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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卿卿动人心(58)

作者: 蜀国十三弦 阅读记录

两腿被压制,双手亦被桎梏,鲜血和疼痛激发了男人的欲-望和怒火,无论她如何哭喊,如何周旋,全都没有用了……

阿朝含泪闭上眼睛,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软肉。

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男人沉浸在疯狂之中,竟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屋门随即砰然一声巨响,在他反应过来之时,胸口骤然一阵剧痛。

他怔愣地垂下头,前胸已经被一把长刀穿透,鲜血从伤处狂涌而出。

来不及反击,肩上重重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后背的刀柄撞在坚硬的墙面,直直从他胸口穿出三寸!

他靠着墙角一点点滑下去,鲜血滴落在地,慢慢形成一片腥潮的血泊。

“阿朝!”

阿朝整个人委顿于地,眼前一片血污,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衣裙被人撕开,沾染了淋漓血迹,是从那黑衣侍卫胸口涌出的血液。

“阿朝,不怕了……”谢昶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却不敢用力,她纤弱的身躯还在发颤,仿佛稍稍用力就能破碎。

谢昶几乎是赤红着眼,一点点吻去她眼尾的泪液,“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

手腕的革带被解开,阿朝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个人将她抱在怀里,淡淡的松木气息,是她最依赖的温暖怀抱。

她下意识地往他身上贴得更近,眼泪全都淌入他衣襟。

指缝握紧,仿佛还有碎玉的残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崩断了,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玉笄……碎了,哥哥送我的玉笄碎了……”

断续而来的虚弱嗓音如同针锥一般刺入他的心脏,谢昶只能压制住所有的愤怒和余悸,温声在她耳边说道:“碎了就碎了,哥哥-日后再送你新的……阿朝,哥哥带你回家……”

他替她整理好凌乱的发髻,大氅将人牢牢裹紧,然后打横抱起来。

那个欺她的人倒在血泊里,半身还在抽搐,他的刀偏了半寸,不至于当场丧命。

一刀毙命,太便宜他了。

谢昶眸中划过一抹森冷的寒光,拢紧怀中的小小身体,衣襟蒙上她双眼,然后足尖挑起地面刀刃,直直刺入那人下腹,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彻骨髓的哀嚎。

阿朝被这声吓得浑身一颤,往他怀里缩了缩,谢昶在她耳边说:“别怕。”

走到门口,凌砚已经将小六押了上来。

小六双手被钳在背后,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主子饶命!实在是我母亲在梁王的手里,属下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属下跟了您这么多年,从没想过背叛您,求主子饶命啊!”

怀中的人有些不安,谢昶垂眸之间,怜惜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待她心绪稍稍安定下来,才冷淡地朝外开了口:“你应该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

有些血腥的事情,他不愿她看到。

瑞春也被宿郦带了回来,听闻姑娘出事,素来稳重的人此刻也吓得面无人色。

姑娘被大人抱在怀中,里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瑞春在院门外看到这一幕就吓得双腿发软,当即跪了下来。

宿郦已经查清了事实,上前禀告道:“园圃有人故意滋事,瑞春与李学士府上的丫鬟一同过去处理,实则是被梁王的人故意引开,让姑娘身边没了人。”

瑞春听明白前因后果,愧疚不已,没想到离开这一会,竟叫人有机可乘。

“大人处罚奴婢吧!没有看护好姑娘,是奴婢的失职。”

谢昶深深地闭上眼睛,方才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种将整个花神庙屠戮殆尽的冲动。

良久之后,才将骨子里翻涌的戾气深埋眼底,朝外吩咐道:“封锁消息,今日花神庙发生的事,不得泄露出去半个字,否则你们所有人提头来见,都听到了?”

众人跪了一地,齐声道是。

回去坐的马车,小姑娘余悸未消,四肢无力,只能紧紧依靠在他怀中。

谢昶彻底冷静下来,才开始慢慢检查她身上的上伤痕。

下颌、脖颈、锁骨都有被掐出来的红痕,纤细莹白的手腕被革带勒破的伤口高高鼓起,腰间和腿侧……没法去检查,他能隐隐感受到被压制过的疼痛,好在人没什么大碍。

车内暗格中有金疮药,他指尖捻了些在掌心化开,先替她清理了手腕的伤痕。

从前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皮肤竟是如此娇嫩的,因为也从来没对她下过重手。他手腕受过重伤,少时常有神经麻木的时候,有时候控制不好力度,所以就连牵着她都不敢太用力。

小时候她连摔破了膝盖都要哭一整日的……今日却被人欺负成这样。

谢昶后槽牙几乎咬碎,只恨没有将那人千刀万剐。

手腕擦过药,他才将她纤瘦的下颌轻轻抬起来,指尖将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双哭肿的眼睛,以及被牙齿咬破的嫣红唇瓣。

她一双眼都红得厉害,不断有眼泪流出来,怎么都擦不干似的。

谢昶根本无法想象,倘若不能及时赶到,哪怕只是晚上一步,她会遭遇怎样绝望的境地。

捧在手心里的人,连他自己都极力压抑着,舍不得用力去触碰的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终于伸出手,将少女温热的面颊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

作者有话说:

玉笄是送给妹妹的,以后的发簪是送给老婆的。

红包继续~~

第34章

傍晚下起雨,寒冽的晚风吹在身上刺骨的疼,瑞春跪在台阶下的青石砖上,冻得浑身发抖也不敢置喙一句。

没有看护好姑娘,叫人险些糟蹋了她的身子,她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无论大人如何责罚,她都认。

谢昶立在廊下,眸光寒肃,一言不发。

医女从屋内出来,抬头只能看到男人冷峻的侧脸,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战战兢兢地上前禀明阿朝的伤势。

“姑娘擦洗过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身上的擦伤和淤青已经尽数上了药,民女再去开一副安神药的方子,好生养几日便能痊愈了。”

医女心里正揣度着这位谢小姐到底因为什么遭遇这一切,却听到男人沉沉开了口:“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想的不要想。今日之事,倘若泄露出去半分,仔细你一家的性命。”

医女吓得浑身发抖,赶忙掐灭了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连声道:“民女不敢。”

屋内烧着暖炉,阿朝躺在床上,单薄的身体还在轻微地痉挛,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与脖颈下那些红印形成鲜明的对照。

崖香守在床边,望着这些刺眼的红痕,忍不住地流泪。

她是琼园出来的人,如何能不知姑娘这般是遭遇了什么。

“哥哥,哥哥……”

意识有些恍惚,阿朝闭着眼睛,口中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句。

谢昶进来时,也带着一身的凉意,他走到炉边将一身的水汽熏干,然后才坐到她身边来,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阿朝不怕,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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