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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哥谭,但是霍格沃茨(19)

作者: 星珩 阅读记录

麻瓜的裙子为什么这么的麻烦!

华而不实的破乐西!

伊息糟心地看她一眼,几乎能看到她顶了一脑袋的问号加叹号。

“好吧,”埃米莉放弃去揪裙子上的粉色花边,“你熟悉这里,不打算领我逛逛吗?”

“熟悉?”伊恩飞快摇头,“不——我是说,我第一次来,和你一样。”

埃米莉被麻烦的麻瓜物件磨没了脾气,难得的没有大喊大叫,自暴弃地说:“至少你能适应不会自己跑起来的巧克力——我不习惯麻瓜的鬼东西。”

——领埃米莉逛游轮。

一个任务“咣当”砸在伊恩头上,砸得他三魂飞了五魄,没敢把巧克力往嘴里塞,一只手把灵魂往身体里拽,另一只胖手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胡乱指道:“……那里?怎么样?”

埃米利抬起头,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门边挂着一张金丝花边的实心木牌,上面用华丽的哥特体写着一个单词。

——赌场。

(——casino。)

和想象中的人声鼎沸不同,这里喧嚣,但远未到吵闹,宾客围坐在各张大桌前,待从端着托盘在人群间安静地走过。骰子与器皿的撞击声,荷官洗牌时的哗啦声,砝码倒在桌面上的闷响,酒杯相碰时的脆响……不绝于耳,与一支悠然旋转的留声机乐曲共同构成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埃米莉几乎是呲牙咧嘴地把高脚杯放在待从的托盘上。

——太辣了。

伊思心惊肉跳地站在一边,刚才如果不是他阻止的及时,埃米莉可能是要把这一杯一口乐喝干净,

梅林的裤子啊,这个可是高度数的伏尔加。

“你没事吧,”伊思担忧地扶着埃米莉,”这个可不能乱喝!”

“其实还不错,除了有点辣。”埃米莉砸了砸嘴,目光微错,越过安静下来的人群看向前方,她顿了顿,“那里进来了一个人,是主办者吗?”

伊恩转过身去,看见进来的人时,也微微吃了一惊。

——这是他头一回见到腰围能与他比肩的人。

主办方是一个胖子,个子也不高,穿着一身严肃的黑西装,手上却可笑地拎了把黑伞,这显然让他从皮胖进化成了可笑的皮球,一点也严肃不起来。

就是这么一个人包下了这只游轮吗?

伊恩盯着对方讲话时一起一伏的白衬衫,心想。

真得很像一只企鹅。

几句讲话.无非什么“尽兴”一类,埃米莉也没怎么细听,百无聊懒地在人群中闲逛。

“这位小姐,”很快有待从关注到了她,态度温和地比了个请的手式“是想试试吗?那边有空位。”

埃米莉扫了眼那张桌子,心里不觉得赌大小有什么好玩的,在她看来,一个超感咒能解决任何问题,完全没必要猜。但她还是走了过去,拉开宽背的木椅,坐在了桌前。

来一次不能白来。

不过比起桌上的牌与砝码,埃米莉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桌子对面男人的脸上。

这并不是一张多么出彩的脸,但轮廓分明,眼窝很深,瞳孔上落了一大片阴影也没显得阴森,只是寂静而沉重。目光相对,让人无端地感到压迫和畏惧,像是被某种大型兽类盯上。

让她不由坐直了身子,眼神带上了探究。

这人是个麻瓜,埃米莉几乎抓住了袖口的魔杖,但为什么她的危机感比前几月对上神秘人时还要强?

“你好,”对面的男人掀起眼皮,打量了她几眼,“开始吗?”

埃米莉没反应过来,一时没回答

那男人却似乎满意了,也不再说话,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说道:“挺好,那就休息吧。”

埃米利:“……”

你是挺好,但荷官小哥要炸了喂。

这个比巫师还古怪的麻瓜才不在意荷官炸不炸,低了头,自顾自地喝着一杯水——没错,是水,这家伙没有点任何酒品和饮料,而是喝着水。

埃米莉看了眼表情狰狞起来的荷官,说:“要不还是来一局吧。”

荷官干站着也蛮可怜的。

那人没别的动作,说了句“随你”,就又不吭声了。

这不是什么难的玩法,埃米莉早就看会了,一开始她并不打算用魔法,只是比运气,但在连输五把后,她终于开始不淡定了。

她有那么倒霉吗?一把压不对,还能二三四五都不对?

于是她在第六局用了超感咒。

“压大。”

埃米莉信心爆棚。

但事实比较超出想象。

超感咒没有用处,她又输了七八九十局。

“这不可能………”埃米莉震惊地看着骰子的点数,“这怎么可能?”

超感咒为什么不好使?

埃米莉的目光从骰子上移到对方脸上,又移回骰子上。

可对方……真的不是巫师啊。

“害,小姑娘,你傻呀,”旁边另一张桌上的人吐了几个烟卷,嘲笑道,“他厉害着呢,都没人敢上他桌,看不出来吗?”

是啊,埃米莉依旧纳闷,可超感咒到底为什么会失效?

就在埃米莉深吸一口气,打算换用一个更强力的咒语时,一只手忽然按在了她肩头,埃米莉转头,只见那只手指尖纤细,皮肤苍白,手背上是淡青色的血管,但是动作很有力。

接着她听见了一声轻笑。

“商量一下,下一局可以我来吗?”

埃米莉循声扭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灰眼睛。

那是一个高挑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海藻般垂落,绕过雪白的天鹅颈,搭在胸前,蔚蓝色的长裙包裹住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腿,露出一节小腿,踩着包尖厚底的黑色高跟鞋,绕着浅淡的银色花纹,流光暗蕴。

容颜并不是一见让人惊心动魄的明艳,但胜在气质。

——声气如兰倜傥,手足尽显风姿。

她冲她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轻轻拉了拉晚礼服披肩。

埃米莉这才回神,二话不说起身让坐,缓缓皱起了眉。

这人她并不认识,但那双眼睛给了她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对面的男人对于玩家更换并不在意,并没有因为谁的气质更出彩就多看谁一眼,仍旧是淡淡的问句:“你好,开始吗?”

“当然,”黑发女人笑吟吟地说,“不过我不想玩骰子——猜牌怎么样?”

“随意。”

她得到了回答,冲对面礼貌地一点头,向荷官示意,拿到了一副扑克,自然地合手,再展开,牌就像影子一样展开又合上,牌面冲向对方:“女士优先,我想你应该不介意。”

男人才像起了兴致,缓缓地直起身,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好,”她举着牌,“我们开始。”

埃米莉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对于麻瓜的这种游戏有多不了解——她第一次正视起麻瓜们的东西。

那些牌几乎是在那个女人的指尖跳舞,像蝴蝶般灵动,上下翻飞。别说肉眼,就连超感咒都捕捉不到它们的轨迹。

但那男人只是轻轻地扬了下眉。

在他眼里,这只能算华而不实的炫技。

几秒后,女人把牌平摊在桌上,指尖落在中间一张牌上,徐徐推出:“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