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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兄弟(14)

贺嫣眨了眨眼睛:“啊……”

“若真如此,就太好了。”皇后笑意盈盈透着欣慰。

在帝后跟前长大的几个人里,就她和沈知珩、祁远是老大难了,若是一次能解决两个,自然是最好的。贺嫣看着皇后高兴的样子,心想到时候自己跟二皇子成了,应该也没啥差别吧?

贺嫣在宫里待到晌午,等良帝抽空来中宫后,一起用了午膳才提出告辞。

今日阳光极好,她又吃太饱,抱着花瓶昏昏欲睡往外走,经过御花园时,突然听到一阵笑闹声,她当即就要换条路走,却还是晚了。

“贺嫣?”

温柔的声音响起,贺嫣只好上前,本来该立刻行礼的,可这一路全是石子地,坑坑洼洼的跪上去肯定很疼。

“见了五公主还不行礼?”刚才还笑得像铃铛一样的沈荷,当即板起脸呵斥。

贺嫣只好在石子路上跪下:“参见五公主殿下。”

“你进宫干什么?”沈荷又问,生怕她是来求赐婚的。

贺嫣只当没听见,气得沈荷脸色都变了,五公主祁蕊笑笑,又重复一遍沈荷的话,贺嫣这才回答:“臣女来探望皇后娘娘。”

“原来如此,”祁蕊笑着看向她怀中花瓶,并未叫她起身,“母后对贺小姐果然不一般,连父皇送的花瓶也舍得赏。”

“是啊。”贺嫣点头。

祁蕊只是客套,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些,一旁的沈荷气不过:“不过是看在贺家的份上,若真论起来,五公主殿下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跟前最受宠的。”

她这话不假,皇后无所出,所有皇子公主都养在她膝下,这么多皇子公主里,只有祁蕊和祁远最受宠,贺嫣也对此表示认同,但……

“五公主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当然是最受宠的。”贺嫣莫名看了沈荷一眼,仿佛她疯了才会拿自己跟五公主比。

沈荷被气得要死,偏偏说又说不过,只能求助地看向祁蕊。祁蕊笑了一声,朝贺嫣伸手,贺嫣膝盖咯得发疼,一看她伸出手,还以为要扶自己起来,正要松口气时,就听到她又道:“这花瓶本宫眼馋许久了,可否借来一看?”

这是打算让她一直跪着?贺嫣调整一下姿势,偷偷揉一揉酸疼的膝盖,心想这位最擅长软刀子磋磨人,她今天是要倒点霉了……所以要不要装晕逃走呢?

她正想对策,并未发觉沈荷跟祁蕊都同时看向了她身后。

“五公主。”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嫣顿了顿,一回头便看到了某个跟她不熟的家伙。

“沈指挥使刚忙完科举舞弊案,怎么不多休息两日?”祁蕊脸上泛起一抹红。

沈知珩:“来送奏报,这就走了。”

“送奏报又不需经过御花园……”沈荷话说一半,意味深长地看祁蕊一眼,“莫非是故意绕路?”

祁蕊的脸更红了,贺嫣撇了撇嘴,抱紧了自己的小花瓶。

沈知珩扫了沈荷一眼,沈荷本来还在笑,顿时表情一僵,老实了。

“卑职告退。”沈知珩垂眸。

“恭送沈指挥使。”祁蕊福了福身。

沈知珩微微颔首以示回礼,然后看向某个跪没跪相的人:“还不走?”

贺嫣:“……叫我啊?”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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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皇上不是要你尽快离宫?”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问。

皇上什么时候让她尽快离宫了?贺嫣正茫然,突然回过味来……沈知珩竟然帮她解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正惊讶,祁蕊已经笑了:“贺小姐怎么还不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呢。”

“没欺负吗?”贺嫣不懂反问。

祁蕊表情一僵:“贺小姐这是什么话,贺家满门忠烈,本宫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欺负你?”

“说得也是,”贺嫣乐呵呵起身,“那若是无事,臣女就先走了,这花瓶……”

“母后赏的,贺小姐可要好好珍藏。”祁蕊温婉一笑,她生得眉眼平顺,虽然寡淡了些,却处处透着柔和。

贺嫣答应一声,却迟迟不动,直到沈知珩告辞离开,才笑嘻嘻追上去。

沈荷看着她欢快的样子,一时间恨得牙痒痒:“举止轻浮粗鲁,我们沈家才看不上这种女子。”

“贺小姐是天真烂漫了些。”祁蕊轻笑。

沈荷轻哼一声,心中仍然不屑,祁蕊脸上笑容淡去,垂眸看向墙角盛开的腊梅。

两人各怀心事,御花园里一时静了下来。

贺嫣抱着花瓶追上沈知珩,问:“不是说不熟吗?为何还要帮我?”

“贺家女儿,不该受此磋磨。”沈知珩淡淡道。

贺嫣啧了一声:“还是为了贺家啊。”

说完,她叹了声气,“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我就要装晕了。”

装晕倒是不难,但今天穿的是新衣裳,弄脏就不好了。

沈知珩闻言看她一眼,沿着长且空的宫道往外走。

贺嫣追在后面问:“你今日擦手油了吗?没有泡水吧?你那两只手哟,再不好好养护就真的要烂掉了,我劝你一日三次……”

“贺小姐。”沈知珩忍无可忍地停下。

贺嫣乖巧站稳:“怎么了?”

“你话太多了。”

贺嫣想了想:“那你擦手油了吗?”

沈知珩:“……”

“所以擦了吗?”贺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大概是因为……只有提到此事时,他才有那么一点活人的喜怒?

挺好的,既督促他养好伤口,又能惹他厌弃,简直是一举两得。

两人沉默对峙,沈知珩的眼神逐渐冷凝。

许久,他面无表情开口:“擦了。”

“骗鬼呢?”贺嫣挑眉,“让我瞧瞧。”

沈知珩蹙了蹙眉,没等她继续威胁,便已经去摘手套了。

丝绸的手套缓缓褪下,伤痕累累的手逐渐暴露在空气里,阳光太烈,贺嫣一时看不真切,便俯身凑了过去。

温热的呼吸突然喷洒在手背上,沈知珩后背猛地僵住,下颌线也因为牙关紧咬愈发锋利。贺嫣浑然不觉,确定他有好好涂药后,抬起头才发现他紧绷得有些不自然。

贺嫣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紧绷,沉默片刻后伸手戳了下他的胳膊。

沈知珩:“……”

“我在帮你适应,”贺嫣理直气壮,“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人碰吧?”

“不行?”沈知珩反问。

贺嫣想了想,回答:“行。”

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摸了把他的脸,沈知珩微微一怔,回过神时她已经逃命一样跑了。

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脸上,清淡的水粉气久久不散,被她碰触过的那一小片皮肤,仿佛着火了一般灼热。沈知珩铁青着脸站了许久,手僵在半空竟不知该往哪放。

贺嫣怕他恼羞成怒再拿刀架自己脖子上,吓得使出吃奶的劲逃跑,以至于跑到宫门口时,禁军还以为她遇到刺客了,刷地一下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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