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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宠婢(2)

作者: 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才念叨着你,这便过来了。”

瞧见他穿的单薄,不禁嗔怪道:

“现下已入了秋,该穿的厚实些。得了风寒可怎么好?”

她又将话头转向南枝,语气里有些嗔怪:

“你们贴身伺候的,也该劝着些。”

南枝忙屈身应“是”。

此时小丫鬟替齐敬堂上了茶来,齐敬堂抬手接过茶,拿盖子刮了刮茶沫,垂眸饮了一口,方才淡声道:

“祖母说的是,孙儿自当注意。”

老夫人见他语气冷淡,脸色微僵,却压下来话锋一转,笑着转过头,冲南枝招了招手。待她过来,将她有些发凉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这丫头是个细心的,知道我入秋后素有咳疾的毛病,一早便煮了梨汤来孝敬我,嘱咐我入秋了凉,要多添些衣。瞧着这双手冻的冰凉。”

齐敬堂抬起头,浮光掠影般的看了南枝一眼。

“是,她是个好的。”

“你既知道好,便该也偏疼她些。这丫头今早同我说,想要赎身回乡,可是在你那儿受了什么委屈?我怜她孤弱,自然舍不下她。只这丫头去意坚决,我不好随意做主,倒想问问你的意思。这丫头既给了你,留与不留,还是你说了算。”

齐敬堂端茶的手一顿,接着“啪嗒”一声,将茶盏搁在了小几上。动静不算大,但在寂静的堂内,让人听着有些惊心,尤其是听在南枝耳里。

她闭了闭眼,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赌输了,忍不住微抬了头,用余光去探寻他脸上的情绪,但那张脸仍如往常一般平静,甚至连眼风也未扫她一下。

南枝不禁攥紧了袖口,一颗心越发地沉。

“祖母的意思呢?”

他的语气仍然冷淡,面上是一贯的温和,如同此事于他只是风过无痕,起不了半点波澜。

“按我的意思,自然是舍不得。你身边也没个能立起来的丫鬟,她走了,我也不放心你。”

“那便留下吧。”

齐敬堂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很平常随意的语气,“她年纪还不到,不好坏了府上的规矩。”

***

出了安顺堂,冷风一吹,南枝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意,不禁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一路跟在齐敬堂身后。

前面的人停了步子,她也没回过神来,差点撞上去,忙慌慌张张的往后退。

一抬头,见对方恰好在看自己,一时僵在原地。那人又看了她一会儿,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走了。

南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不敢松下这口气来。

眼下是快要到上朝的时辰,他是定远侯,又兼着刑部尚书的差事,眼下是没倒出时间来处置自己。

南枝回到房里,怔怔的坐在妆台前,只觉得这一日的时间过得出奇的慢,仿佛时间是一秒秒挨过的,像一把刀刮磨在自己的鳞片上,而她是一条待宰的鱼。

这些年她对齐敬堂也多少有些了解,自己这般违逆了他的意思,不可能便被轻轻放过。

天色渐渐黑下来,院里陆陆续续的掌上灯。南枝听到院里的动静,知道是齐敬堂回来了,这个时候她便该赶紧过去伺候。只是她今日却是能躲一时是一时。

月明星稀的时候,南枝琢磨着他应已到了快入睡的时辰,才稍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门扉被敲响,是紫苏的声音:

“南枝,侯爷叫你过去一趟。”

南枝进到里间的时候,齐敬堂坐在案后正翻看着什么,时不时提笔勾画着。

她轻着脚步,打了帘子进去,人只站到了角落里,贴着墙根躲着,不敢再上前。

纸张自指间一页一页翻过,直到一本账册合上,齐敬堂才抬了头。

目光在屋里逡巡了一圈,才发现躲在角落里的南枝。

灯光灰暗,她半垂着颈子,一团幽微的烛光打在她尖尖的下巴处,显出几分伶仃瘦弱来,似要竭尽全力把自己缩在黑暗里,像只躲藏的可怜兔儿。

他眉头渐渐松缓下来,积堵了一天的郁气也消散了些。只她这么不听话,总要给些教训。

“过来。”

他沉声。

南枝心中一沉,终究是在他带着威压的目光下,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公子。”

她在他身侧跪了下来,声音虽压的低,却没有楚楚可怜的意味。

他伸手碰了碰她有些发凉的脸颊。

整个侯府都要尊称他一声“侯爷”,只有她被特许称“公子”,可见荣宠。

南枝瑟缩抬首,半咬着唇,烛光里似乎在她隐有水光的眸中晃了一下,像一闪而逝的星辰。她却很快又埋下头:

“奴婢知错,请公子责罚。”

齐敬堂收回手,眼中冷了几分。

不是请求宽恕,而是请求责罚。他有些不明白,明明这丫头聪慧清明,办起事来稳妥利索,却唯独在这种事上半点儿也不会讨他欢心。

他转过身不再多言,将她晾在一旁,只将长案上杂乱的账册、公文一一规整起来,房中一时静默了几息。直到齐敬堂再开了口:

“衣裳褪了。”

“去里头等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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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

齐敬堂特意灭了几盏灯,才抬脚往里头走去,拨开纱幔,烛光微弱昏蒙,却已足够将里头的景象照得清晰。

解下来的衣裳已被一件一件地规规整整地叠放在一旁,她自己则抱膝蜷缩在一角,用厚厚的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头也埋得低,只两只小巧的耳朵露出来。

还算有几分听话。

南枝闻声抬头,瞧见了他便缩得更厉害了,眼角也红红的。

齐敬堂坐了下来,朝她招了招手。

南枝颤了下肩头,最终还是在他的威压下,膝行挪了过去,圆.润的肩头不小心露.出来,白莹莹的,很快又被她藏进被子里。

齐敬堂一抬手,拔下了簪子,一头青丝散落下来。

感受到她的紧绷与战栗,他安慰似的一下一下抚.弄着她的发顶,动作很轻柔,指尖穿梭于发丝,一点点蜿蜒而下,一直到发尾,长发刚好够到腰际,而那里是她身上仅存的小衣,细细的系带就在那里。

手指离开发尾,他开始拨.弄那颗结扣,一下又一下,柳绿色的,若有若无地碰触,被子里的人抖得更加厉害。

他手指仍旧拨弄着结扣。

“怕?”

被中的人不说话,脊背绷得更紧,像拉满的弓弦。

“册子,看了没有?”

他尽力放缓了声调,语气难得温柔,被中的人还是不应声。

“说话。”

他沉了音调,南枝吓了一跳,想起那本图册,她哪里还会去看……又扔不得,毁不得,拿在手里就像一颗烫手山芋,然后胡乱找了个箱子,压在最底下,再没有翻过一页。

只是南枝眼不敢触怒他,只得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回道:“看、看了。”

“嗯。”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满意,长指一勾,那个蝴蝶样式的结扣,便散下来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