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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48)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陈向坤把这侍女弄到腿上把玩着,嘴里咀嚼着葡萄含糊问道:“最近有什么陌生面孔进城里吗?”

“您也知道,今年的府试开始得早,这县里来来往往都是从咱们这到清赤府考试的学子,那陌生面孔的确多得很。不过,所有人都要经过城门,目前还没有找到符合的人。”

若是让县衙的人见到回话的这人,定是十分惊讶,这人乃是宜新县的从九品的巡检陈毛生,平日里的工作正是缉捕盗贼、盘诘奸伪,傲气得很。

而如今却在这富绅面前伏低做小,姿态异常卑微。

陈向坤把葡萄皮吐到地上,不偏不倚,刚好落到陈毛生的面前。即使是这般侮辱人的态度,陈辉伢却依旧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有消息了可别隐瞒。”

“是是,您放心。”陈毛生从始至终没有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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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瑎把行李都放到楼上,潦草地填饱肚子吃了一碗素面。

她将文书放在胸前藏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若不是提前来了几天,她可能也见不到这番情景。

客栈的老板就是那位银发妇人,她在这宜新县住了二十多年,知道这县城里大大小小不少的事。

似乎是看闻瑎面善,又见闻瑎对县里的事感兴趣,跟她聊了很长时间,说了很多。

这宜新县十三年前还不是这般模样,但后来连年征战,人死的死跑地跑,没留下多少了。这位叫曹鹃荷的老板娘告诉闻瑎,她的一只耳朵就是当年打仗的时候被人踢了一脚,之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原来的新任县令,都是春秋天的时候来的,而且行程也比较统一,不是外县调任就是贬谪。

所以这宜新县的掌权者都会好好推算时间,提前都会大肆整改一番,若是闻瑎准时一月中旬赶到,别说路边的尸骨了,连见到的街上的行人都是专门的演员。

虽然瞒不了多久,可是最开始上任的时候不知道实情,后来知道了,又深陷这泥潭中太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清赤府遍地是高山、盆地,虽有平原、但也多是黄土荒漠,水利不好,百姓喝的水多有杂质。上一任的县令最开始也想过改变,但是没过多久,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就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与这里同流合污了。

而他带头开垦的水利工程,也随着此人的调任戛然而止。

可闻瑎与其他人不同,她来得实在是不巧,腊月寒冬,又不按行程地提前到了这里,宜新县暗藏的一切都暴露在眼前。

果然,现在她还不能过早地暴露身份,也不能直接冲到县衙交付文书。趁着这个时间差,她要好好把这宜新县探上一探。

古代官员远方赴任,山高皇帝远,难免有人伪造委任状冒充。

为了防止这一事件,齐朝皇帝任命官员去赴任之时,都会将官员的档案交给本人一份。带着独有的密封文戳,工艺复杂,只要打开便不可能复原。

而这份档案里会详细记载着赴任官员的十分详细的信息描述,特别是在身体容貌等方面,比如身高、体态、五官等部位。只有负责接待的官员见到本人之后,才可打开卷宗通过上面的描述进行基本的比对。

闻瑎从未小瞧过古人的智慧。古代的印章一旦雕刻完成,负责雕刻的工人就会在印章的里面用凿子敲两下,而这种撞击会产生一些自然形成的纹路,绝对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

只要闻瑎不把这档案和委任书交出去,宜新县就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新任县官是何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了调查这里的机会。

宜新县地处西北,即便如今是穷乡僻壤之处,但民风依旧彪悍,虽说普通百姓为生存发愁,可县衙里那些衙役,城墙那处的士兵,看着都是身强力壮、再不济看着也很是肥硕。

闻瑎思忖,不能硬着来。

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这里的惨状。

翌日,闻瑎前往水渠之处,打算看看这半路停工的水利工程到底如何之时,竟遇上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对于现在身单力薄的闻瑎来说,称之为贵人也不为过。

作者有话说:

猜猜会是谁?应该很好猜吧(doge)

第34章

天破晓,晨曦微光。

今日醒来得有些晚,如今已是卯时六刻,马上就要七点了。

她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寒气扑面而来,闻瑎浑身一激灵,她将衣襟塞紧,向窗外看去。

道路上的雪层虽然依旧很厚,但天已经放晴不少,今天说不定会很顺利,闻瑎脑海中下意识划过这念头。

昨日她借着游历宜新县的由头向曹阿婆问了几个地方的大致位置,回到屋内之后她便凭着回忆制成了一张潦草的地图。东南西北,闻瑎标注上大致方位,这草图上只有几个比较重要的路标地点。再加上她本就是半吊子画师,这地图看着也着实简陋。

不过嘛,能看就行,她不要求太多。

“小郎君,下来吃饭了。”曹鹃荷的声音传来,穿过门缝,清晰地传入闻瑎耳中。

闻瑎沿着楼梯边走边思考,曹阿婆虽然和她说了很多,但是街上店铺尽数关闭的原因却未曾言明,也不曾谈起。

她昨日便发现曹阿婆似乎是在刻意隐瞒这些,闻瑎觉得这位眼盲耳背的老妇人一定是有隐情。

不过,到底是比原来经历了更多的事,闻瑎与这位曹阿婆交谈之时,并没有放松大意,她以字代名又模糊了她的来历和目的。

曹阿婆把一碗粥和几碟小菜放到客栈的木桌上,“你过几日便要离开,现在多吃点,才有力气赶路。”

银发妇人的脸上满是感慨,她将碗筷放到闻瑎桌前:“哎呀,我这老婆子昨日看见你的时候。你的脸上简直是没有一丁点血色,吓人得很。”

“我在路上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婆婆你这家客栈,不然就要流落街头了。”

闻瑎浅笑,好似无意提起般,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对着曹鹃荷随口说道:“说来也奇怪,咱这街上怎么都没几个店铺开门。昨日我就有些奇怪,但是太累了反而忘记问了。”

曹鹃荷撩起衣前的围裙,双手在上面拧巴着,胡乱地擦拭着手,叹了一口气。

“如今都到快要到除夕了,街上的商户大多都关门回老家了。明年初三的时候就会陆续回来了。要不是我这老婆子的家人都不在了,这店也不会到这时候还开着。”

闻瑎带着歉意,语气满是真挚道:“婆婆,是我唐突了,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她表面如是说道,而后便沉默着低下头继续吃饭。

闻瑎垂眸思忖,刚才她出声的音量并不大,曹阿婆也没有看向自己,但是却立刻做出反应并且回复,说明她并不如自己猜测的那般耳背。

用过早膳,闻瑎将重要的物品带着身上,准备出发时,突然问:“婆婆,昨日不是说还有其他客人吗?怎么还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