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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卿卿动人心(118)

作者: 蜀国十三弦 阅读记录

陛下竟然为她与哥哥赐婚?

她原以为他们兄妹在一起,总归不会太过容易,即便不是嫡亲兄妹,怕也很难得到外人的理解与祝福,何况哥哥在朝为官,多少双眼睛盯着,与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成亲,会不会受人弹劾……她想过太多太多,哥哥也只让她不必担心,可她从没想过,事情进展得这般顺利。

能得到陛下的赐婚,那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她与哥哥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那一句“钦此”落下,阿朝浑浑噩噩地接旨谢恩,脑海中许久之后仍然是晕晕乎乎的。

冯永宣完圣旨,含笑道:“姑娘成了亲,往后就是首辅夫人了,府上诸事操劳,可也要记得时常进宫走动才是。”

阿朝颔首应下,“多谢大监。”

冯永离开之后,满院子的下人都高兴得说不出话,围着阿朝笑着拱手:“往后咱们可都要改口叫夫人啦。”

暮色西沉,那道玄黑色的高大身影从正门进来,衣摆上的麒麟暗纹在烛火下滚动如流,阿朝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两厢缄口,只是含笑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阿朝抿抿唇,“青山堂摆了饭,你……要过来用一些吗?”

谢昶看着她淡黄灯烛下笑意盈盈的眼眸,开口笑道:“什么你啊你的,日后该唤什么了?”

阿朝悄悄伸手牵过他的手,轻轻叫了一声:“宝贝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柔软悦耳的嗓音,如同轻盈的律声在耳膜弹跳。

尽管不是他心里的答案,可谢昶仍旧受用,好几次皆因这句称呼,在耳鬓厮磨时激起他一身的火,恨不得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身体,可最后还是放过了她。

一道圣旨,加之两人素日的亲昵,阖府上下就算是洒扫的粗使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阿朝被他一路牵着手,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才一点点消退,温热的大掌包裹着她,抬眸能看到他挺拔清靡的背影,好像可以在一起走很久很久。

回到院中,抬头看到青山堂的牌匾,一瞧便是他亲手所书,写这幅字时他的心里也是想着她的吧,“青山朝别暮还见”,他们果真重逢,果真……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崖香跟在身后红了眼眶,自己照顾了多年的姑娘不必再受颠沛流离之苦,有了最好的归宿。

瑞春和盈夏也替姑娘欢喜,至于佟嬷嬷,从两人非亲兄妹的真相大白那日开始,便不敢再插手两位主子的感情了,自家主子这些年孤身一人,也就姑娘在身边时才有片刻欢愉,大人与姑娘两情相悦,佟嬷嬷也希望他们一直好下去。

只是瞧着两人的背影,佟嬷嬷心里还有些为姑娘担忧,大人虽是文官,却生得高大笔挺,二十余年都未曾有过女人,便是素日里看姑娘的幽暗眼神也透着一丝欲,可姑娘身姿娇弱,腰肢细得柳枝一般,还没有大人的手掌宽,恐怕极难承受得住。

累丝镶红石熏炉里淡淡青烟缥缈,明亮的烛火在少女的面前扫出一片绯红的薄晕。

谢昶坐下来,看到膳桌上偏于素淡的菜品,想到先前因着他的身体反应给她列了一张禁忌食单,连牛羊肉也要少食,未免苦了她,不禁轻叹一声,捏捏她的手:“往后成了亲,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吧,那食单我让小厨房撤了。”

撤了是何意,那些助阳的食材随便她吃?

阿朝立刻羞红了脸,要不是问过医女,她到现在还不知那张食单对她的身子有何影响,如今他这一说,仿佛一切都赤-裸-裸的毫无阻碍了。

他都这样了,还想着助阳……倒也不必。

她讷讷地应了声,用完半碗饭,还消灭一整碗的鸡丝汤羹,吃得肚皮撑撑,往榻上一坐,才看到瑞春和崖香端着剔红透雕漆盘进来,上面齐齐整整堆叠着厚厚的大红衣物。

这是……嫁衣?

阿朝下意识挺直背脊,欲哭无泪地收了收腰身,“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说她又岂会吃那么多!

谢昶沉炙的眸光从她纤纤不足一握的腰身扫过,不知撕开这层衣带,内里是何等诱人的光景。

一晃的工夫,阿朝只觉得肚里的鱼泡又鼓胀起来,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他。

她做了什么吗?

她连衣裳都未换下!怎么就……

男人浓稠的欲-望写在眼睛里,连她直直看过来时,目光也无半点掩饰,好整以暇地回望过去,直白炙热的温度,一下子烫红她面颊。

底下人也不知他二人在想什么,崖香只以为自家姑娘害羞,笑道:“姑娘进来试一试吧。”

阿朝满脸羞赧,这才垂眸点点头。

嫁衣厚重繁复,并未因是他亲自来绣或是时间紧迫,就偷工减料草草收兵,反而针脚细密,不容半点马虎,衣襟、衣袖皆是铺锦列绣,裙摆上硕大铺开的丹凤朝阳纹穿金错彩、绮丽如霞,几乎将京绣的大气华美展现到极致,一针一线都是他的心意。

光是两个丫鬟帮她试穿,就已经费去少说两炷香功夫,连见惯华丽嫁衣的瑞春都忍不住抚摸着衣袖的蝠纹赞叹:“不知是哪家绣坊所制,竟如此精细又不失大气。”

阿朝抿抿唇,面上红晕不退,加之嫁衣金红两色鲜亮耀眼,愈发沉得她面色绯红如锦。

谢昶亲自绣的嫁衣,只有阿朝和几名心腹知晓,明目张胆的爱意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容易招致祸端,他就这么一个软肋,是他养在血肉里的珍珠,要小心翼翼地呵护。

腰封系好,崖香再替她整饬一番,阿朝才从屏风内缓缓走出来,裙摆宽大厚重,有些挪不动脚,阿朝慢腾腾地抬起头,看向坐在榻上的男人,“哥哥,好看吗?”

从她自屏风内出来的那一刻,谢昶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大红嫁衣如火如霞,衬得她本就晶莹细腻的雪肤愈发如剥壳的荔枝般白嫩,那一截细细的天鹅颈从大红绣金的衣襟延伸出来,两侧红玉髓的细长耳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雪白透粉的脖颈留下一圈纤细的暗影。

少女褪去从前的稚嫩,一颦一笑间流露出惊人的瑰色。

谢昶自上而下地打量她许久,最后走到她面前,眉眼含笑:“秋冬之间着嫁衣正好,不冷不热,穿着可还合身?”

阿朝点点头,面上微微赧然:“你也不曾派人过来量体裁衣,怎知我的尺量?”

居然连月匈脯和腰身都恰恰合身。

谢昶眸光暗了暗,嗓音牵出几分沙哑:“你抱我的次数可不少,试香的那一晚……”

他还没说下去,阿朝小脸已经蹭地烧起来了,“……不许你说。”

谢昶笑了笑,就不逗她了,目光垂下,瞧见她月匈前隆起时轻微的局促,才想到这几个月来她是长得很快,对比她纤细的腰身和四肢,大致也能猜到她这一年来的肉都长到哪儿去了。

从前她抱过来时,只感觉玲珑有致恰到好处,后来吻到那枚小月牙时,才慢慢开始留意她的曼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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