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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禛心俜玉(349)

作者: 梅灵 阅读记录

黛玉有些失笑,看着雍正还能站稳,便示意旁边站着的李德全过来扶着,才走到了辟邪身边,抱着小娃儿下来:“来皇阿奶抱抱,不准淘气啊,辟邪发怒,可是会摔下去的!”

小娃儿终究年纪最小,况且也是给弘昼骗过来玩大狗的,见到黛玉,手忙脚乱,八条胳膊小腿都巴在了黛玉身上,粉脸生晕,叫声如莺:“皇阿奶,抱抱啊!亲亲啊!”

听到软软的童音,黛玉忍不住心也软了,低头亲了亲这个,再侧过头吻了吻那一个,喜得两个小娃儿都是眉开眼笑,甜甜蜜蜜地叫着。

一串串银铃一般的笑,填满了孤寂的养心殿,弘昼还在叫着:“大狗过来啊,过来啊,让爷骑骑,让爷骑骑!”

辟邪不理,径自往前走,依然在宫苑的雨丝中漫步,弘昼跳越来追着跑着,也不怕滑倒,细细的雨丝,却愈加浓密了,像是丝绸的经纬。

听到雍正和黛玉回宫,弘历与敦儿联袂而来,在风雨中飘飘欲仙。

弘历越发清秀如玉,有着帝王的骄傲,令海棠为之失色。

敦儿有着娇姿淑态,自有国母的仪容,衬得梨花如雪跹。

“皇阿玛,皇额娘,终于回宫里来了。”弘历上前,眼里就先含着笑。

黛玉微微颔首,轻声问道:“宫中一切可好?朝政没什么烦恼罢?”

弘历笑道:“一切都好,孩儿倒是游刃有余,后宫之中也没有人胆敢给敦儿添烦恼,毕竟都是宫中老人了,也不过只想着颐养天年罢了。

黛玉点点头,将两个小孙孙放在弘历怀里,才去扶着雍正,头也不回地道:“若是有什么事情要你皇阿玛批阅的,今儿个就到养心殿来。”

弘历答应了一声,看着父母的背景消失在雨幕中,携手同风雨,令人艳羡不已,却也不禁让自己有些心酸,父亲毕竟老了,病弱啊!

黛玉扶着雍正躺下,请来了有琴松看视。

有琴松手指搭在雍正的脉息上,沉默了良久,一向文雅又笑容可掬的红颜上,此时满是凝重的神色,没有说话,却让黛玉心中惴惴不安。

抬起头看着黛玉,凝视着她额头上用碎发遮住了的桃花,在青丝下显得媚惑又娇娆,低语道:“桃花破蕾?那是桃花劫之象!”

黛玉听了这话,玉掌覆上了额头,轻笑道:“我都四十来岁的婆子了,又不是年轻粉嫩的女孩儿家,哪里还会有什么桃花劫之象?先生如今老了,倒是很会取笑我了,如今给四哥看脉才是正经。”

雍正瞅着有琴松的神色,再看着黛玉的形容,也是一笑,很是有些欢喜。

黛玉不觉嗔道:“你如今病着,倒是一脸喜色的?”

“当然,我的玉儿,纵然是四十岁了,可是还是一枝粉嫩桃花。”雍正眼里似包罗万象,又如同烈焰燃烧,只是在因为下雨而略有些昏暗的宫殿中,显得不是很清晰,黛玉也瞧不清楚。

黛玉只是轻轻哼了几声,眼里有些不悦的神采,道:“听你的意思,倒是说我很是会招蜂引蝶了?”

雍正满脸冤枉,咳嗽了几声,才道:“真是冤枉,我哪里敢这么说?”

他是雍正大帝,他才不会怕那些狂蜂浪蝶,而是,他想揪出那些人来。

看到夫妻说笑,有琴松倒是退了出去,一句话都没说。

黛玉见状微微一呆,不过既然他把过脉息了,李德全的机灵自是会跟着他去取药方配药,因此倒也不是很担忧什么。

她记得,她的心中,还藏着一曲凤歌,可惜,如今也只能埋在心底了!

她不管朝政,不管宫闱,她只顾着她四哥的安危,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不愿意假手他人,更不愿意让让外人知道雍正的病重。

月上柳梢,弘历带着奏折过来请示雍正,雍正半靠着身子,眯眼听着。

忽然听到有保定地方官上本道:“保定今有一风度文士,年虽老,容却鲜,温润如玉,才华如仙,言谈举止,颇有金马玉堂之气,出谋划策,救济百姓甚多,民心所向,待其极善。”

黛玉毕竟是个柔弱女子,半靠着床柱打盹。

雍正忽然让弘历止住,弘历睁眼看着打盹的额娘,在黑夜中这般可爱。

雍正轻轻地扶着黛玉躺在了床里头,盖上了薄被,才回头轻声问弘历道:“此人是谁?上书为何?你可曾吩咐人去打探过?”

弘历点头,轻声道:“此人极怪,人称八公子,明明已半百年岁,却取了这么个年轻的称呼,且面带铁罩,容颜不露,倒是气度不凡,隐隐然有皇室贵气,只因数年来他在保定一带救济百姓无数,故保定地方官员往上递交折子,请皇阿玛这意,如何赏赐八公子。”

听了弘历的话,雍正又伸出苍白的手拿过奏折细看,眼里闪过一丝诡谲的寒光,轻声呢喃道:“八公子,好,八公子是么?八公子……”

这一声低喃,倒是惹得黛玉翻了个身,不过不好,没有醒来。

弘历肃然道:“儿臣已经派人打探,但是这位八公子神出鬼没,倒是让人不知道如何掌握行踪,儿臣派去的人,也没有一个真正地见过八公子的容颜,倒是气度举止,迥然皇室之派。”

雍正轻笑道:“是啊,多少年了?兜来兜去,大家伙儿都老了,偏生,还是有些不安分的人,藏得好,藏得深,还是想出最后一招。”

弘历终究不及雍正历经的风雨多,俊美的脸上有些不解之意,道:“皇阿玛的意思是,这位八公子竟是认得的人?且还心怀不轨?”

雍正淡淡一笑,轻声咳嗽了几声,手帕掩口,有些疲惫,纵然在桃源宫中将养着,可是往日丰盈的脸此时也有些消瘦,让人心痛的苍白。

“斗了一辈子,唯独能胜天的,弘历你知道是什么呢?”雍正不答反问。

弘历想了想,笑道:“有些人,生来斗,家常斗,斗到最后,都比不过老天,老天给多少寿命,就活到多少岁,谁能活得最久,谁就是胜了。”

雍正点点头,有些赞叹之意,沧桑地道:“是啊,赛寿命,谁活得最久,敌人都没了,只剩下自己孑然一身了,当然是胜了。”

听到雍正赞同,弘历忙目前来,扶着雍正的身子,笑道:“话虽如此说,可是皇阿玛是何许人也?怎么说也要好生将养着,比那些人活得更加长长远远才是。”

雍正瞪着他,手指头在他额上一戳,叹息道:“生死由命罢了!”

月华如水,将他的影子,照在帷幕上,有一刹那的颤抖和凝滞,像是有些掩饰不住的疲累,不觉地往后靠了靠,眯着眼道:“弘历,朝中还有些无法做主的事情都说了罢,也让朕心中有些底。”

弘历毕竟懂事得多,吸了一口气,也不怕劳累,将近日朝中事细细地一条都不漏地告诉了雍正,神情专注,没有一点素日的轻佻。

雍正听完了,已经是三更时分了,点点头,慢慢地道:“这些,朕都知道了。三更了,你去罢,都这么晚了,可不要像皇阿玛那样,每每深更半夜还在批阅奏折,以至于至今身子不好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弘历收拾好奏折,躬身退了出去,自然也没有一丝犹豫。

待得弘历退出帷幕,一直在帷幕外打盹的李德全忙走上来,服侍雍正睡下,轻声道:“万岁爷,快歇息罢,不然若是娘娘惊醒了,又有的说了。”

黛玉照顾雍正比谁都用心,有人说那是因为雍正是黛玉的依靠,一旦雍正驾崩了,黛玉的一切都没有了,那些愚人,却不知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黛玉便是后宫之主,皇后之上的太后,怎么会一切都没有了?

雍正点点头,虽歇下了,却翻来覆去,亦睡不着。

他等了这么多年,就一直在等他的出现,没想到,他倒是果然出现了。

惠太妃的话,几分能相信?他从来都没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