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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兄弟(59)

黑暗中,沈知珩安静地看着她。

贺嫣直觉他有些不对劲,顿了顿后试探:“无忧哥哥?”

“刚回来?”他轻启薄唇,声音有些沙哑。

贺嫣看不真切他的脸,下意识往前一步,却又在对上他的视线后顿了顿:“啊……刚回来,二殿下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嗯。”

空气再次静了下来。

贺嫣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你、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一起吃饭,他这会儿就直接进去等了,不会一直站在门口。

沈知珩闻言静了静,道:“没事。”

“那我们进去吃饭?”贺嫣试探。

沈知珩:“今晚就不吃了。”

“哦……那你早点回去歇息,”贺嫣说罢,又想起琥珀在路上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于是乖乖福了福身,“无忧哥哥,谢谢你今日出手相救。”

沈知珩静了片刻,道:“举手之劳。”

“对我而言可不是举手之劳,幸好有你呢!”贺嫣笑得眉眼弯弯,“你今日应该也累坏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等过两天有空了,我亲自登门道谢。”

沈知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半晌应了一声。

却没有动。

贺嫣不解地看他一眼,但到底没说什么,先一步转身往家里走。

月凉如水,贺家大门前静悄悄的,灯笼将她的身影拉得极长。

在她一只脚踏进大门的时候,沈知珩突然开口:“贺浓浓。”

“嗯?”贺嫣回头。

沈知珩往前走了一步,彻底暴露在月光下。他当着贺嫣的面,缓慢地举起自己的右手。

斑驳修长的手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几乎将掌心贯穿,因为一直没有包扎,伤口边缘已经有些发黑。

“我受伤了。”他看着贺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第32章

看到沈知珩手上的伤, 贺嫣明显一愣,回过神后只觉头皮都紧了。

“怎么回事?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她惊慌地冲过去扶住他,抬头催促琥珀, “快,请张大夫过来!”

“是。”琥珀忙答应。

贺嫣皱着眉头将沈知珩扶进院中,一边走一边问:“是林香所伤?”

“嗯。”

“你先前怎么没说?也不看大夫,竟然就这么晾着, 你可真是……”贺嫣絮絮叨叨, 眉眼间俱是忧虑。

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 心脏渐渐停止下沉。

“肯定很疼吧?”她不自觉咬住下唇。

沈知珩静了静:“嗯。”

听到他亲口承认,贺嫣的心顿时揪成一团, 等到张大夫过来后, 便赶紧催促给他上药。

“哟, 都伤到骨头了, ”张大夫也很惊讶,“怎么没早点包扎?”

贺嫣满脸不高兴:“您得问他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若非刚才突然说了,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一点小伤。”沈知珩开口,果然被贺嫣瞪了一眼,他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没有再辩驳。

贺嫣深吸一口气:“大夫您看,他这伤会落下病根吗?”

“没伤到筋脉, 好好养是不会有事的。”张大夫安慰道。

贺嫣这才松一口气,又是递伤药又是递纱布的, 跟着张大夫一起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了。等到一切结束, 贺嫣又叫人弄了一桌吃食, 一抬头对上张大夫的笑脸,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您辛苦了,也用些吃食再睡吧。”

“老夫习惯过午不食,还是不用了,”张大夫乐呵呵,突然压低声音,“看这阵势,你与沈大人的好事将近啊!”

“……您能小声点吗?”贺嫣无语地看了沈知珩一眼,见他没有在意这才松一口气。

张大夫扶了一把胡子:“好好相处,老夫等着今年喝你们的喜酒。”

“定不负所望。”沈知珩颔首。

张大夫闻言笑得更大声了,没等贺嫣解释便直接离开。

“……你跟他开这种玩笑做什么?”贺嫣无奈。张大夫是祖父好友,沈知珩说这一句不当紧,只怕过几日便会化作信上的一句话出现在祖父桌案上。

沈知珩抬眸:“谁说我是开玩笑?”

贺嫣愣了一下,对上他的视线后突然有一瞬心慌,没等她细究这点心慌是什么,沈知珩便已经别开了脸。

沈知珩没有在贺家逗留太久便离开了,贺嫣亲自将他送到门口,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整日担惊受怕的心突然放松,疲惫感便铺天盖地地涌来,贺嫣回到寝房,几乎是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间摸到木盒,唇角浮起一点笑意。

她伸手捏了捏上头装饰用的小锁,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只见原本挂在左侧的小锁,如今正挂在右侧。

……难道是哪个丫鬟进来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贺嫣皱了皱眉,也没有多想。

翌日一早,她便又去二皇子府了。

祁远的伤虽然不重,但伤在腰间到底不方便,她总担心别人照顾不好他,便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着,跟得祁远都无奈了。

“知珩好像也受伤了,要不你去看看他?”在又一次因为弯腰被训斥后,祁远只想把她支开。

贺嫣冷笑一声:“行啊,我请皇帝伯伯亲自来看着你。”

说完,就真的要走,祁远赶紧把她拉住:“别别别,我错了。”

“那你去躺着。”贺嫣抱臂。

祁远叹气:“我已经躺了一天了。”

“那……我们一起吃个点心怎么样?”贺嫣提议,“吃完点心,再看会儿书,你教我画牡丹?”

祁远正不知该做什么,闻言顿时来了兴致,贺嫣看着他重新扬起的唇角,心里也跟着高兴。

她本来计划在二皇子府待到晌午,便去沈家看看沈知珩的,然而一见到祁远,就彻底把沈知珩抛到了脑后,等到想起他时,已经是两三日后了。

想到人家为了救她受伤,她却好几天没有露面,贺嫣顿时生出愧疚,于是特意挑了一天带上补品礼物,朝着沈家去了。

沈知珩正准备换药,听到贺嫣来了后便叫小厮下去了。

“可是大少爷,您这……”小厮看着他刚拆了纱布的手,一时间有些犹豫。

“出去吧。”沈知珩不容反驳,小厮只好告退。

贺嫣进来时,就看到一地沾血的纱布,顿时吓了一跳:“怎么还在流血?你又洗手了?”

“没有,”沈知珩回答,“只是伤口太深,还没完全长好。”

“那就多加小心,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从外面刚回来吧?”贺嫣连连叹气,“这个时候就该多休息才对,你明明最是成熟稳重,怎么一受伤就像二殿下一样不懂事呢?”

沈知珩垂着眼睛,看着她小心翼翼为自己上药:“二殿下伤势如何?”

“伤得没你重,但在侧腰,养起来很不方便,稍微抬一下胳膊就会扯到伤口,偏偏他也不注意,动不动就要痛一下,”贺嫣提起祁远,便总有说不尽的话,“我让他躺在床上歇着,他怎么都不听,找到机会就要四处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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