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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84)

作者: 大芒 阅读记录

说起这个,欧阳意就叹气,“万年县那帮人不干人事,给我们的档案都是乱的,还在整理呢。”

梁柏问:“交割清楚了?”

欧阳意点头,“谅他们不敢有保留。”

梁柏:“那便好。原负责此案的万年县县令崔友沃死于非命,你们要再晚一些,恐怕事情会更混乱。”

欧阳意“咦”了一声,“跟失踪学子有关?”

梁柏摇头,“另有隐情。”

欧阳意想起丈夫还是阎罗时,曾与他探讨过几起离奇的朝臣连环猝死案件。

难不成崔友沃和朝臣猝死案有关?

梁柏只用“另有隐情”四个字带过,想来他不愿多谈。

见她有片刻失落,梁柏又忽然道:“狄公让我带话,说多谢你给的提示。”

欧阳意乐了,“真的吗?狄仁杰亲口说谢谢我?”

梁柏点头,“狄公还夸你是司刑界楷模。”

“哈哈!”欧阳意乐不可支了,“回头我告诉顾枫,她一定羡慕死我!”

前面的人笑得一颤一颤,梁柏搞不懂,狄仁杰一句话能让妻子如此惊喜?

欧阳意总不能说狄仁杰是后世千秋敬仰大唐明相,唯有矜持说:“狄公在我们司刑界谁人不知,能得到他亲口夸赞,我自然是高兴的。”

不仅在司刑界无人不知,千年以后,还会成为家喻户晓的电视剧名人呢!

算了,奉宸卫有太多事关核心的秘密,他不方便说,她就不打听了。

初雪已经稍停,地上一点点积雪也够孩子们玩耍,捏个小雪球小雪人什么的。

要过年了,街上除了孩子,还有许多商户,有在商铺里,也有沿街摆摊,尤其小吃摊,烧着柴火,热气腾腾,归家的旅人,要一碗馄饨,就是尝到家乡年味了。

长安百姓对世家子骑名贵马招摇过街已经司空见惯。

这对男女却格外不同。

马是通体雪白,主人面冠如玉,一身优雅的白袍,气质清贵,根本让人移不开眼,怀里还抱着个娇美人……

全盘接受街边羡慕的目光,梁柏轻笑,单手箍住欧阳意单薄的腰身,充满占有欲。

他性情内敛,怎么看也不像会当街示爱的人。

不对,老公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很快她就知道原因。

到了父母家,下马,进门,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热气氤氲,暖了全屋子。

欧阳意却忽然停下脚步,心头一凉。

桌前坐了五个人,除了父母,另外的三名客人是一家三口。

脑中闪过的画面模糊而久远。毕竟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商州。

等到她反应过来,抬起眼皮,立刻就撞进了对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那位年轻的客人起身,向欧阳意走来,笑意盈盈地:“意意,好久不见啊……”

欧阳意有些疑惑地开口:“……江郎中,别来无恙。”

来客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意的青梅竹马、新任刑部刑司郎中——江泓!

第38章 人之初(7)

欧阳家和江家是世交, 从祖辈就有交往。

欧阳澄和江父一同长大、求学,后来欧阳澄选择入仕,江父依旧闲云野鹤大半生, 还把自己儿子江泓托付给欧阳澄教导,几乎成了欧阳家半个儿子。

江泓比欧阳意大五岁,青梅竹马, 顺理成章订婚。

若不是欧阳意后来出了意外,两人的孩子如今应该都能打酱油了。

已多年未见,欧阳意几乎认不出来, 只是凭着他脸上那仅存的一点点少年轮廓。

尴尬地向江父江母问好后, 携梁柏入座。

江父端详着这对璧人, 笑眯眯感慨道:“多年不见,阿意还是我印象里的小女孩。”继而又没心没肺地夸, “和你夫君女才郎貌,登对极了。妙哉妙哉。”

江母在一旁不屑地轻哼一声。

欧阳澄捋着花白胡须,对梁柏今日打扮有些刮目。

他没有穿平日布衣,一身素雅的月牙白袍, 衬得他十分英挺贵气, 说不出的惊艳。

康素君盯着女婿看, 越看越喜欢。

从欧阳意进来, 江泓看她的眼神就未转移过,“意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 都没变,只有我老了。”

又来了。

之前的江泓怎么样,欧阳意不知道。

只知道穿来以后, 和江泓仅有的几次见面都十分狗血。

拐子窝走一遭, 哪个女人还能保留清白。欧阳澄主动向江家提出退婚。

江父在外云游, 家里都是江母拿主意。

当母亲的希望儿子得一清白良配,想都不想,顺水推舟退婚。

但江泓不同意。

他多次上欧阳家探望欧阳意,哭着喊着不要和意意分离。

江泓那时是少年,羽翼未丰,小小肩膀哪里扛得住两家的压力和母亲的眼泪。

后来欧阳澄索性迁居长安,江泓的一缕情丝也就这么断了。

几年后,江泓高中科举,江家迁居长安。

他天资甚高,几年内平步青云,那时他已娶妻生子,而后妻子病故,再去欧阳家拜会,虽然还有和青梅竹马再续前缘的念想,但终究不敢提出来。

只在路过时偷偷朝欧阳意闺房张望,眼含热泪。

欧阳意其实一直都知道江泓的心意。

因为江泓走后,她的门外总会莫名出现一些折纸鹤、长生结什么的。

这应该是他俩儿时的信物。

欧阳意对他毫无感觉,加上对当官的没兴趣,更不想和江泓再续前缘了。

之后江泓的官越当越大,欧阳意也开始频繁相亲。

去年,江泓大病一场,恰好欧阳意成婚,双方更无理由相见了。

曾经的青梅竹马,如今已然陌生人。

江泓的身量和梁柏差不多,却更消瘦。

据说他因病卧床许久,脸色也自然是苍白的,双目微狭,右眼眼尾下一颗泪痣,这容貌和英俊够不上边,却能称得上漂亮。

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凝视着欧阳意,带着病态美的容颜总有股禁不住他人的拒绝,薄唇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他对欧阳意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柔缱绻的。

“意妹妹,还记得吗,以前过年,我们都会一起下棋,谁输了,谁就负责点过年的鞭炮。”

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瞥向梁柏,像在告诉他,他们曾经多么亲密无间,连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守岁都在一起?

梁柏神色淡淡,难辨喜怒。

欧阳意的回答更像不知情为何物的钢铁直男——

“不记得了。”

“哦,我差点忘了你失忆。”

江泓青竹一般的身形微顿,失望过后,很快又燃起热情,“今日下雪了,你可有想起什么吗?你最爱冬天,你喜欢堆雪人,我们一人做一个,你将雪人打扮成女娃,我打扮男娃。”

自顾又叹,“现在还会不会玩这些呢,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堆过雪人了……”

欧阳意的脸色一直很平静,有一说一道:“不喜欢这里的冬天,太燥了。”

她是南方海边长大的,穿来十年,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说的都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