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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卿卿动人心(126)

作者: 蜀国十三弦 阅读记录

谢昶笑了声,指尖松了松,在她耳垂处重重一捏,方才还洋洋得意的小丫头猛地肩膀一缩,立刻红了脸颊,酥了骨头。

他又笑了好一会,阿朝红着眼气冲冲地瞪他,昨夜的记忆涌上脑海,从耳垂烘出来的热度直往脑门上顶。

她被拿捏了……彻彻底底被这个人拿捏。

用过晚膳,阿朝让崖香多抱了条被子进来,从今日开始,她可不要跟他睡一个被窝了。

阿朝洗漱完,立刻钻进床内侧的小窝,将自己裹成个蚕蛹。

眯了一会,就听到床边的动静,她又扯了把被子,将耳垂也一并裹进去,只露出半个脑袋。

谢昶去拉她被子,没拉动,他揉了揉露在外面的毛绒脑袋,“今晚让你歇歇,不动你了,出来。”

阿朝被他摸得又缩进去半个脑袋,“既然不动,那还是不要睡一起的好,我歇得也踏实。”

才说完,便听身后安静了片刻,她才打算偷偷朝外瞥一眼,那只大手忽然强势伸进来捏了捏她后脖,凉凉的嗓音砂砾般刮蹭着耳膜,“再不出来,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危。”

阿朝再次被人掐住命门,简直欲哭无泪,尤其是他凉飕飕的声音说着“出来”,仿佛逃犯遇上官兵,她若再躲着不出,这人就要放火烧山了。

阿朝没法,只好松了松被子,调转过身,才见他手里拿着药膏,淡淡地瞧她:“自己脱了。”

她脸都红得滴血,“你给我,我自己来。”

谢昶道:“你瞧不着。”

她咬牙:“你让崖香进来。”

谢昶看了她许久:“听话。”

两厢对峙,最后还是她缴械投降,慢腾腾地褪了衣裤,冰凉的药膏激得她浑身一颤,随即男人温热的指尖覆上来,她几乎是咬着唇忍得发抖,才煎熬地等他上完药。

他去净手,阿朝又把自己裹在小被子里,这一回被子没有掖紧,果然就被他一把掀开,男人就势躺了进来,她不肯翻身,背对着他,他便强势地将人调转过来。

男人温热的气息一靠近,仿佛施了法般,她整个身子都酥软了下来。

阿朝抵着他紧实的胸膛,鼻头一酸,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被他压制,“你又欺负我。”

谢昶笑着吻了吻她脸颊:“那你说怎么办?”

阿朝气恼地在他喉结咬了一口,最后疼得自己咽口水都难,她眼眶一红,所有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她真不知道当初阿娘是怎么想的!共感到底有什么好啊!她连为自己讨个公道都不成,最后疼的还是她自己。

小丫头哭得一抽一抽的,哭得人心肝疼。

谢昶仰头叹了口气,沉默许久,替她想了个办法,“你不是挺会吗?要不然……今晚让你一回,随你怎么动,我绝不还手。”

阿朝哭着哭着就停了下来,轻轻吸了吸鼻子,感觉是个不错的主意,上回她中了赤骨花和丁香的毒,也能将他折磨得不轻,虽说共感在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好歹他比自己多两百,眼下又没有更好的出气的法子,如此想想,心里就畅快了些。

她伸手之前,迟疑地看他一眼:“你真不还手?”

谢昶无奈地笑笑:“嗯。”

她试探着伸过去捏了把他的腰,明显感觉男人身体立刻一僵,她自己也有感觉,但症状不算重,能忍。

抬眼看到他阴沉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阿朝心里发毛,又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等着下回报复我吧?”

谢昶干脆闭眼躺平:“说了让你,绝不反悔。”

阿朝抿抿唇:“那我来咯。”

作者有话说:

【注】“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来源《大唐三藏圣教序》。

第72章

幽黄的烛火勾勒出男人硬朗分明的轮廓,气质有种出尘拔俗的冷冽,像雪水里浸过的、坚硬明透的琉璃雕刻而成,然而冰冷的琉璃在她指尖开始有了温度。

阿朝似乎也是头一回,可以像这样认认真真地看他,看这么久。

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倘若有一个人肯在你面前闭上眼睛,有种完全信任、愿意为你交付一切的意味。

阿朝忽然想起来,许久之前她也在他面前闭过一次眼睛,那时她不知他是何目的,只依稀记得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久。

“哥哥,书房那回,你让我闭眼,也是在看我吗?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她还是忍不住想问,想从他口中听到让人愉悦的答案。

谢昶睁开眼睛,沉默地看她很久,最后揉了揉她后颈,嗓音低哑:“那时候,最想吻你。”

她果然眼前一亮,手臂撑着床褥趴在他身边,开始吻他的眼睛,一边吻,一边道:“那怎么没见你行动?”

温热的触感拂落在他面上,谢昶忍住将人压在身下的冲动,慢慢地说道:“我在脑海中想过无数遍,如果吻下去,该如何同你解释才好。怕吓到你,怕你一时无法接受,更怕你会因此疏远我。将你找回来的那日,从你眼里看到的疏离、恐惧和警惕的目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阿朝心里微微诧异,她只知道哥哥先喜欢的她,可不知道那些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他曾经有过这么多的百转千回。

这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谢阁老么?

她将两片唇瓣贴在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微微红了脸,小声地喃喃:“我……当真有这么好?”

见他手掌隐隐有往下挪移的趋势,她小手立刻按住他:“不许动,你说了不还手的。”

男人突起的喉结在她唇边上下滑动,阿朝能明显感受到他气息重了许多,脖颈的皮肤比她的唇还要烫。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瞧见他炽热的眼神窜着火一般看着自己,立刻就羞得满脸通红,“你闭上眼睛,别盯着我瞧。”

谢昶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阿朝不放心,生怕他一个忍不住直接扑上来将她一口吃掉,也羞-耻于在对方灼灼的注视下胡作非为,尤其这个人还是哥哥,被他凌厉幽沉的目光一扫,她直接腿软,还怎么继续。

她四下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他寝衣的腰带上。

避火图上有这样的做法,想来就是怕姑娘害羞才蒙眼睛的。

谢昶闭着眼,就察觉腰间骤然一松,原以为小丫头只是想看他的腰,没想到冰凉的丝缎转瞬就覆上了他的眼睛。

视觉被彻底隔绝,谢昶浑身皮肉绷紧,额头青筋浮动,几乎是立刻攥住了手掌。

阿朝在撂拨这方面绝对只有天赋,没有努力。

天赋是她极致纯粹与千般妩媚相生的眉眼,是她天生饱满欲滴的柔软唇瓣,是她温凉细腻、不论扫过何处都能带来战-栗的指尖。

虽说这回任由她摆布了,可她依旧像想要兴风作浪但又拘于大人看管的顽皮鬼,又像被缚住手脚的猛虎身边想要以牙还牙但又畏畏缩缩的小羊,是的,她习惯了做他的小孩,也是昨夜才看到他撕开这层正人君子外皮,内里如同饿虎扑羊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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