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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25)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同年即人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闻瑎本人并不爱交际,却也不能拒绝。

正式踏入仕途,就无所谓名次与否了。

闻瑎所住之处离这里不过三里地,她本想沿着北街主道步行回家,只是周围的人群目光过于热烈,如芒在背,她不得不租了一辆马车。

登上车厢,隔绝众人的目光,闻瑎扯了扯胸口的衣襟,头靠在背后的木板上,双眼放空。

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见到了四年不见的失踪友人,又得了金榜探花之名。

可游行带来的兴奋和激动逐渐散去,她扯了扯嘴角。

闻瑎不是犹豫之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君是君,臣是臣,不必再困扰了。

琼林宴的宴席设在京城西的皇家花园“琼林苑”,所以俗称“琼林宴”,好比现代毕业时的散伙饭一样,同窗进士经过此宴之后,也要各奔东西了。

这场宴会,标志着这些新科学子们正式通过考试,踏上仕途,成为这个王朝的统治阶层。这或许是他们一生中所参加的最为重要的一场饭局。

前朝,琼林宴多是新科进士们一起凑钱买单,虽然金榜题名是人生一大喜,但这对于家境贫寒的考生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经济负担。齐王朝建立后,将“以文治国”推向了一个历史的新高度,琼林宴的所需费用改由国家出钱买单为主,这场宴会也变了性质,从前朝新科进士们原本的聚会,慢慢变成了朝廷官办宴会。

原本的散伙饭也变成了齐朝科举考生们梦寐以求、人人称羡的“琼林宴”。其中用意也非常明显,那就是要优待天下文士,笼络俊杰之心。对于帝王们来讲,他们可以在马背上打天下,但不能在马背上治天下。要治理好天下,就需要这些文人们为他们真心实意地效力。

琼林宴开始。

在太监的引领下,所有人就座。

作为状元的徐令孺自然是这场宴会的最耀眼的主角之一,父亲又是当朝阁老,不过二十,比之当年的宋端、袁瞻,他背后所代表的权势更大,以后的仕途只会更令人羡慕。

因此或真心结交、或有意讨好,围在他身旁的人不在少数。反观俞修樾,西丹偏远之境家境贫寒之人,样貌虽好,但一脸凶相,虽说这次年纪轻轻就得榜眼之名,前途自然一片光明,但跟徐令孺一比,身边围着的人少得可怜。

真正的正七品朝服是青色的,闻瑎没有真正被授官,穿的还是红色朝服,头上戴着的还是昨日那顶三枝九叶顶冠。

闻瑎右手摇着精美台盏里的御酒,神情平静,眉眼带笑,完全看不出太和殿上见到谢郁时的失态。

微风、树下、美人、觥筹交错。

酒不自醉人自醉。

她从未大肆宣扬自己是陆有之的学生,也未曾告知他人自己与吴居和宋端的关系。但或许是因着她探花的名头,亦或许是她的周身的气质容貌。不少人都乐于与她结交。

远处的楼阁是这皇家花园的最高之处,顶楼上有个模糊人影,正看着此处。

掐着嗓子似的尖厉声音:“皇上,太后娘娘吩咐奴才来找您,似乎是很要紧的事。”

作者有话说:

君是君,臣是臣,各司其职、各尽其本,不可僭(jiàn)越、不可乱位。

闻小瑎的未尽之意:我不care了!

第19章

徐令孺举起酒杯和众人一一碰杯,爽快地一饮而尽,“诸位,在下与闻兄有话要说,失礼了。”

他的态度谦逊,举止有礼,围在他身侧的人大多竟没有感到任何被轻视之意。

“那某就不打扰徐兄了。”一位学子饮下杯中酒,颇有眼色地说道。

其他人左右互相对视一眼,也如此从徐令孺的身侧离开。

“徐兄如此身份却不自傲,实在是令人敬佩,不愧是徐阁老的儿子。”

听到此人所说,他人纷纷赞同点头。

闻瑎正在和同为洛泉的一名同期进士聊天,两人谈到家乡的美食,尤其是此时正当季的百花糕,更是勾起了两人的相思之情。

一年半了,老师的上封信还是在二月份,等吏部选官之后,她就可以回家了。闻瑎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来,眼里满是怀念和笑意。

满溢的思乡之情在心中盘旋不去,闻瑎在脑海中勾勒着回乡的画面。

可此时,吹拂到脸颊上的微风消失了。

她的身前站了一个人。

“闻兄,久仰,在下徐令孺。仰慕闻兄已久,不知闻兄是否赏脸,给在下一个结交你的机会?”

徐令孺拿着酒杯,语气真挚地说道。他站在那里,视线从上而下扫视着闻瑎,阳光从树隙间穿下,稀碎的光斑浮动在他的身上,遮住了他一丝没有掩盖住的傲慢。

旁边的那位洛泉同乡还没等人说什么,就对着徐令孺谄媚地赔笑着离开了。

闻瑎眼眸稍垂沉思,殿试那日他的态度,再对比今日如此明显的交好,竟有些摸不透此人的意思。

但是,如果在这里拂了他的意,几乎是在向众人表明她与徐令孺可能不合。官场可不比其他,她目前可没有任何话语权,也不想增加以后被针对的可能性,被那些想要讨好徐家的人。

这些思虑不过一瞬,闻瑎站起来:“徐兄过誉,你可是这次的鼎元,谈何赏脸,与徐兄结交乃是一件乐事,自然在开心不够。请坐。”

徐令孺这才坐下来,举起酒杯,和闻瑎手中的杯子相碰,发出悦耳的清脆之声。

他的笑容带上些许玩味,瞬间就被掩去。

琼林宴的宴席占据了大半的皇家花园,排得上名号的人几乎都坐在两人附近。周围的人即使没有正大光明地看着这里,但大多数人都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究其原因,还是徐令孺那堪称作弊的家世。

离两人几米之远,坐着的是许威之和他的几名同乡。

“没想到闻瑎如此好运,不仅把你挤出了一甲,还得了徐令孺的青眼。许兄,你可是亏大了。”

一个人喝了口酒,看着那处,有些不屑地撇了下嘴,凑到许威之身侧小声对他说:“许兄,咱们同乡几人最是知道你的学识才华,乡试解元,会试会元。要是这次,可惜,你说闻瑎一个黄毛小儿,也就脸蛋比俊了点,怎么就能比得过你。”

听起来似乎是在替许威之打抱不平,不过桌上的人都知道,这人不过是借此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毕竟他会试名次在前十之列,而殿试则变成了二甲后排,几近跌入三甲。

许威之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用力,杯中酒水抖动,在快要倾撒出来之时,许威之把酒杯放在了酒桌之上,没有一滴洒出。

他的表情平静,语气平静毫无波澜:“你错了。”

那人因他如此斩钉截铁的吃惊的张了张嘴。

而许威之越过此人看向闻瑎,有种众人醉唯我独清的说不明白的优越感。

闻瑎没有被徐令孺另眼相待,相反,徐令孺不喜欢闻瑎。踏马游街那日,他清楚地看到了徐令孺对闻瑎的轻视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