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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162)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档案阁里的卷宗里近八成都是简牍,余下的少数才是一些纸张样式的书简,多是近些年的事情。但是这些书简几乎没有那么刚才她看见的那本那么明显的折痕。

房屋建筑,房屋,住宅,闻瑎沉默地重复着这几个词,她小心地再次打开那本被放回到原位的卷宗。

最明显的折痕是第九页,和倒数的第三页。

第九页第一个字是,北;第三页第一个字是土。闻瑎眉头蹙起来,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她的视线下移,到了这页的最后一个字,东。

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闻瑎怔怔地凝视着这个字。她的手有些颤抖,心也有些颤抖。

她又翻到了第九页,第一个字,北;她再次翻回了倒数第三页,最后一个字,东。

房屋建筑,北九东三。

闻瑎下意识地抓住胸口,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无声地笑了出来。殷君馥描述了沈府的方位图骤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从北看第九间,从东看第三间。

闻瑎舔了下唇,扬了下眉,笑容有些放肆。

第113章

昨夜,殷君馥果然在那个地方找到了沈家的真实账本,而且连密室的入口也在那处。

北九五三这个方位的房子,的确是一件上房。住在此处的是早已离世的沈思刑正妻,他后来没有续弦,这屋子一直是空着的。若不是那本书的提示,闻瑎绝不会猜想这处会被当成沈家密室的入口。

旭日东升,闻瑎正在用早膳,殷君馥便走了进来,并且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从胸前掏出一封信递给闻瑎,殷君馥表情严肃,“这是你的信,刚才我在门外,截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然后他说这是给闻知府的信,而且一定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这信封上没有署名,闻瑎拿着信上下捏了捏,里面的确是纸。她小心地拆开,这信封里一共有一页纸,挺正常的内容,闻瑎仔细琢磨着里面的一字一句,从排列到每个字的意思,愣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就是对朋友好久不见的思念之情,不过里面提到了秋日宴,还有什么才发现自己还有另一面,令他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等等,闻瑎表情一怔,这不会是徐令孺吧。

闻瑎抬眼,语速很快,“那个送信的人走了吗?”

“那个人我给扔到我屋里绑起来了,你一会吃完饭去问问他。”

闻瑎当即放下碗筷,“现在就去。那个人说是谁写的这封信了吗?”

殷君馥边走边说:“他不肯说,一定要见到你。我害怕有人在外面监视此处,所以才将他领到了屋内。”

殷君馥的房间里,穿着普通的少年被绑在柱子上,口中塞了一团布,双脚不断地在空中乱踢,脸上愤怒的表情完全不加掩饰。

闻瑎看到屋内的场面,对着一脸无辜的殷君馥眨了眨眼,有些好笑地说:“这就是你说的领过来?”

殷君馥把人给松开了。

“闻大人,小的来给您送信的。但是这个莽夫看到小人在府衙门外,问了小的一句便把我给捉进来了。”

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岁,脸上还带着一脸稚气,看到闻瑎就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控诉殷君馥。

闻瑎宽慰了他几句,顺势训斥了殷君馥几句,“是他不对,一定要让他给你赔罪。就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少年说叫他姓赵,叫他小赵就好。

“小赵,那这信是谁让你送的?”闻瑎掩下眼中探究的神色,温和地问道。

少年看了看闻瑎,又看了看一旁的殷君馥,不说话。

闻瑎知道他的意思了,等殷君馥出去之后,闻瑎又问了一遍,“这次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少年却说:“您若是不知道这写信人是谁,那我更不会告诉您是谁了。”

闻瑎眨了眨眼,有些无奈地看着这少年,“是徐令孺吧。”

少年眼睛睁大了,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外面的外套脱了下来。

闻瑎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小赵,你这是干甚?”现在可是深秋。

少年的上半身把绑在身上的另一封信递给了闻瑎,“我家少爷说了,只有你才会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他。”

闻瑎有些噎住了,但是她还是缓缓地伸手接过信。

随后,闻瑎问道:“要是我没有答对怎么办?”

结果那少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她问的是什么白痴问题,“要是你没答上来,我自然不会给你这封信。”

闻瑎抿唇,又问道:“若是有人搜你的身,逼问你怎么办?”

少年丝毫没有迟疑,语气轻松,“那我肯定会在这之前一泡尿把这信给毁了呗,反正我的命是少爷给的,这就当是报答他啦。行啦,闻知府,我的任务完成啦。”

闻瑎拆开了徐令孺的那封信,里面的纸是空白的,需要在火上炙烤片刻后方能显现。

她看完之后沉默了良久。

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殷君馥亲自将他送到了城门外。

徐令孺的这封信落款日期是在半月之前,而这名少年在路上走了十二天。若是日期没有差错,三天之后,便是徐令孺来这里的日子。

闻瑎看完之后,将这封信泡到了水里,几乎是瞬间,这信纸便化作了白浆。

一个时辰后,沈思刑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常邑府衙,而闻瑎已经在这里等他良久了。

“沈家主,好久不见。”闻瑎眸中含笑,却让沈思刑心下突然发凉。

“知府大人今日找在下,是为了何事?”

闻瑎指了指沈思刑旁边的桌子,“您先看过之后,再问我也不迟。”

三日后,常邑府城外的一间破旧的客栈。

现在还未到辰时,大堂之中几乎没有客人,除了坐在窗户旁边的那个男人。徐令孺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他垂眸望着杯中的茶,手指摩挲着杯口。

桌子似乎有些晃,徐令孺从胸前掏出了什么东西,把它垫在了桌子的一角。

嗯,现在稳了。

也不知道闻瑎有没有看懂他的暗示,徐令孺把杯中的茶倒在了一旁的地面,他用手背碰了一下茶壶,已经凉了。

天也快亮了,他招呼着店小二,让他再上了一壶新茶。

店小二看着徐令孺,撇了撇嘴,要是其他人就点了一壶茶在这里做这么长时间,他一定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但是徐令孺的气质矜贵,看起来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这么有钱还这么扣,一壶茶才多少钱啊,店小二叹了口气,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啊!

今早的雾很大,徐令孺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一壶新茶,然后视线又移向了窗外。

又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一个商人模样风尘仆仆的人走进了这家客栈,他手臂上的绷带依旧是崭新的白色,似乎是刚刚缠上了一样。

他的视线锁定了坐在窗边的徐令孺,毫不犹豫地向他走过去。

“你父亲还好吗?”这是这个商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