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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家有田(253)

“夏姑娘,我药堂之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以后你就不要来了”,褚瑞脸色越来越沉,有气无力的话说得却是坚定十足。

“瑞大夫”,夏杏一跺脚,“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不守妇道还生下了野种的女人,哼,有什么好的!”

“啪——”

一声脆响惊了药堂众人。

连褚瑞都没想到沐九儿回这般干脆利落。

“我的儿子如何,轮不到你评说”,沐九儿声音冷冽,她瞟了眼抚着菊花爹的菊花娘,“既然不需要我的帮忙,那我省得!”

菊花娘不明白,褚瑞却是心惊。

“你,你敢打我”,夏杏反应过来紧紧地捂着脸,“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人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话未落音,夏杏整个人扑上来,沐九儿只用一只手便将夏杏扔到门边。

“服下吧”,沐九儿取了一颗元气丹给褚瑞,其他人她可以不管可褚瑞她却做不到不闻不问,“内力消耗过度,半个月都不能动用内力!”

褚瑞低着头,眼底划过一道深思;刚才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势,突然他觉得对于面前这个女子真的从未了解过一般。只是那却并不妨碍他对她的信任,点点头,“菊花爹的毒性蔓延开了。”

一句话算是解释他为何拼命以内力替那菊花爹逼毒。

“毒入五脏,早已经没救,你这又是何苦”,沐九儿将褚瑞从地上扶起来。

“总是要试一试的”,褚瑞由着沐九儿抚着。

两人渐行渐远,药堂中的两人却宛若晴天霹雳。

菊花娘喃喃着,毒入五脏,没救……

夏杏耳畔却不断回想着,以后不用来了,不用来了……

——相公,我家有田——

且不管药堂中的两人如何,被沐九儿扶到院子里的褚瑞再桌边坐定。

思索良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九儿的医术其实并不如九儿说的那般浅薄,是吗?”

沐九儿刚端起碗筷的手顿了一下,点点头。她其实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只是想过得平凡一些,却不想,真是在哪里都能遇上麻烦。

“其实我早该猜到的”,褚瑞声音冷清却低沉。

“女子习医,终归不是正道”,沐九儿身子一顿,身处这个时代有些事情倒是很好找借口。

褚瑞点点头,这点他也想过的。

“别想了,爷爷医术高超,又无孙子继承,只好便宜了我”,沐九儿轻声道,“只是有些事情,陷入其中,身不由己。”

褚瑞缓缓地夹菜,吃饭,良久,“那九儿可能解那毒?”

虽然这话问出来有那么一些的,变味,虽然沐九儿承认她医术不弱,但那毒却并不一定能解,但却是一个机会,不是吗?

她既然继承了她爷爷的医术,那解毒的药汁……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沐九儿摇了摇头。

“我并不知晓那是何毒,谈何以解”,明明美味的饭菜此刻却失了滋味,“更何况我连爷爷百分之一的医术都未学到。”

褚瑞拍了拍沐九儿的肩,想到她当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她身上明显的内伤,心中有些释然,“别想太多,解得了,解不了,那都是他们的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嗯”,沐九儿点点头,“其实,若是真能找到竹生,指不定能让他们再拖一段时间。”

“竹生何其难寻”,褚瑞勾着唇,脸上却不待丝毫笑意,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沐九儿,“本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哎,我上次去进山时,那竹林已经被淹了。”

言外之意,就算有竹生,也已经被水给淹了。

连日下了那么久的大雨,水又岂是说退就能退的。

一句话却让沐九儿惊在当场,竹林被淹,那竹鼠呢,还有那诡异的墓碑呢?

如果真如她心中所想,那,那墓穴岂不是……

【第三节竹鼠求救】

“等过些日子我陪你去看,可好?”,褚瑞轻声道,总觉得自从沐九儿来了之后,自己的话也变多了。

“好”,沐九儿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忧。

生在二十一世纪,对于考古的那些事迹她可没少听说。如果那墓碑背后真的有什么,只怕这次被淹之后也不能完整的留下了,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惋惜。

吃过午饭,沐九儿回到房间继续研究那未看完的竹简,褚瑞则回到药堂。

至于夏杏什么时候走的,两人都全然不知。

“吱,吱吱”,沐九儿正对竹简中的一句话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听到有些熟悉的叫声,裙摆被微微扯动,低下头一看,可不就是那只银色竹鼠么。

中午还在想着,那竹林被淹,这银色小家伙去哪儿了,它下午就自个儿跑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说曹操,曹操到?

将手中的竹简搁到一旁,单手拎起小家伙,放在眼面前,“啧啧,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瘦了一圈了?”

“吱,吱吱”,银色竹鼠挣扎着,看着沐九儿的眼神中透着委屈。

“你这小家伙还委屈上了”,沐九儿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居然能从那张全是毛的脸上看出委屈两个字来。

“吱吱,吱吱吱”,银色竹鼠挣扎着,沐九儿将它放在桌子上,它倒好索性一屁股坐上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哀鸣。

沐九儿将竹鼠反过来仔细一看,心中一紧。

只见那原本应该是银色的皮毛上赫然带着一股血色的伤痕,伤口血迹已经凝固,伤口处的皮毛被掀翻,已经泛着白色,想来是受伤有些时间了。

在脸盆中取了些清玉泉水稀释后,将银色竹鼠放在其间。

它先是不断挣扎着,后来可能是感觉到没有危险之后,便任由沐九儿搓圆揉扁了。

沐九儿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被撕扯下来的皮毛剪开,然后将伤口周围的毛都刮掉,这才小心翼翼用烈酒替它消毒。

“吱吱”,酒精刺激了伤口,银色竹鼠忍不住低低呜鸣两声。

沐九儿不由得越发的小心翼翼,终于半个时辰之后,银色竹鼠光荣地被沐九儿绑上了蝴蝶结,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用灵力帮它风干了皮毛。

“小家伙,你倒是不笨”,沐九儿点了点银色竹鼠的脑袋,“受伤了还知道求救。”

那伤口已经有发炎的趋势,若不早日处理,只怕这小家伙也没几日的活头了。

银色竹鼠呜鸣两声,开始装死。

它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还要给这个丫头捉弄,真是,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好了,看在你这毛还不错的份儿上,姑奶奶我暂且就收留你了”,沐九儿用软布垫在一个小竹篓里放在暗处,成了那银色竹鼠的临时小床。

“吱吱”,银色竹鼠对着沐九儿叫了两声,然后直接蜷缩着睡了过去。

还真是这些动物好啊,沐九儿慨叹着,你对它好一分,它能对你好十分。

可人呢,想到今天上午的场景,她就觉得心寒。

罢了,若非她对那毒也还有些兴趣,她还真不想出手压制那菊花爹体内的毒性,不过,就算她出手了,七日之内不能完全将毒解掉,那菊花爹也完了。

再退一万步讲,既是毒解了。毒性渗入五脏六腑,已经严重腐蚀了他的神经,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也难说了。

俗话说,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褚瑞不是没有劝过,是她自己一意孤行。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个小插曲过去,沐九儿刚想继续研究竹简,那小宝宝却偏生在这个时候醒来,她只好取了清玉泉水净了手,想想又进入临时换衣间内,打算换身衣衫。

她之前碰了那银色竹鼠,难免身上沾染了脏东西。

像是鼠疫啊,病毒啊之类的,虽然明白在这个时代不能完全以二十一世纪的意识去考虑问题,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