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闻言想起镜屋里的四人抱烛，死去的玩家似乎永远被困在镜子里。
“不错的主意。”他面上重新有了笑容，毕竟想要诓人组队入副本并不难。
温时：“回虚拟世界吗？”
想在现实里对他出手的玩家也不少，还有裴鸿信那边需要防备，虚拟世界要更加安全。
计元知颔首：“正好我也该到时间下副本了，一起？”
温时：“我的下个本应该定了，准备去人鱼海岸，但需要车票，不一定能组队成功。”
计元知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闻言目中兴味微微转浓：“这不碍事，我有个高级组队道具，可以做到。”
温时发现他对这个本似乎很感兴趣。
计元知坦言道：“给定元素的副本应对起来会更加容易，事先做好传说调查，收购相应的道具都是应对之策。”
温时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我们一起进本。”
他还能蹭一波计元知的调查成果。
为了方便对方搜集信息，温时主动提供了一条线索：“上个副本的npc有提到过人鱼王，说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没有因为听到个类似boss的称呼紧张，计元知淡定道：“不打紧，在这方面，你们可以硬碰硬。”
靠近裴温韦的npc，也全部遭遇了大灾大难。
“……”
互通完信息后，两人撕开通行券，返回虚拟世界。
从哪里出发，回来后依旧会出现在哪里。
温时凭空出现在酒店客房，宋炎吓了一个激灵，险些没忍住又变成镜子。
本来对吓到人感到不好意思的温时，看着他像受惊的小白鼠一样，有些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宋炎脸型线条柔和，五官偏低，算是一张娃娃脸，他手上还拿着一本哲学书，身边也堆着几本厚厚的资料。
温时扫了一眼书名：《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
他总感觉这个真灵化身在走一条奇怪的晋级路线。
摇了摇头，温时走去客房里间，拿出那两张车票，湖蓝色的光泽混合着温暖与残酷。
他寻思着该怎么给小章鱼。
系统的提示音来得毫无预兆：
“是否花费十积分邮寄车票？”
“……”看得出来，游戏也很缺钱。
不过稻草人的影子就是坐着k9999列车消失，这张车票多少和简清嵘有些牵扯，可以邮寄过去倒也正常。温时没有吝惜这十积分，选择寄送。
“我再加十积分，能帮忙再带张小卡片吗？”
·
疗养院，资料室。
圆桌已经擦得很干净，桌上摆着各种颜色的小点心。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糕点开始微微发硬，阴影里安静坐着一道瘦削修长的身影，他已经等了一天，在午夜钟声敲响后，才起身收拾桌子。
“没有……”男人在黑暗中低声喃喃。
今天的下午茶没有举行。
一件件端走桌上的点心，等简清嵘最后一次回过身，圆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张贺卡。
他随手打开，里面掉出一张车票，轻飘飘地落在脚边。
被熟悉的字迹吸引，简清嵘首先看向贺卡上的内容。他一眼就认出是温时写的，对方帮他改写档案时，也是同样的字迹，简清嵘偶尔深夜闲暇，会专门临摹温时的字打发时间。
卡片上只有一句话：
【一起去看人鱼吧。】
末尾画了一个黑猫探头的简笔画，大大的猫眼像是随时会眨巴一下。
苍白的面孔缓缓露出一抹笑容，简清嵘看着猫猫头，在黑暗无人的空间里轻声开口：“好。”
第104章 人鱼海岸
车票寄送出去后，温时转而用通讯器和计元知联络，商讨下副本的日子。
宋炎挤到门边，小心探进来半个脑袋：“大佬，你要下本吗？”
他之前有听钱来也说过，对方下本的频率很高。
温时点头：“对，生活不易。”
他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少年使用【一剑平之】并未被系统录入次数，为了让谢堂燕能早日获得剑法，以及更近一步完善家园功能，他得一直为金钱奔波。
宋炎：“那我也想去。”
温时消息发到一半，抬眼看他：“这个本难度应该不小，未必有合适的组队道具能带你进去。”
宋炎认真毛遂自荐：“我把镜子升级了，很有用的。”
温时顿时来了兴趣。
宋炎的镜子进化要一万积分，亏得上个本结算多他才有机会升级，耗资如此巨大，功能不会鸡肋。
宋炎没有一点藏私地告知他新功能：
“状态栏当前更新为了【哲学镜】，介绍说【这是一面让人爱不释手的镜子，它携辩证法而来，帮你质疑每一条规则】。”
质疑规则？
游戏里的活命法则就是遵守规则，他偏偏要帮助别人去质疑。上一个这么质疑的伯爵，人已经疯了。
宋炎手捧一本哲学书叹息：“距离下一次升级需要两万积分。”
镜子虽说是他的变身体，但更像是一个吞金兽。
幸福全靠对比，对比宋炎这个无底洞，温时忽然觉得自己养家糊口也不是很难。
“我帮你问问，还有没有三人高级组队道具。”
温时继续发消息给计元知，首先阐明了宋炎的来历，同时说明了他的能力。
前者即便他不讲虞星洲也会告知计元知，至于技能方面，不表现出适当的价值，高级组队道具绝非白菜价，计元知肯定会婉拒。
大约半分钟后，他收到了计元知的消息回复：【可以，后天早上十点我来找你。】
温时原话传达给了宋炎。
宋炎变成人后，搬去了对面的客房，两天后十点整，他来敲温时门的时候，刚好计元知走出电梯。
从计元知的角度看过去，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胆子还有点小，看人的时候会下意识回避对视。
“你好，我是宋炎。”宋炎主动打招呼。
以往有一段虚拟成功人士的记忆，他待人接物还比较大胆，自从知道自己是个化身后，性格中的一部分怯懦和迷茫被放大了。
计元知镜片下打量的目光消失，点了点头：“计元知。”
门突然开了。
温时听到走廊有人交谈，知道是这两人到了。
三人各自在用餐的桌子旁坐下，计元知没有着急使用组队道具，先说了调查来的资料。
“人鱼的传说有很多，因为你提到了不幸，资料都是围绕这方面拓展。最凶残的有两种说法，一是人鱼为灾厄的象征，凡是他出现的地方都会带来洪涝等灾害，第二种要相对浪漫冷门一点，传说人鱼和动物一样有发情期，他们会在发情期上岸寻找目标交配产卵，成功后再吃掉交配对象。”宋炎打了个哆嗦，这算什么浪漫？
计元知递给温时一张清单，是他事前购买的一些道具：“你可以酌情参考购买。”
游戏商城的一些特殊商品每次上架时间和数量都有严格的限定，清单上几乎是在黑市才能收到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