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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131)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萧家,说得好听是娘家,是自己的助力。若非她后来成了皇后,成了皇太后,他们怎么可能瞧得上自己。

皇帝把自己当做萧镜的替身,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得照她的样子来,整整十年,她都要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去取悦一个男人的欢心。

没关系,她可以忍,她要往上爬,一步一步,她成了皇后,她想怀孕,她想生下皇子,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

她悄悄地找来了宫外的郎中替自己把脉,想着调养身体,结果呢,原来她早就被下了药,她根本无法有孕。

萧葭有时候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敏感,那时几乎是一瞬间她清楚了,是皇帝下的药,他不想让自己怀孕。为了萧镜的儿子,为了姐姐的儿子。

谢郁年幼被拐出京中,其实是她干的,她找人把谢郁扔到了外面,本想让他自生自灭,结果还是心软,给他下了药,把他交给了一户人家抚养。

但是没想到,没想到谢郁居然会参加科举,也从未想到监考的那名官员不仅见过陛下也见过萧镜,几乎是一眼他就将谢郁认了出来。

还好,那时候先帝已经老了,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她又把谢郁接了回来,重新给他下药,让他把自己当做恩人。

她一直以为谢郁被蒙在鼓里,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大权在握,但是可笑的原来是自己,在自己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把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

谢郁就在这个时候到了慈宁宫,他看到一片狼藉的宫殿,不怒反笑,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姨母,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若是不喜这些物件,让下人扔了去。”

“谢郁,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哀家可不想见你这副嘴脸,没想到好心被你这白眼狼当做驴肝肺,本宫千辛万苦把你从那个偏僻的小县城接回来,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宫的。”

萧葭捂着大幅度起伏的胸口喘着粗气,“你和先帝可真不愧是父子,真是像,一样的没心没肺。”

谢郁半点没受这语言干扰,反问道:“既然您这般说了,那朕就要好好问了。姨母可知,当初你是从何处将朕接回宫中,又是用了什么办法,以至于朕对那段时间的回忆依旧模糊不清。”

萧葭冷眼看了谢郁一眼,冷啧了一下,即便面容已稍显老态,但是依旧可以看出萧太后年轻时无限的风情,她的唇角勾起明显的嘲意:“陛下若想是知道,那就去黄泉之下问那些知情人不就行了,哀家年纪大了,可什么事都记不清了。”

谢郁听到这番回答也不失望,萧太后这样的人,做那种要被株连九族的事情怎么会留下马脚。不说也就罢了,对朕估计也不甚重要。

萧葭这般冷嘲热讽,但谢郁却丝毫不回话,她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心里更加憋屈了,忍不住冷冷地斥骂谢郁,“谢郁你这竖子,本宫现在虽然被囚禁于这冷宫之中,但到底是你的姨母,自然有资格教训你。萧佩婉怀着你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连这畜生都不如。等你九泉之下,烈祖烈宗自然是会好好教训你。”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好听,萧葭本以为谢郁会发怒,正准备继续骂他。

谢郁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葭,“姨母,朕一直想问,您老人家难道就觉得萧佩婉的魅力如此之大,连朕都能被迷惑吗?”

萧葭还没准备发力,就被谢郁这话问得措手不及,她彻底撕破脸,直接问道:“你这畜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郁轻轻地笑出声,但是在萧葭听到却仿佛是对自己无边的嘲讽。

“姨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萧佩婉肚子的孩子可不是朕的,那晚她和那侍卫颠鸾倒凤,莫不是您真以为是您给萧佩婉的药起了作用。”

萧葭面如死灰,眉间的褶皱仿佛在脸上凝固,空气安静了,过了很久,她才问,只是这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比之刚才已经平静很多了。

“所以,从佩婉怀孕的时候你就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谢郁的表情终于带上了一些冷意,“是啊,若是萧佩婉是个安分守己的性子,朕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只是姨母,这种丑闻,朕宁愿让它消散于泥土之中,也不愿让天下人耻笑。”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处置我,是和我那可怜的侄儿一样悲痛过度身死,还是直接病死呢。”萧葭终于冷静下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平静地看着谢郁,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

“朕不会让你死的,你寿辰那天,便搬去秋霜殿去吧。”

萧葭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好,把我打发到冷宫去住。”

等谢郁离开之后,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和他一样无情,把自己打发到冷宫里,在自己寿辰那天,这是要诛自己的心啊。

萧葭再也坚持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

六月下旬,宫中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萧贵妃的离去除了空出了福宁殿之外,再无其他变动。

闻瑎用过午膳,在院落内走动着消食。

那李公公却突然闯进来,神情凌乱,不修边幅。闻瑎吓了一跳,以为见到鬼了。

青天白日的,不是闻瑎害怕,而是她早以为福宁殿里服侍萧佩婉的太监宫女早已经被陛下秘密处死了。

外界对陛下的评价都是情深意重,闻瑎却并未被谢郁在外的表现蒙蔽双眼,不过这不是闻瑎十分敏锐或者能够洞察人的感情。而是因为闻瑎每天跟着谢郁几乎十二个时辰,谢郁在没有外臣或者其他太监宫女的时候丝毫不加伪装。

别说伤心了,她甚至能从谢郁的表情上看出丝丝的愉悦,而且皇太后如今在慈宁宫已经待了快要半个月,丝毫不见她有什么动静,闻瑎于是对自己的推断也更加确信了,也愈发觉得谢郁深不可测了。

也正因如此,她自然不觉得福宁殿里萧佩婉的贴身仆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闻瑎还在盯着李公公看,试图分辨出此人是人还是鬼,他有影子,还好,闻瑎迟疑地望向他,“李公公?”

话音刚落,姓李的太监已经给她跪倒在地上了,像是最开始第一面他对皇帝的跪拜一般,如今正对着闻瑎痛哭流涕。

“闻大人,奴才原来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

闻瑎退后了几步,“所以李公公,你想说什么?”

李太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人的名字,他颤抖着双手递给了闻瑎,“大人,这是我家老父老母和弟弟的名字。”

闻瑎没有接,只是扫了一眼。

“李公公,有事你就直说吧?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性子。”闻瑎说得毫不留情,半点不给李太监丝毫遐想的余地。

“闻大人,您是不是还在生奴才的气,”这话还没说完,李姓太监就开始抽自己的脸,力道之大不过一巴掌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闻瑎依旧冷着眼看他,甚至有心思瞎想这人是不是原来经常干这种活儿,怎么动起手来如此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