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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的大美人(149)

作者: 雪也也 阅读记录

他的瞳眸跟着她的笑容晃动,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凌振?”她伸出手掌,五根手指柔嫩白皙,修长漂亮,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凌振的眸子失神又聚焦,渐渐凝在她脸上。

她拍着胸脯,后怕地说:“凌振,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我爬到树上才看到你,有几只狼蹲在树下守了我好久才离开,它们的牙齿好长好锋利。”

凌振长睫颤了颤,目光发痴地看着时蔓。

能看到她玫瑰花般的唇瓣在开阖,他却好像有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直到她说的最后一句——

“凌振,你知道吗?你不是被你父母抛下的孩子。”

第82章 2600评论更新

凌振听清了这句话,但脑子里却更像水滚一般,咕嘟嘟冒着泡儿,因为高温暂时失去思考的能力。

时蔓拍着他的胳膊,拿出她一直紧紧攥着的那块玉,就是被几只狼流着口水拍树的时候,她也没松过手。

她告诉凌振,“你看这个,就是人贩子从你身上拿的,这应该是你父母给你戴在身上的,但人贩子拐了你,顺手把这个值钱的玉顺走了。”

她顿了顿,打量着凌振的神情,“你认识这个玉吗?”

凌振怔怔的视线从时蔓的脸上移到她手上,他定睛地望着这块玉。

这是一块圆形的玉,温润透亮,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和饰样。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他们没有抛下他?

“得,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印象。”时蔓将那玉重新握紧,但郑重地对着凌振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被人贩子带到凌家沟里面躲避警察,但他不小心遇到狼群,被狼吃了。”

凌振后知后觉地想,所以,他三四岁的时候唯一的记忆,那个甩开他的手,边跑边让狼群吃了他的男人,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人贩子?

他恨了那人两辈子,以为那人是世上最狠心的父亲……

凌振的眸子微微放大,忽然听到时蔓温软的声音。

“所以凌振,你才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她坚定而轻和地说着这句话。

凌振的瞳眸缩紧,终于彻底回过神来,他望着时蔓,久久发不出声音。

“怎样?是不是很想感激我?”时蔓似乎快翘起小尾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就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会有结果的,凌振只要想找他的家人,那就可以找到。

重点是让凌振接触误会,打破他对家人抛弃他这件事的认知。

幸好,这次虽然冒了点险,但值得。

看他这一愣一愣的,时蔓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她就喜欢看凌振跟平日里不同的样子,打破对他的认知,是她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谁知下一秒,凌振回过神来,却是板起脸开始训她,“你这是在胡闹!”

时蔓瞪大眼,“凌振!你居然又凶我?你简直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凌振皱着眉,不为所动,仍用硬邦邦的凶冷语气跟时蔓说话。

“能有多危险?我又不是不了解凌家沟,我早都打听过了。”时蔓插起腰,指向不远处的脚印,“再说了,关于这些狼的习性,我也早就了解过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我知道狼不会爬树,也知道不能背对着它们逃跑,还知道不能气势上输给它们,让它们觉得我很好欺负。”

时蔓挺起胸膛,睨着凌振,气势上的确分毫不让。

可凌振的眉头却仍然拧得死紧,态度也冰冷得快凝成霜珠,“你很了解狼?”

“当然。”时蔓气头上,什么话都说,“还不是想要搞明白你那死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凌振,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让人烦透了!”

“……”凌振听到她因为他而特意去了解狼的习性时,那冷得掉碴的态度就已经慢慢软化下去。

到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垂了下眼,忽然抬起枪,对着时蔓。

“你——”时蔓才说一个字,凌振已经开枪。

等枪响了,时蔓才发现他并不是对着她,而是对准她身后远处的草丛。

枪响如雷,草木都被惊动,里面的那只狼也随之被惊出来。

它没受伤,却被吓到,夹紧尾巴压低脊背,对凌振摆出随时进攻的架势。

凌振也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他眸光戾色重重,几乎红了眼,带着血性的杀意在泛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属于狼一般的嚎鸣。

时蔓明显感觉出,对面那只狼的气势不如凌振。

它怂了,并且在凌振的压迫之下,缓缓往后退。

最后,那只狼就那么夹着尾巴逃跑了。

凌振这才重新看向时蔓,问她,“现在,还确定了解狼吗?”

“……”时蔓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只狼尾随着自己,但她不愿意服输,嘴硬道,“我哪知道还有这么狡猾的一只孤狼。”

“它不是孤狼。”凌振笃定地看向不远处,“这是狼的战术。”

让时蔓以为它们都撤走,只留下一只狼躲起来,等她放松警惕下来,再伺机而动。

确定时蔓脆弱好欺负,是可以轻松拿下的猎物之后,这只留下的狼就会给其他狼发信号,叫它们一起过来进食。

时蔓听完,不由啧舌,“狼群这么聪明?”

“还有更多。”凌振收回视线,眸子深处的心有余悸仍未消散,“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告诉你。”

狼群的智慧,可不是书上面或者是人们口耳相传的那样简单。

只有曾经身为狼王的凌振才明白,它们是一群怎样聪明默契又有着可怕行动力的兽群。

“那你认识刚刚那头狼吗?”时蔓忍不住问。

凌振摇头,抿唇沉默。

时蔓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你都离开那么久了,狼的寿命和我们不一样。”

凌振仍然没说话,也没说自己认得凌家沟里那头狼王的事,免得她才刚刚脱险,又一时兴起要去和狼王打交道。

他伸手,牵住时蔓,“走。”

“走就走,你还这么凶做什么?”时蔓虽然因为狼的事,有些心虚,但凌振要是对她态度不好,那她可就有底气直起腰杆指责他了,“你这个样子,别碰我手,我自己能走。”

她扒拉着凌振,可他却不为所动。

手指很用力地扣着时蔓的手腕,一分一毫都不想松开。

没人知道,失而复得的东西重新握在手里,会有多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

回到县城没两天,时蔓她们文工团的几人收拾东西回去,凌振也申请了回部队继续养伤,和她们坐了同一辆火车回去。

沾凌振的福,时蔓和他一块乘了软卧,与来时的硬座车厢简直是天与地的区别。

文工团的其他人都先乘火车直接回京北城了,但时蔓和凌振却接到上级通知,让他们先去省城。

到了省城的第一件事,就是部队派了人来,先把凌振送到省城医院去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