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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41)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闻瑎某日和俞修樾闲谈,两人聊起这位施大人,彼此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又瞬间错开,哈哈大笑起来。

徐家,徐令孺的卧房前厅。

此时正是半晚用膳的时候,餐桌上是四菜一汤,八珍玉食,素中有荤。

可惜即使是如此佳肴,徐令孺却没什么胃口。

他与闻瑎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难道是自己的暗示还不够,那人宁愿和一个西丹莽夫交往,也不对自己热情半分。

他何时有这种冷脸贴别人屁股的时候。可是,这是父亲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

原本这样也就罢了,可今日他却在父亲书房发现了一封他和匈奴单于的密信。

徐令孺想到这里,心神恍惚。

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瓷勺碰上瓷碗发出清脆的“哐当”声。起身伫立门前,仰望着银白色的月光,皱着的眉终究归于沉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身穿淡青色长袍、面容沉稳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走进了他的院内。

徐令孺侧过脸看去,有些心虚,瞳孔骤然一缩。

“在翰林院如何?”此人说话时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感,让人不敢小觑。这男人气势沉凝,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见这人进来,徐令孺微一沉吟,道:“孩儿尚可。”

徐邈徐敞看见桌上未曾动过的饭菜,却没说什么关心的话:“你可从闻瑎口中探出什么?”

徐令孺垂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需要在给孩儿一段时间,再探上一探。”

徐邈敞面上带上了一些怒意,但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淡淡地拿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

“陆有之那个老匹夫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下决定,皇上如今又重新派了一队人马亲自去亲,任他想要拒绝也难。袁家的女儿也送进宫里了,这天要变了。你莫要让为父失望。”

徐令孺嘴唇翕动却无言,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父亲的那封信是怎么会事。陆有之原本是兵部尚书,父亲让自己去探闻瑎的话,究竟是为了政权还是他不愿深想的那方面。

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后宫秀女的大选早已拉开了帷幕。不过,这与还是小小翰林院编修的闻瑎无丝毫关系。

翰林院,闻瑎此刻正写字于桌前,笔锋锋锐凌厉如斯,返乡归来之后,她的笔触不自觉地有些变了。

她将手中笔轻轻放下,刚抬起头,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就猛然砸入眼中,几乎是瞬间,那表情就含上笑意。

可惜,没有掩盖住他眼中的张扬轻狂。

徐令孺:“闻兄,你我如今已经共处近一月,愚兄还未曾邀你共饮一杯。不知今日如何?”

闻瑎微微一笑,婉言拒绝:“徐兄,实在是不巧,在下的师兄今日刚从外地回京,我们已经约好今晚小聚。”

听着这话,徐令孺眉眼抽动,又是一个新借口,老子已经邀请这人不下三次了。

可表面上依旧唇角含笑,他状似思考,略一沉吟便道:“既如此,明日如何?”

事不过三,徐令孺目光幽幽地看着闻瑎,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冷意。

闻瑎见他神情不善,当下自是明白不能在拒绝,心里几分不爽,却也只能答道:“徐兄,那就约在明日。”

傍晚,暮色四合,秋寒渐起。

闻瑎所住的那官舍的窗户有一处烂了洞,她正准备出门买几张窗纸将这张换下。

此时,门外却传来熟悉的慵懒声线,在喊着她的名字,尾音缠绵。

作者有话说:

应该都能猜到是谁回来了吧?

第29章

闻瑎有些意外,她知道宋端最近可能会回来,所以便随口编了一个借口拒绝徐令孺,没想到竟如此之巧。

她眼睛一亮,脚步轻快地打开门,果然看到了宋端。

宋端看她一副要出门的打扮,眉毛上挑了下:“怎么,小师弟,要出去?”

闻瑎点了点头,侧过身让宋端进屋:“卧房的窗纸烂了个小洞,若不换张新的晚上可就麻烦大了。我正打算去买几张。”

她伸手指了指那窗,“喏,就是那里。”

门窗上的纸是油纸,它是用较韧的原纸再经过一些加工后涂上桐油制作而成,不仅防水而且耐磨。这纸本身就脆弱,再加上在外风吹日晒,寿命也不长,需要隔一段时间就得换。

前朝出现造纸术后,又历经一百多年的发展,目前大齐的这项造纸的技艺已经很是成熟了。因此对于齐人来说,窗上的油纸并不贵,补救和制作也方便,坏了大不了再换就行。

闻瑎想到上辈子电视剧里用手指沾上口水捅破窗户纸的画面,如今仔细一想似乎一点也不夸张。

满打满算,闻瑎和宋端已经相识了整整两年。

从最初的陌生到后来的熟悉,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里,宋端的存在对闻瑎来说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同门师兄弟,更多的是亲人,亦师亦友。

是她可以相信、信赖可以依靠的人。

因此,现在和宋端相处闻瑎也没了最开始的那种拘束和客道:“师兄,你自己先坐着喝茶吧,我去去就来。”

话音刚落,闻瑎就走了出去,留宋端一人坐在那里望着院内的桂花树。宋端的手捂着额头,忽而莞尔,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闻瑎不想让宋端等太久,但这窗纸又是必须要买的物品,不然不仅是寒气容易钻进来,更可恶的是夜里蚊虫顺着洞进到屋内。

她这人又实在是不耐蚊虫叮咬,要不是屋内时常点着艾条,她估计现在浑身全是红包。

因此,来回的路上她的步伐难免快上很多,几乎是跑完了全程。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即使晚风吹拂又一丝凉意,却有点闷热。

雷厉风行,卖窗纸的杂货铺在原来她住的北区附近。这路她已经记得很熟了,不到两刻钟,她就带着窗纸回来了。

宋端放下手里的茶,看着她有些透红的微微出汗的脸,忍住微笑,自然接过了闻瑎手里的东西,“你坐着吧,师兄给你换。”

“多谢师兄了。”

闻瑎给自己灌了一杯茶,姿态说不上优雅,咽喉滚动,大口吞咽着杯中的茶水,舒了口气。

可宋端看着却说不出的涩意,他舔了一下唇,收回了视线。

他将长袖往上折了几下,掀开窗板,取出原本破旧泛黄的油纸,把新纸装上去。明明宋端是来别人家做客的,但此时干起活来他却唇角却噙着笑,眼里满是笑意。

黄昏下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那张老旧的油纸上,反射着微光。

闻瑎换上一壶新茶放在院内的石桌上,手拖着下巴,目光涣散着不知道看向何处。徐令孺的态度实在是令她捉摸不透,只希望明日不会出什么乱子。

她所求的不过是平稳的度过翰林院这三个月的考察期,因此对于施精濂偶尔偏心的举动也没什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