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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3)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脑中的化学生物知识实在是高中一毕业就全还给老师了,别说肥皂的制法了,连基本的化学方程式她都忘得一干二净。除了练了一手好字之外,她好像什么也不剩下了。

闻瑎本来想过帮人写信写春联之类,奈何这里的驿站有专门的代写服务,最低也得是个童生,比她这个无名小卒有吸引力多了,几乎没人找她写字。

镇上的书局她也去了好几家想找个抄书的活,可是知道她连学都没上过之后,连门都没让她进去就被打发走了。

别人穿越能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的,可是她还在为怎么活下去发愁,真是给众多穿越前辈丢脸了。

闻瑎眼角瞥到破旧的鞋子,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读书啊,读书是要花钱的,真怀念现代的九年义务教育。

永水村附近的私塾只有一家,也只有一位先生在那里教学,这个朝代的上学很花钱,学费自然也谈不上便宜。

半年的学费需要两贯钱或者同等价格的粮食谷物。一贯钱是一千文,现在她的收入来源只有卖柴这一项,估计还要攒上一年半载时间。

这段日子闻瑎辰时上山砍柴,约一个时辰回来,便开始学习,每天近十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几个月以来从未间断,对四书五经的理解也更深了一步。

正熙九年,夏初。

闻瑎拉着柴往凌昌县走去,在路上盘算着近期的花销收入,比她预期的还要好,再过几月她就能把私塾的学费凑齐了。

“喂,前面的拉夫,麻烦把你的车让一下,挡住路了。”

闻瑎往身后望了一眼,三四辆马车,豪华得很,车轴的末端雕刻着一只鹰,尤为醒目。车队前后都跟着仆人。

她拉着车往边上靠,站在路边,等着马车队伍过去。

风有些大,第二辆马车的窗幔被风轻轻吹起,闻瑎和车中的人对视了一瞬。

气势真足,看起来不太像这里的人,闻瑎侧开视线。

马车渐行渐远,很快就离开了。

这林府上莫非难道来了什么客人,怎么听着如此热闹。

“瑎哥儿,你等一下,再等一会儿再走。”

闻瑎:“张叔,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牛递给她一碗水:“你先喝口水在这歇一会,你今个来的是太巧了。这不,家里来了贵客,外面正热闹着呢。你现在出去可能会冲撞他们,免不了被一顿训斥,还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张牛从里面拿出来一张木凳:“你在这坐一会儿,一会儿等他们散了我来喊你。”

闻瑎接过来放到树荫下,对张牛拱了拱手:“那就谢过张叔了。”

张牛挥了挥手:“说什么谢不谢的,不过话说回来,今个也是赶巧了,喏,就是年前你最后一次来送柴那次,等你走后不过一炷香,老爷侄子就来了。”

“那啥,瑎哥儿你在这坐,我先去忙活事了。”

闻瑎从车柄上挂着的布包里拿出来一本书,背靠着大树,自在极了。若不是这身衣服太过于破烂,看起来她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一时倒是忘了时间。

“还真是巧,你是路上那个人。”这声音淡淡地,尾音稍沉,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闻瑎慢慢从书中抬头,石青色的暗紫纹云袖袍,有些熟悉,那张脸,是刚才马车里的那个人。

他看起来很年轻,至多二十岁,个子颀长,剑眉薄唇,面容清隽。嘴角虽然噙着笑,却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不是她能惹得起人,闻瑎放下手中的书,向来人举手作揖:“公子,我是来送柴的樵夫。”

“樵夫?”来人声音带笑,“你这样子可不像樵夫。”

“公子说笑了。”

张牛的声音从后院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瑎哥儿,可以走了。”

“表,表少爷。小的刚才没看见您,给您赔罪了。”

袁瞻:“无事,我只是四处转转。”

张牛咽了口唾沫:“您慢走。”

闻瑎:“张叔,让你受惊了。”

“瑎哥儿,不用放心上,算不得什么事,只是表少爷脾气有些古怪。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

林府发生的小插曲一闪而过。

要说古代哪里好,大概就是空气了。闻瑎深呼了一口,嘴里咬着一根路边摘的野草,拉着车慢悠悠地走回家。

不过这事还有个后续,那是第二年的三月下旬的某天,张牛回村的时候给闻瑎送了一袋点心。

张牛说这些点心是林老爷赏的,因为林家的表少爷袁瞻是今年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刚满十九,明年才要行冠礼。林老爷特别开心,府里上下喜气洋洋,连着摆了几天宴。

状元郎啊,闻瑎眼前划过当初一面之缘的那个青年,十九岁的状元郎,的确是天之骄子,听说林县令的女儿和他还有婚约,也怪不得林县令如此开心了。

不过除了白得一袋点心之外,这事倒和她没多大关心。

距离闻荣发去世已满整整一年。

天刚亮,闻瑎带着一瓶好酒,来到了埋葬闻荣发的山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过了一个多时辰,她跪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后才离去。

学费再过月余就能凑够了,等缴费报名之后,得来向张叔请辞,估计之后她没时间砍柴了。

正熙九年十二月下旬,过几日便是小年。

钱已经凑齐了。

古代的私塾并没有所谓的寒暑假,不想再耽搁时间,二十二日,闻瑎穿了一件补丁最少的长衫套着厚实的棉衣,拿着买好的六礼束脩与学费前去博才私塾。

博才私塾的仅有的一名教书先生名叫卢屹规,现在六十多岁,别人都称他为卢夫子。

卢夫子不是凌昌县的人,几年前才搬到凌昌来教书。

博才私塾和永水村挨得近,但也有六七里地的脚程。

走得近些,隐约能听见读书的声音。

第一次上私塾的大多是六七岁的孩童,十五岁才来私塾,的确晚了些。

作者有话说:

闻瑎:攒够钱钱上学校,其他人跟我都没关系啦~

未来的袁瞻挑了挑眉:是吗?

第3章

私塾有内外两部分,前厅比较小,是会客的场所,后厅是由几个大房间围在一起的,中间还有一个的大院子。

闻瑎站在厅堂,等了不到半刻钟,从帘子后面便走出一个头发发白,留着山羊胡的老人,皮肤偏黑,穿着葛布棉衣,黑色的棉鞋,看着极为朴素,和她想象中瘦弱的文人不同,颇有种气势,这人应该就是卢夫子。

闻瑎垂下眼帘,拱手作揖,模样恭敬。

“夫子好。”

卢夫子摆了一下手,示意她坐下:“你是来求学的,还是替他人来报名的。”

“是学生来求学。”

卢夫子搭眼瞧了她一下:“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学生闻瑎,年十四,虚岁十五。”

卢夫子听到他的话:“你可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