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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的科举人生(14)+番外

金氏却冷哼道:“原先两个来的时候也这么说。”

“可怜我安儿受了大罪,活生生瘦了一圈。”

话虽如此,可孩子饿了总得吃奶,满月的孩子离不开奶娘,金氏倒是想要亲自喂养,奈何身体吃不消。

生产完过后,她一直在吃药,也早就退奶了。

只是这一日后,但凡赵云安吃奶,金氏总要亲自盯着,弄得赵云安压力山大。

他一个人吃奶,倒是有四五个人在旁瞧着。

吃奶的事情倒也罢了,为了小命勉强适应,但奶娘的事情却没个下文,赵云安每天竖着耳朵听着,偏偏金氏和珍珠几人都从不提起。

赵云安不知道的是,因他中毒一事,外头即将掀起了惊涛骇浪。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赵老夫人醒来后,得知详情怒不可遏。

赵骏脸色沉凝:“母亲,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办法,保侄儿平安。”

赵老夫人目露凄凉:“好歹我也是先帝赐封的郡主,如今却被人如此作践,她逼死了你弟弟还不够,如今还要害死他唯一的血脉。”

“太后一味偏袒,又有陛下和禄王撑腰,如今她无所顾忌,竟是把手伸到了永昌伯爵府。”

赵骏微微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寒光。

想起已逝的小儿子,赵老夫人更是悲从中来。

“无论如何,我都要为老二保住这孩子。”

赵老夫人忽然挣扎起身:“不如我带着七郎回湖州老家,那边山高皇帝远,那贱人就算手再长,也伸不到那边去。”

赵骏却不赞同:“七郎年幼,不可远行,再者江南是禄亲王的地盘,这位亲王向来骄纵女儿,谁知会不会故意为难。”

“难不成她要逼死我们赵家?”

赵老夫人猛地喊道:“老身要穿上朝服,撞死在金銮殿上,让世人瞧瞧当今纵容出来的祸害。”

“母亲!”赵骏按住她。

赵老夫人怒道:“你是不是就想着保全永昌伯府,当年葬送了老二,如今又要不顾七郎性命。”

第10章 反扑

如意园内,气氛剑拔弩张。

赵骏惨然一笑:“原来母亲一直是这么想儿子的,儿子百口莫辩。”

赵老夫人欲言又止,额头一阵阵发疼,心也跟着抽痛。

她捂着心口,靠坐在床铺上,一时没了分辨的心思。

见她脸色惨白,赵骏起身帮母亲按揉着穴道,低声道:“儿子知道母亲一时气急,才会说了胡话,儿子不会放在心上。”

“母亲,你与二弟是亲母子,但我们也是亲兄弟,二弟早逝,儿子不是不伤心的。”

“只是父亲临走之前交代,无论如何,儿子都要守住赵家好不容易得来的伯爵之位,是儿子无能,无法为弟弟争一个长短高低。”

赵老夫人紧紧抓住他的手:“骏儿,我都知道的,不怪你,不能怪你。”

“母亲不必说了,儿子都明白的。”赵骏淡淡道。

赵弛的死,是横亘在他们母子之间的一道沟壑,总是不知何时就会出现,让母子离心。

这一点赵骏知道,赵老夫人也知道。

赵老夫人靠在床头,默默流泪,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心底知道怪不得大儿子,可每每想起,却又忍不住心生怨怪,临了又让儿子伤心。

赵骏握住她的手:“母亲,你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保住安儿,他不会有事。”

赵老夫人也不再说撞死在金銮殿上的话,她心底其实很明白,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孩子能不能保住另说,永昌伯爵府的未来却都毁了。

她不能为了一个孩子,牺牲掉其余的孩子。

“可她就是个疯子,偏偏从太后娘娘到当今圣上都宠着惯着,我们又能如何?”

原本那李奶娘还是个证据,谁知道这边赵骏刚刚审问完毕,那头顺天府就得了消息过来拿人。

人被带走不到一日,竟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至于王太医,能把真相告知已经不易,他不可能为了永昌伯爵府,跟禄亲王和太后娘娘对上。

赵骏眸色暗沉:“这世间还有公道。”

永昌伯府一退再退,已是无路可退,还不如趁着这次豁出去,反倒能搏出一条生路来。

与赵老夫人不同,赵骏并不畏惧那位郡主,他担心的是郡主背后的禄亲王和太后。

第二日,赵老夫人就知道赵骏做了什么。

大朝会上,赵骏突然发难,弹劾禄亲王纵女无度,草菅人命。

罗列罪名足有整整十三条。

禄亲王是太后幼子,今上亲弟,惯来受宠,可谓是权势熏天。

听闻早年,禄亲王曾为救驾身受重伤,以至于膝下子嗣单薄,这么多年来只有王妃所出的珠玉郡主长大成人。

这位珠玉郡主真真如珠玉一般被宠爱着长大,千娇万宠,却纵出她一身坏脾气,横行霸道不说,但凡是有不合心意的便要喊打喊杀。

比起低调内敛的禄亲王,珠玉郡主在京城的名声,可谓声名狼藉。

只因为太后和禄亲王的宠爱,即使屡屡有人上奏弹劾,珠玉郡主依旧毫发无伤,愈发张狂。

文武百官多有不满,却碍于禄亲王视而不见。

而这一日,赵骏站出来,十三条罪名无一不是杀头大过。

“天子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不过一宗室郡主,竟肆无忌惮,枉顾礼法。”

赵骏跪下道:“恳请陛下严惩不贷,否则律法何在,国法何在。”

皇帝听闻弹劾的时候,已感不妙,此刻更是眉头深锁。

“永昌伯,你所弹劾可有证据?”

赵骏呈上奏折:“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下令三司会审,以免人证物证凭空消失。”

立刻有官员跳脚道:“永昌伯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暗指陛下会徇私枉法?”

赵骏脸色不变:“微臣并无此意,只是怕三年前的旧事重演。”

那是都察院也曾弹劾珠玉郡主当街打杀平民,谁知好好的人证进了顺天府,最后只出来一具尸体,以至于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皇帝自然也想起这个,皱眉看向朝臣:“诸位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珠玉郡主乃是宗室女,就算有罪,大动干戈也有不妥。”

赵骏冷哼道:“长虺成蛇,纵曲枉直,才是大大的不妥。”

“陛下,这些都是永昌伯一人所言,不能尽信。”

“是不是真的,自有圣上做主,三司会审定清白,由不得胡大人胡言乱语。”

“陛下,永昌伯如此咄咄逼人,怕是因两家私怨,此心可诛!”

赵骏冷笑道:“圣人明鉴,微臣愿以列祖列宗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朝堂之上,倒是成了赵骏舌战群儒。

皇帝越看越是心惊,平日里不觉得,今日乍看,满朝文武之中,除了永昌伯与都察院之外,竟是无人敢弹劾珠玉郡主。

皇帝多思,尽管疼爱弟弟和侄女,此刻也心惊肉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满朝文武竟对禄亲王这般宽容,凡事竟是看禄亲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