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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仙尊(2)

作者: 帝王屑教教主 阅读记录

“绝尘仙尊...不,弈尘啊,哈哈哈。你看这山河天下,支离破碎!而你,什么都没了,感想如何啊?

“你是不是就从没想过自己会错,会输啊?”

“我...!”白弈尘看着对方慢慢凑到和自己仅有一拳远的距离,瞳孔放大,向后用力仰,却惊觉自己被锁链束缚。

这样剧烈的挣扎让锁链瞬间绷紧,他全身一阵剧痛,冷汗沿脖颈流下,眉头紧锁。

“难受吧!难受就对了。”眼前人的嘴角弧度愈发上扬,声音里的愉悦像是烧开的沸水中的气泡一样不断溢出。

“要我说,正道能有什么意思?为了个传闻中的《玄水诀》也能相残个你死我活。你还不如入我魔道,随心所欲、逍遥自在,一切率性而为,多快活。还不必管那些不值得管的人。”

绝尘仙尊...白弈尘...魔道?

这里是《归途》?那眼前的岂不是...

“您的这个身体也患有心疾,千万别太激动。祝您体验愉快。”名叫“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淡淡地道。

半掐着他的人黑发披散,红瞳妖异深邃,上半脸覆着面具,嘴角笑得轻佻。正是魔尊云无峥。

身受重伤的仙尊为云无峥所掳,最终死于魔族。采魔族特有药材的主角被发现后,传送误闯禁地,“捡”到了他的储物袋。主角解开了密令,得到功法和象征身份的令牌,受嘱托拜入清门山。

“如果坐以待毙,等主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白弈尘的脑子里甚至没有任何一样战斗术法,只隐约感应到自己能靠身体本能催动灵气。

命运似乎热衷于将他一次次地推入绝境,上一世临死前的不甘心还萦绕心头。

就这样结束吗?又一次可笑而可悲、不明不白的结束?

他闭上眼,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去:“这是魔族中心的密室,在主角之前只有魔尊能进来,总不能指望魔尊治好我。难道说只有先假意顺从,活下来再说?”

“警告!魔尊生性残忍,阴晴不定,如果顺从,很可能会让他觉得无趣,然后被杀。其次,在进行人物补全计划时,不可违背剧情总体逻辑,绝尘仙尊不可能是会同魔道低头以苟活的人。”

“你这前半句没错,但后半句未免太过分了吧。”白弈尘无奈道,“向魔道低头以苟活,和暂时退一步保全性命,我觉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目的都是活着,途径都是屈服于魔尊,有何区别?如果真的进行这样的行为,将以死亡作为惩罚。”

“好吧。”看出来系统不可能让步,白弈尘应付了一声,“那是下策,总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过肯定不是唯一的出路,他既然不第一时间杀了我,自有其目的,也必有其破绽。”

他努力回忆故事情节,然而和这位仙尊有关的信息实在太少。

白弈尘只好将注意力集中在主角接触原主过后的部分,文中主角捡走了他的“储物袋”。他如今灵气被束缚,战斗术法全无,要想脱身唯有依靠外物。

也不知这绝尘仙尊平时会带些什么在身上......

对了,他要主角带去的信物是令牌——而那可以象征身份的令牌...他回忆着全书中令牌的功能。

有了。白弈尘敛下嘴角几不可查的笑意。

现在的问题就剩下如何拿到它。

“主角能捡到储物袋,说明魔尊并没有收走它,现在它就在我身上。可如今全身被束缚,又无法催动灵气,该怎么够到这储物袋?”

突然,脸旁边传来冰凉的触感,是魔尊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侧,“怎么?表情这般动摇。在想什么?还拿不定主意么?”

“他们背你弃你,又有何可难以抉择!若是我,便要报复回去才好。”魔尊眸中轻佻仍未散去,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狠戾。看这表情,倒像惨遭背弃的人其实是他似的。

“你我立场不同,魔尊之言,又如何取信于我?”白弈尘顺着他的逻辑说,“若是你在此间挑拨,令我门中手足相残,如今又要我真真成为一个魔族,坐实了传闻……”

“可笑,我还不屑于此!当日皆你亲眼所见,何需证明?”

“自然是要的。眼见也未必为实,世间许多误会不就是这么产生的?”面对魔尊的质问,白弈尘神色从容。

“既然你希望我入魔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我随身的储物袋中有着本门令牌,若是它失去了感应,证明我已被逐出门中,你所言非虚。我便随你修魔,不做反抗。

“若它仍有感应,证明师门上下并未全然弃我生死于不顾,你仅仅需要为我治外伤,我依然是你的阶下囚。如何?横竖你是亏不了的。

“若你拒绝赌约,我虽受困,但舍命拼个鱼死网破的余力还是有的。”说话的声音语调虽然柔和,但言辞里的威胁却昭然若揭。

出乎预料地,魔尊竟然饶有兴致地细细看了他一眼:“倒是有趣。”若能让仙尊堕魔,对魔尊来说自然是最值得愉悦的事;若赌输了给白弈尘治伤,让他能多活一阵子,也算不浪费这好不容易捡来的玩意。

就算白弈尘有活下来拖延时间、伺机逃跑的心思,如今天下无人会救他,他自己更是心疾与内伤在身,几乎不可能逃脱。

“不过...”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时间仿佛在寂静里凝滞,无限拉长,魔尊的眼神愈发深不可测,“取出物品需要你的灵气,若是你有什么后手...”

“我只取令牌看一眼,人就在此处,就算解除了束缚,灵气也不可能恢复太多。若我取别的法宝,或是要用灵气做些什么,阁下要杀我还是‘毁掉法宝’不都是瞬息之间的事?”白弈尘对上了他的视线,风轻云淡,毫不见动摇,“堂堂魔尊就连我这样的重伤之人也需要忌惮?”

“你不必激我。取吧,我就在这看着。”魔尊一手为他解开禁制,另一手上赫然已有魔气凝聚,蓄势待发。

看那凝聚的程度,恐怕能转瞬间让所触碰之物灰飞烟灭。

白弈尘见状在心底暗叹:“难怪能在魔族这等地方身居高位。”

禁制解除的一瞬间,微弱的灵气冲刷进在重伤之下气血错乱、破损不堪的经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黑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满是伤痕的肩上,随着颤抖碰触着血淋淋的伤口。

目光凝视着魔尊,白弈尘的手缓缓伸向储物袋。

纤细修长的手指下,一块令牌逐渐显现,魔尊的视线仍未放松,盯着那令牌。

令牌上的符文逐渐现于二人眼中。

魔尊正要看清它是否还能感应,却见白弈尘口齿轻启,眼中噙着笑意。

“上当了。”

魔尊瞳孔一缩,只见那令牌光芒大作。

他手上的魔气下意识地狠狠放出,对着那令牌袭去。

转瞬之间,令牌化为齑粉。

不对!这才是他的目的!

出手的一瞬间魔尊猛然察觉一丝违和感,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