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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宠婢(14)

作者: 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齐敬堂越听,眉拢得越紧,抬手命屋里的丫鬟都退下,又转头同南枝示意:“去外头等着。”

陆氏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向南枝,只觉这丫头这几年出落得越□□亮了,那水灵灵的脸蛋,不盈一握的纤腰,怪不得把自己儿子迷成这样,想起这是那老虔婆送给自己儿子的,偏生自己儿子还就看中她了,如何能不急?

又想儿子平日里来请安,极少带那丫头过来,今日不知是怎的,竟特意带过来,待南枝一退下,便忍不住同儿子抱怨:“她毕竟是你祖母送来的人,可得防范着些。”

“他是儿子的人。”

陆氏心中一惊,看向儿子,不知道他说的这句是儿子的人究竟是哪一种?她只知道儿子对她十分看重,却一直没有收房,如今倒是不敢确定了。

齐敬堂迎着母亲探究的目光,只道:“母亲日后对她好些。”

陆氏一愣,不知道儿子这算不算答了自己。

“婚事儿子自有打算,母亲何苦费神,明知祖母有意将谢家女儿嫁过来,还非要在寿宴上相看,岂不惹祖母不快。”

提起这个陆氏有些心虚,却抱怨道:“娘就是怕那老虔婆将她家的女儿塞给你娘才着急,她是你哪门子的祖母,半点血缘没有,当初你二叔要抢爵位,老虔婆却坐享其成,还好那时你和你父亲还都……”提起那个时候,陆氏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齐敬堂叹了口气,拍拍母亲的肩宽慰道:“母亲放心,我不会娶谢家女,儿子又焉不知祖母的心思,只是不想母亲卷进来……儿子心中都有章程,母亲若得闲,不若想想若茗的婚事,她才是到了年纪。”

果然一提到女儿,陆氏的注意力立马便转移了,又同儿子抱怨起来他这个妹妹如何不听话,如何一心想着那沈家的儿郎,可想着便也罢了,要与她那沈家说亲,却却又支支吾吾地不肯……

一直到陆氏同儿子吃完了饭,送走了儿子,坐回椅子上,刚喝了口茶,这才突然又反应过来,这一顿饭的功夫,尽同儿子说女儿的事了,分明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

身旁的宋妈妈听着也觉得好笑,忙安慰道:“您便听侯爷的吧,他嘴上不说,却是最孝顺的,他是怕您在老夫人那儿吃亏,您便享了这份清福吧。”

***

齐敬堂回到积雪堂的时候,时间已有些紧了,他下午还要去衙门一趟,南枝早已备好了公服正替他穿戴着,紫苏在一旁给浆洗好的衣物熏着香,齐敬堂低头,趁着南枝替他系腰带的时候,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压低了声音:

“不要多想。”

南枝脸上一热,虽然知道紫苏也算齐敬堂的心腹,与柏叶等一些丫鬟不同,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出去乱说,可仍旧觉得羞赧,想推开齐敬堂的手,却又不敢幅度过大,只看了他一眼低声回着:“奴婢没有。”

“没有什么?”

齐敬堂将双臂又收紧了几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矛盾,怕她听到母亲要给他说亲事,心里不舒服,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失落。

南枝往紫苏那里瞟了一眼,又祈求般地看着齐敬堂,脸红得发烫。

齐敬堂压低了身子凑到她耳畔,气息若有若无地碰在耳垂处。

“今晚,别忘了。”

说罢才松开手,看着她逃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样子,心情好了许多,便往门外走。

***

刑部地牢内,焰火晃动,将漆黑的墙壁映得火红,齐敬堂从刑房里走出来,忙有差役捧了铜盆帕子到跟前儿,齐敬堂垂眸,面色沉凝,将手上的鲜血一点点洗净,再用巾帕擦擦干,朝身后的侍卫李召吩咐道:“将人看紧了,别出了什么差错。”

直到拾级而上,出了地牢的门,齐敬堂又压低了声音,同李召嘱咐:“这份证词你且收好,那些罪证也挑些要紧的捏在手里,其他的,尽数销毁。”

李召应是,悄悄接过他递来的状纸,藏于袖中,李召明白他这是为日后搬倒瑞王,助东宫复出做准备,偷瞧了一眼齐敬堂的面色,果然见他脸色沉肃。

其实也难怪,此次这犯人便是替他家主子瑞王擦的屁股,不过想来有了这些把柄在手,这样的日子便不会再长了。

待走出了大牢门,齐敬堂看了眼天色,同早已侯在那里的圆石问道:“几时了?”

“戌时三刻了,天色已晚,主子可要留宿在这儿?”

“不了,回府。”

齐敬堂低头看着自己沾血的袖口,眉头一蹙,想起那夜花园里她吓得小惨白的小脸儿,又同圆石吩咐:“先去换套衣服。”

***

明月高悬,齐敬堂穿过月洞门,一抬头便见积雪堂内早已亮堂了起来,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心情也好上了许多,哪知一进去却见里头候着的是紫苏。

“南枝呢?”齐敬堂将披风解下,随手搭在架子上。

“南枝姑娘说今夜有些不舒服,要奴婢来替她当职。”

“去叫她叫过来。”齐敬堂背身往里走,语气微冷。

紫苏还想替南枝说几句,一抬眼瞧见齐敬堂发沉的脸色,忙急匆匆退下。

齐敬堂沐浴出来的时候,人仍旧没有来,他也不急,拿了本书随意在案后翻看着,直到传来门被推开的响动,来的人脚步声很轻,刚绕过屏风,不过走了几步便不动了,他眉也不抬,书又划过一页,屈指往案沿上扣了扣,示意她到近前来。

他抬首间,屋里烛火明亮,目光对上她姣好的面容上,微愣。

不同于往日里的素面朝天,南枝今日略施了粉黛,粉面朱唇,黛眉琼鼻,抹了口脂的唇鲜妍而饱满,仿佛咬一下便有种汁水迸溅的酸甜。

他送的那只赤金红宝石簪,便被她插在鬓间,垂下来的流苏轻轻晃着,宝石的光影打在娇靥上,人显出几分媚色风流来,就连身上也换了一身簇新的桃色褙子,配藕荷色的撒花百褶裙。

齐敬堂同她招招手,于她的迟到本不想计较,然而目光却忽落在她的耳垂上,眉头微蹙。

她似乎感知到他的目光,特意抬手拨弄了下耳坠子,她抬首冲她扯出个笑来,声音里带着生涩的颤:“公子,好看吗?奴婢特意打的。”

齐敬堂却忽地冷下神色来,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打量着她,少女聘婷婀娜,细白的颈半垂着,脊背单薄,却不曾弯下半分,面对他时,有种不合时宜的风骨。

他才夸过那红痣好看,她便特意将那红痣打穿,明明说了怕疼,却执着地在今夜打上那么一对耳洞。那垂下来的玉坠子像是无声的抗拒——她在委婉却又强硬地告诉他,她不愿意。

齐敬堂压了压手,命她跪到自己面前,俯下身,抬手,轻碰她耳垂处,有血珠渗出来,南枝也疼得抖了下身子,却并没有躲。

他松开手,转而去挑她的下颔,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不容她再丝毫逃避与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