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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宠婢(84)

作者: 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待他躺进木桶里,南枝柔弱无骨的手撩着水,洒到他的发上,手指慢慢的插.进他的发间,饶有规律的按压着。

齐敬堂轻轻靠在桶沿上,疲惫顿时得了疏解。

水汽氤氲里,南枝将帕子绞湿,替他擦着肩头。左肩上,那里有一个圆圆的发白的疤痕,南枝拿手指轻轻的碰着,这是回京的路上,他替她挡下的那支箭。

忆起当日的惊险,她想的出神,手腕却已被人扣住,她被一股力道一拽,下一刻人已经泡在了水里,宽大的袖口在水面上浮着,晃悠悠的。

水花溅到她的身上、脸上,她眯着眼,再睁开时,他人已凑到了跟前,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南枝缓缓闭上眼。

这一次,她没有躲。

大掌穿过她濡湿的发,抓握住,往后轻轻一扯,南枝也顺着他的力道,纤长的脖颈往后仰了仰,齐敬堂凑上去,薄唇将她细白颈子上的一粒水珠轻轻地吮尽。

脸庞贴在她潮热的面颊上,唇凑在她的耳畔,轻轻的捻啊捻,流苏坠子窸窸窣窣地响,他放过她已了有些微微发红的耳尖,凑到他耳畔轻轻的唤:

“阿泠。阿泠。”

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如今终得实现。

………

水已然凉了,到处都水淋淋的。他将她拥住,问她:“至少现在是快乐的,是吗?”

“那就留下来,等你厌倦了这种快乐,我就放你离开。”

第51章 大结局

南枝醒来时, 齐敬堂已经上朝去了。天色还未亮透,南枝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瞧见枕旁所放的药瓶, 拿起来捏在手中,仔细端看。

想起昨夜入睡时, 他凑在自己耳边说起的话:“这药用或不用由你决定。阿泠, 你永远都有离开的权利。”

南枝捏着那药瓶, 认出来是他从前让太医特意为她配置的避子药。想起齐敬堂的话, 不知怎的, 心里便暖乎乎的, 像是终于有了一种安定之感。

她明白他的意思, 他给她退路, 亦给她自由。

南枝早膳要吃完的时候,齐敬堂已下了朝回来,就着她吃剩下的菜, 吃了三个春卷并一碗红豆薏米粥。

南枝又往他碟里添了几样菜, 问他:“今日不必去衙门吗?”

“嗯,陛下知我行军辛苦,给了我一旬的假。”

他将南枝夹的菜尽数吃完,才放下筷子,问她:“要不要去街市上逛逛?”

南枝应下后,马车很快来到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市上。待下了马车, 那吆喝声便更近了些, 各种熟透的食物香气便往人鼻腔里钻, 哪怕她已刚吃过早饭, 此刻也有些食指大动。

她与周念仪毕竟都是已成婚的妇人, 平日里上街, 大多数都是往铺子里逛,除去节日里,这样烟火气的街市她当真很少逛。

齐敬堂将她的手握得很紧,拉着她在街上慢悠悠地走:“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将我扛在肩头上,往这街市里走,母亲那时总笑话他一个侯爷不体面,他却见我高兴,时常背着母亲带我来这里,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南枝也想起自己的父亲来,他偶尔也会将她上街,她是女孩儿,父亲每次都将她护得紧紧的,再长大一些便少了。但父亲仍旧会上街时偶尔给她带回来些点心、糖饴或是几只讨巧活泼的簪子,她那时便从那些物件里,想象着街市如今的模样,多了什么摊子,又少了什么,哪家的口味变了,哪家的手艺更精巧了……

她正想着,齐敬堂已将一块香喷喷的已包好的栗子糕送到她面前,南枝接过,那栗子糕还腾着热气,撒了些芝麻红枣,透着独属于栗子的那股甜香。

南枝接在手中,热气暖着指尖,南枝透过眼前的帏帽看他,好像每次都不必她开口,他总能猜出她喜欢吃什么,又想要什么。

她刚咬几口,齐敬堂又往她掌心里塞了块暖乎乎的物件,打开来一看,是刚剥了壳的栗子。

她放入嘴中咬开,甜丝丝的栗子香,比那糕点要更浓郁一些。

两人午间在酒楼用的饭食,一直逛到了晚上,南枝逛得有些累,在马车里晃悠悠的,不知不觉便靠在他肩头上睡了过去,直到马车停下,他将她叫醒。

南枝迷迷糊糊睁开眼,待下了马车,却瞧见眼前这府邸并不是侯府,只是这条街她很熟悉,再一看侯府就在一旁。

她不知车夫为何要停这样远,正要往侯府大门走去,齐敬堂却拉了她一把:“就这里。”

他骨节分明的手扣上兽首的铜环,一拧,黑漆漆的大门打开,他拉着南枝跨过高高的门槛,又绕过了那荷花浮雕的影壁。

走进去,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南枝一步步往前走,但见亭台楼阁,廊桥水榭,一步一景,湖石嶙峋,花木环绕。再往里走,但见雕梁画栋,尖尖的檐角上还挂着随风而响的铃……这里,几乎每一块湖石,每一面浮雕,甚至是每一处亭阁,花木,都是她所熟悉的,和儿时所居的薛府一模一样。

她随着记忆,走到她儿时所居的水铭阁,花圃里植满山茶花,里头还有一架乌木的秋千,甚至走进房间里,屋里摆的摆件陈设,帐帘的颜色,与那时也所差无几。

南枝一时热泪盈眶,她捂着嘴,回过头来看他。

薛府的旧宅早已被别家买去新建,没了旧时模样。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拼凑出这些的,又是花了多大的心力才在这里新造了一个。

齐敬堂却将她紧紧拥住:“阿泠,我想给你个家,从今往后,换我来护着你,你仍可做回薛府园林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眉泠。”

“我希望你留下,但你永远都有离开的自由。”

***

岁月无声地游走着,转眼已是两年后的盛夏。

齐敬堂走在庭院里,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挨蹭到他脚边,正是南枝养的,不知怎么跑到了庭院里。

齐敬堂将它抱起来,看着它蓝莹莹的一对碧眼,往它毛发上抚了把。

猫儿喵呜了一声,而后又挣扎了几下,像是想要下地,齐敬堂叹了口气,又将猫儿慢慢放下来,那猫儿又叫了几声,很快有侍女找到这边来,道了罪,将猫儿抱走了。

齐敬堂问身后的圆石:“今日是初九?”

圆石应是:“明日便是夫人的生辰了。”

“嗯,我记得。”

他心绪仍旧沉着,算着日子,距离约定的三年期限已经很近了。

他明白,或许现在的南枝,已经不会再选择离开了,可有一事,他一直瞒着她。他想,在她决定前,他总该告诉她,无论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他都承受。

他已经卑劣了一回,不能再卑劣第二回 。

夏夜缠绵悠长,微凉的风拂过,有不知名的花草香,南枝坐在窗下,衣衫半解,身后的丁香举着灯烛,凑近她后背。

只见滑.腻雪白的肌肤上,起了两三个红色的包,丁香“呀”了一声:“像是被虫子咬了,我去给夫人拿药来。”

她说完,急匆匆地跑出去,不久后,脚步声再一次传来,南枝听到了,支手倚在窗边,将手上的书再翻一页:“一会儿再抹些薄荷油吧,太痒了,我挨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