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哥谭,但是霍格沃茨(20)
男人盯着那张牌,声音平静:“草花三。”
围观的人几乎能笑出来,这个女人怕是不知道,猜牌才是这人赢了一天的方式。
想都不想直接猜吗?为什么他还一副胸成有竹的样子。
己经眼花缭乱了的埃米莉屏住呼吸。
“不好意思。”
女红唇微启,轻笑一声,掀开了牌。
“——Joker。”
男人冷厉的目光瞬间盯住了她.而她却晃若不闻,慢悠悠地把牌推到桌子对面,垂眸道:“该你了。”
他输了?这个连胜一天的人输了.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或明或暗地围了过来,各怀鬼胎的观看着这局针锋相对的对决。
“介意我问一下先生怎么称呼吗?”女人似乎很满意人群的关注,修长的手指卷着耳边的长发,笑道,“交个朋友?”
男人动作微顿,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最后停在了那张迟迟未收回的王牌上,轻声说。
“我是火柴马龙。”
极微小的一瞬,他注意到,女人的动作僵住了。
火柴马龙——也就是蝙蝠侠,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看错,对面就是僵住了,精致湿柔到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计算好的那个女人,伪装裂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忌殚。
而这是他名字出口之前所没有的。
——他知道我是谁?
“……先生,我是说,谢谢,”不甚高明的试探,落在蝙蝠侠耳中几乎成了慌乱,“我想您来这儿是有什么正事吧,不像我,只是闭逛。”
她急于说明自己别无他意,而且应该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他的身份,可她来时目的性很强,进了门就直奔这里来。
蝙蝠侠略过心中一切合理或不合理,拿好了手中的牌。
——关键是,她在慌什么?
第15章
Albus•Dumbledore
——慌什么?
这话要是有除了蝙蝠侠外第二个人敢现在问她,安娜就敢把S B二字写他脸上。
装AC装到自己爹面前了,搁你你不慌吗?
——何况这爹还是蝙蝠爹。
如果能回到1分钟前,安娜绝对把自己抽出Joker那张牌的手剁掉。
她来这里目标原本很明确。
阿卡姆兄弟们不是想除掉她吗,那她就先下手为强,老爷的底线她当然没杰森那么大狗胆,于是选择了相对温和的方式。
——上企鹅人的游轮,吃他的甜点,骗他的钱砸他的场子,再用锅小丑的一条龙服务。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在她进赌场骗钱外加砸他场子时,安娜意外看见了埃米莉和伊恩,也没多想,就直接过来了。谁知道才秀了一局,就踢到了钢板。
不,安娜沉痛地想,这块应该是金刚板。
虽然她刚才没用魔法——实事上,她曾发现,所有HP世界的魔法对蝙蝠侠都无效——但安娜还是有种小抄被发现的心虚感,一时嘴脑分离吐出几句智障话,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安娜重新在伪装的脸上挂回得体的笑。
现在,立刻,输上几局后,逃跑。
——笑死,蝙蝠都在这儿呢,搞企鹅人还用得到她吗?
安娜想得很对,蝙蝠侠来这就是要送企鹅人回去,之所以没直接动手,除了因为对方很小心,暂时没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外,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一个人。
不再是他罗宾的杰森。
安娜刚输了一局,在人群的失望声中烦心的想。
她穿越过来之后,由于有她这么个和稀泥十级选手辅助阿福,蝙蝠侠和杰森到底没搞出阿卡姆之城或家庭之死那种剧情来,但毕竟是理念不合,长久不了。
杰森脱去了罗宾制服,选择了单干。
安娜不知道她上学期间杰森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安娜觉得这种发展严格来说不能算坏。
——至少没有发胖两百磅变身大红桶不是吗?
在安娜与蝙蝠侠各自心不在焉的猜着牌时,没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突然起身离去的身影。
他一路离开喧闹的赌场,拐进了卫生间,脱去西装,洗去伪装,双手撑在水池上,盯看镜子中闪动的蓝眼睛和微长的黑发,半晌,给自己戴上了面具。
杰森•陶德,不是罗宾,不是红头罩,他是杰森。
代号是什么都无所谓。
别人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他自己知道。
他经了……一个又一个……
梦。
梦的视角有时候是他自己,有时候又很奇怪,像是一帧一帧播放的电影,让他观看自己的人生——是他自己,但又与他不同。
毫无疑问,梦让他很痛苦。
毫无疑问,这也让他成长。
他立足在痛苦的尖锐土壤上疯狂地扎根,汲取养料。
有时他很恍忽,到底什么样子的才是自己,是死在小丑手上的可怜男孩,是疯疯颠颠的阿卡姆骑士,是出身马戏团,是出身犯罪巷,是蓝眼睛,是绿眼睛,是恋爱脑,是父控——太多太多,于是他就发现自己的疑问有多可笑。
不是什么样子的是自己,而是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他只是杰森。
毕竟其他人都没有一个安娜。
杰森冲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嘴角上扬,轻轻地哼了一声。
——单飞第一天,就拿企鹅人开刀好了。
豪华舒适的房间里放下一本黑账的企鹅人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有些冷。
这一趟游轮,除了一船游客外,还载了他刚刚带回来的一船武器。足够他碾乎其他□□好几次的分量。
他很小心,保证不会让蝙蝠飞上来。
而阿卡姆那群疯子,对除了蝙蝠侠之外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所以他也不用担心哪一个闲来没事往船上挂炸弹。
企鹅人抚摸着自己的伞柄,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
“嘭——”
巨响随着船身剧烈的摇晃差点把企鹅人震到地上。
企鹅人:“……”
他妈的,就不能让我再快乐了三秒?
他愤怒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伸着胳膊打算把自己的鸟儿叫来问问情况,一边把账放好,一边向门外冲去。
“是哪里的……”感觉有鸟落在手臂上,企鹅人下意识问道,但随即就发现哪里有些不对。
——这鸟,似乎有点沉?
企鹅人猛地抬头。
“有人炸了您的船。我对此深表遗憾。”
温和的男声响起。
门口,有一个红发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倚上了门框,蓝眼睛半调皮半是抱歉地向他眨了眨,举起了一根小木棒,指向他。
“福克斯,回来。”
“——昏昏倒地。”
爆炸发生时,安娜和蝙蝠侠的动作格外一致,都是飞快地蹦起来,开始跑。
——只不过跑的方向不太一样。
蝙蝠侠直冲爆炸现场,安娜则是趁机快溜。
现场都乱成一锅粥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先把伪装换一套,然后拿飞天扫帚能飞多远飞多远。
安娜在心里盘算着,在人群中飞快穿行,成功来到了一条安静的走廊才松一口气,把速度放缓。
刚才的爆炸并不严重——其实用爆炸形容有些言过其实,要让她说,其实不能比炸了一锅魔药的声音更大,当然,请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炸坩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