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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死无疑(63)+番外

作者: 五序 阅读记录

广播里传出消息的时候,白蓁蓁正在餐厅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吃她的午饭。刀叉碗碟互相碰撞的声音和人

们谈论的热点话题忽然都消失了,人们怔仲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广播上,白蓁蓁甚至能捕捉到身旁鬓

发苍苍的老妇人眼角湿润的瞬间。

二十二年前的晚秋,贡比涅森林签订的康定停战协议奠定了德国一战失败的最终结局;二十二年后的初

夏,也是在贡比涅森林,两国地位彻底交换。仿佛是为了把当年的耻辱还给法国似的,签订康定协议的那节

车厢被希特勒从博物馆里拉出来,按照当年的位置停在贡比涅森林,等待法国代表团的到来。

“很得意吧?”

擦桌子的服务生忽然一甩抹布发起了难。刚开始白蓁蓁还没有意识到她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想过要不要

帮她捡下抹布。

“法国投降了,那令你骄傲的帝国军人终于要回来了!想踩在法国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我告诉你门都

没有!”

一餐厅的法国人都红着眼眶恶狠狠盯着自己,白蓁蓁瞬间就明白了,一声不吭地起身准备离开。对方人

多势众,她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抓住她!别让这个小婊.子跑了!”

不知是谁先行一步按下了白蓁蓁的脑袋,朝着她膝盖的位置猛踹了一脚,令其吃痛到半跪在地。余光里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而餐厅里待在自己位子上的其他人,只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带头的那个

服务生,掰着她的下巴大力抬起,笑容扭曲而狰狞,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巴掌,额头撞到了桌角,潺潺温热

的血顺着额角淌下,脆弱的腹部又接连被踹了四五下。兔子逼急了也咬人,这群亡国的疯狗想活活打死她泄

愤。白蓁蓁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反手一砸,撕出条缝隙扣动扳机,后座力震的她虎口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更新啦!新年快乐!希望大家健健康康哒!新的一年,新的挨打!

第53章

混乱中开的那一枪打伤了人,正中心脉,送往最近的医院,余下所有人则被提到了警局等待审讯,白蓁

蓁是最后一个。

服务生那伙人作为施暴的一方,虽说是人多势众,但到底也没来得及对白蓁蓁下狠手,没对她造成什么

生命危险,伤残鉴定连一级都达不到,最多判个聚众斗殴。白蓁蓁作为防卫过当的那一方却是实实在在开了

枪,并且对方目前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审讯警官好脾气地给白蓁蓁倒了杯水,一坐下来就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法语,语速极快,白蓁蓁听的十

分艰难,直到后面来了个翻译,语言不通的情况才有所缓和。审讯警官说的那一大堆无非就是围绕着同一个

中心,进医院的倒霉蛋要是没死,啥事没有;要是死了,就得判刑。

白蓁蓁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乖乖伸手等着他们给自己拷上手铐。坐她对面的两个军官反而互相对视了

一下,齐齐看向翻译。翻译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便装模作样地清咳了两声,放慢语速对白蓁蓁说,“女

士,您刚才没有听明白吗?如果那位先生不幸去世,等待您的将会是三年至五年以上的服刑期,甚至有可能

是死刑”

“我听明白了啊,但是现在医院的抢救结果还没出来,在此期间你们不应该拘留我吗?”

翻译朝那两个警官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人提上来了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的是白蓁蓁那把行凶□□。

“拘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您应该向我们解释一下您是如何得到这把德军□□”

“这很重要吗?开枪的我都坐这儿了,枪是哪里来的很重要吗?”

他们以为自己是德国人的盖世太保吗?连一把枪的来历都要追根究底?等等……这不是一群法国人吗?

为什么要关注德国人的□□?

“很重要,因为这将决定我们最后是否对您判刑”

拿一把枪来决定判刑?宁是不是有点草率?

审讯官送上来的水,白蓁蓁还一口没动。这群法国警察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把她当成嫌犯,倒像

是……当成宾客?白蓁蓁厚着脸皮在心里想,这群人该不会是看见那把□□,直接把她误会成某个纳.粹军官的

小情吧?

瞄了一眼翻译手上的表,现在是下午六点,停战协议已经签订完毕。

法国警察的顾虑白蓁蓁也能猜到个大概,不过是怕到时候直接把她弄死了,被人找上门来讨说法。连政.

府都投降了,警方更没有理由跟德国人闹不愉快。

她现在哪怕是随便提一个认识的德国军官名,这几个法国警察就能当场放她离开,之后的事也彻底轮不

到她来操心。明摆着的一条生路,白蓁蓁却不打算走下去。

“枪是别人给的,那个人是谁不重要。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不怕死吗?”

“挺怕的,可我不喜欢背着人命活着。”

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沃尔纳和弗朗茨会来救她。

问询结束,她被带到了牢房,和一个穿着囚服浑身脏兮兮,疑似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关在一起。为什么

说她有病呢?从白蓁蓁一进牢房就藏在阴暗角落拿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时不时还要发出一声怪叫。

百无聊赖之际,白蓁蓁也尝试过和女人对话,很遗憾遭到了拒绝,还差点害的那女人发疯。她默默放弃

了这个念头,窝在那个只铺着草席的木板床上,仰头看铁窗外的一小片星空,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困到睡着

了。

平缓微弱的呼吸声离的很近,停在距脸庞不过一寸的位置,热气喷洒在鼻梁,白蓁蓁被烦得睁开眼,就

这么一睁差点没把自己吓昏过去。

那个被她称作疯女人的狱友就站在她的床铺前。身子陷在黑暗里,一张大脸直怼到她面前,眼白过多的

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黑黢黢的牢房连盏灯都舍不得安,白蓁蓁光看清了她的脑袋和一头乱糟糟的红

发,睡蒙了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猛踹了一脚出去,来不及防备的疯女人当即飞了出去,撞上结实的牢房

铁门,发出一声沉闷声响,滑坐在地。

牢房外窸窸窣窣传来二三声埋怨,白蓁蓁心虚的爬下床,扶起那女人,嘴里不停的小声道歉。疯女人跟

个没事人一样咧了咧嘴,难闻的腥味从口腔里传出。

那种类似牙结石囤积过多而散发出来的异味熏的白蓁蓁差点再踹一脚过去。僵着脸扶着女人到她自己那

边的床位,白蓁蓁迫不及待地扔下她,退了三尺那么远。

顶着一头乱糟糟红发的疯女人掩在黑暗里,握着一块石头,在床板上刻出了一朵小花,一朵不伦不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