文武也会觉得他们得理不饶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赵云平气呼呼道,“凉州荒凉又怎么样,那是郡马的地盘,她又能吃什么苦头。”

赵云衢却冷笑道:“那可不一定。”

“珠玉郡主在京城不敬公婆,忤逆不孝,甚至还鞭打郡马,可凉州是丁家人的地盘。”

凉州山高皇帝远,郡主再蛮横也得看丁家人的脸色。

丁家人当初迎娶郡主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后悔,自然会给这位金尊玉贵的郡主苦头吃。

哭得伤心的赵云安也听懂了这话,抽噎声慢慢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