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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卿卿动人心(42)

作者: 蜀国十三弦 阅读记录

阿朝脸色痛苦:“啊?”

谢昶淡淡抬眼:“算账不过关,便是开了铺子,来日账目若被底下人动了手脚,损失倒是次要,你的性子怕是要哭鼻子。”

阿朝咬咬牙接受,“其二呢?”

谢昶望着她正色道:“只可提供配方,做背后的东家,不得抛头露面,不得亲自出面与商会打交道,那些人你应付不来。”

尤其商会那些老油条里混进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不知把人欺负成什么样。

阿朝点头同意:“我都听哥哥的!若我开春后的算术课都是前三名,是不是年底就能开铺子啦?”

谢昶弯了弯唇:“当然。”

小丫头这份热情若能保持到年底,谢昶岂会再打击她的积极性。

“另外,”谢昶看向她:“年初到开春还有两个月,我会亲自盯着你的功课,查漏补缺,确保在含清斋的课程不会垫底。”

阿朝:“……”

他毫不避讳那张瞬间皱成苦瓜的小脸,“休息一天,明晚我们开始。”

阿朝:“!!!”

这个魔鬼!

作者有话说:

【注】“暗合双鬟逐君去”“墙头马上遥相顾”来源白居易《井底引银瓶》,前一句是说女子及笄后跟男人跑了。“俺这里天生阴地无阳长,你何辜不近好婆娘……舜娶娥皇,不告爷娘……你非比俗辈儿郎,没来由独锁空房……”来源昆曲《慈悲愿》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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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作为陪嫁,随三小姐林娇嫁入诚睿侯府。

五爷薛晟禁欲寡言,为人清冷,婚后便即外放,与林娇夫妻两地分隔,情分淡薄。

成婚五年后,林娇仍无所出,薛家长辈虽未出恶言,但林娇不能不急。林太太给林娇出主意:“与其等薛家太太赐人,不若你主动些,选几个听话易管束的丫头开了脸替你固宠。”

顾倾容貌出众,林娇对她一向严防死守,无奈之下,为谋长远,不得不把她送到薛晟身边。林娇不断安慰自己,以薛晟的性情,只怕顾倾也同样是个受冷待的命。

当晚,薛晟卸去顾倾满头珠翠,轻轻把她拢入怀中,打趣她:“这回,可如愿了么?”

顾倾摇头。

她要的,可不是这通房身份。

她要林娇痛不欲生,万劫不复。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食用指南:

古言本土文,慢热型家长里短。

第25章

岁末年初,大晏官员的休沐日从冬至到小年,再从除夕到上元,陆陆续续的休假加起来加起来足有二十余日。

年前谢昶从强占庄田的贵戚中挑了几个硬骨头打压,惩一儆百,剩下的那些敢怒不敢言,便交由底下人去软磨硬泡。

白日衙署轮值,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从他这里过一遍,有他坐镇,轮值的官员即便是年节也不敢糊弄,小事、琐事无需他费心,便将晚间空了出来,专门给阿朝辅导功课。

阿朝这边呢,掌家权与旺铺地契带来的快乐很快被哥哥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她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永定八年的除夕,守岁的最后一个时辰,整个大晏都洋溢在辞旧迎新的氛围里,这个人竟逼她背了半部《论语》!

怕是也只有谢阁老能干出这种事。

他自小书卷不离手,旁人还在玩泥巴的年纪,他就已能严于律己、沉心读书。

后来长大些,镇上的孩子斗鸡走狗,钻到空子就要偷摸出去嬉耍,可哥哥自始至终都非常坚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性子也不像爹娘。

娘是泼辣性子,哥哥却沉默寡言;

也不像爹,爹爹是南浔有名的乐善好施,放弃了谢家子孙按部就班的科举之路,常把“人生在世,随心所欲”八个字放在嘴边,投笔从医,倒成了十里八乡交口称赞的神医。

她的性子倒更像爹爹,可哥哥到底是随了谁啊。

入了澄音堂,烛光灯影里的男人沉心敛目在写些什么,眉眼间早已是成熟男子的沉着稳重,举手投足间隐隐有种权倾天下的威势。

阿朝自小便知道,哥哥是成就大事的人,他这般雄才大略又克己自制到令人发指的存在,便是年纪轻轻封侯拜相也不稀奇。

“哥哥。”

阿朝轻轻带上门,朝太师椅上的男人唤了一声。

谢昶抬起头:“阿朝,过来。”

阿朝应声走到他近前,看到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圈红和笔注,不由得暗暗一惊。

谢昶将做好批注的《论语》递到她面前,“我看了你这几个月的功课,四书虽能勉强记诵,但多半一知半解,昨日听你背《论语》,已将你错漏之处、不解其意之处尽数标注在旁,这几日我会检查你另外几本的记诵情况,入学前争取将四书过三遍。”

他平静地说完这一切,却发现小丫头一双杏眸瞪得铜铃大,满眼皆是愕然之色。

其实这些笔注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七岁前他就已熟读四书五经,那时的文渊阁大学士崔兆和就是他的老师。后来萧家家破人亡,他被养父救下,沉寂的那段时间一边养手伤,也没有放下功课,经史子集都刻在脑子里。

阿朝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批注,又怔怔地看他。

她是最困的时候背下的,脑海中混混沌沌,连自己背到哪都记不得,这个人居然能将她所有的错漏全数记下,粗粗看一眼,竟然连她昨夜停下来思索两息的句子都标了注解!

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人家可是首辅,是整个大晏读书人的表率,论起学问,谁能越得过他去?

但……她嚅动着嘴唇,讷讷道:“哥哥,你是不是对我的学习能力有什么误解?”

首辅大人好像忘了自己的妹妹是个小笨蛋。

他倒是有过目成诵的能力,可她是过目就忘、转头就忘、一觉睡醒就忘啊!

这两个月已经是夙夜匪懈地努力,才能勉强磕磕绊绊背完四书。

“所以我专门为你量身制定了学习计划,”谢昶神色如常地看着她,“所有教授的内容,当日巩固一次,七日后再巩固一次,一个月后你若还能驾轻就熟,便算是吃透了。”

阿朝听他这么说,几乎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但胸腔内又隐隐有种血潮翻涌的激动。

她早已不是幼时那个胡闹任性、一到念书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哥哥不顾政务繁忙,也愿意耐心教导、因材施教,她这辈子尽管做不成名动盛京的才女,可有当朝首辅给她开小灶,并且与当今太子殿下师承一人,便是块朽木也能开出花来了。

阿朝突然有些感动,霎时就振作起来,“哥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用功。”

她靠得近,身上有淡淡的茉莉甜香,声音又轻又软,一张一阖的唇瓣透着淡淡的水光,手臂抬起时,露出的一截腕骨瓷白纤细。

谢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原本打算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主意,着人搬了一张长几进来,让她坐在下首的软垫上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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