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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115)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闻瑎沉默着,半晌,等到眼角的红肿逐渐褪去,她踉跄了一下站直身子,一步步踏进陆府大门。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日万了(泪)

明天继续日日万!

第80章

那日闻瑎迈入陆府,陆有之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问闻瑎发生了什么。

闻瑎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仿佛去吴府上不过是简单做客了一番。两人就像普通的祖孙两人一样,一起守岁度过了这个新年。

十二月二十九日,闻瑎早早地从大理寺回到陆府,此时天还未暗。闻瑎走入后花园内,就看到陆有之坐在院内,凝视着一株被雪压弯了枝丫的红梅。

“老师,今日您似乎颇为愉悦。”闻瑎走到他身旁,和他共赏这株凌寒独自开的梅花。

陆有之拄着拐杖走进那棵梅树,伸出手拂去了上面的雪,“珩屺,老夫本想着年后在让你搬到那新房子里,不过前日我找人算了算,最近的好时候只有明日了。一会我吩咐阿喜找几个人,和你一起收拾一下官舍的那间屋子,明日你就搬过去吧。”

“你明日也不当值,正好趁着春节假期,也免得之后日长梦多。”

闻瑎眼眸微闪,但是她最后还是笑着说:“学生都听老师的。”

陆有之从怀里掏出房契,把这东西递给闻瑎,“喏,那好。”

他笑得开心,满眼慈爱地看着闻瑎,“行了,先去你房间里休息一会,然后就出发吧。”

太兴三年,大年初一。

外面鞭炮齐鸣欢贺新春,闻瑎躲在房间里发呆,不知为何,闻瑎莫名地心慌,以至于月上梢头人声寂静,也依旧毫无困意。

她不敢在陆有之面前表现出丝毫的心虚,几乎一切都顺着陆有之的想法,可是,几天前吴居说的那件事,她却始终没有定夺。

闻瑎抱着双膝,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半弯月牙,默默地把头埋到了双膝之中。

翌日,闻瑎实在是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

闻瑎抿了口茶,“老师,学生前几日去吴师叔府上,师叔想让学生娶他的孙女。”

或许是炉火的热意熏腾脸颊,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陆有之的脸颊比往日红润很多,唇色也不似往日那般苍白。

他听到闻瑎的话,唇角扬起一抹笑,“是吗,吴居那老头子家里可只有一个孙女,他平日里可是宠爱得很,没想到居然会让我这蠢徒弟娶他的小孙女。看来吴居很看重你啊。”

闻瑎:“老师,学生还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成亲,娶妻,不是学生一个人的事。而且学生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承担起一个家庭,我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好像也不错。”

她盯着杯中的水面,可能是有风穿过缝隙吹进来,水纹不时地变动着,映衬着暖黄的火光,煞是美丽。

陆有之看了她一眼,闻瑎嗫嚅着嘴唇,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陆有之的双手捧着热茶,吸溜了一口,眸中满是暖意,耐着性子等闻瑎开口。

“而且,学生觉得吴家小姐年纪太小了,她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学生已然二十有一,我害怕会辜负了那姑娘。学生,学生即便是娶妻,也想娶一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人。”

陆有之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闻瑎的头。

“你不必因为我而这般犹豫不决,说实话老夫也不是非让学生任何事都听自己的话吧。你这几天纠结来纠结去,还自以为瞒得很好。老夫看着实在是好笑又心疼。”

陆有之粗糙又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狠狠地掐了闻瑎了脸一下。

“唔唔,老师,很疼。”闻瑎揉着脸,嘟囔着。

“疼就对了,你连你老师都不相信,都当成外人在防备了。我能不生气吗?”

陆有之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珩屺,吴居那个老家伙是不是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

闻瑎表情僵了一下,她立刻装傻,“老师,您在说什么,师叔那日只是问我要不要和吴姑娘成婚的事,其他的事学生可什么都不知道。”

刚说完,闻瑎就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她说的都是什么话,不打自招,还有比自己更蠢的人吗?

陆有之叹了一口气。

闻瑎低下头,不想让老师看见自己的表情。她拼命地把泪逼回眼眶,可是一点也没用,一点也没有。

她扑到陆有之的怀里,所有的情绪一时间倾泄而出,就像一个孩童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陆有之一边拍着闻瑎的头,一边说道:“珩屺,生老病死是常态。老夫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然是高寿了,而且我娘子还在下面等我呢,她那个人性子急,要是我还不下去找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去找别的老头啦。”

“还有啊,你这些天在纠结个什么呢,你想娶就娶,不想娶就果断拒绝。可别说为了让我这个老头满意才娶人家姑娘,老夫可没这么大的脸。”

闻瑎抱住陆有之不肯松开,仿佛他下一秒就会离自己而去一般,她抽噎着说,“可是,可是老师你不是想让我成婚。”

“闻瑎!老夫平日里说你傻你还不承认。”陆有之温柔抚摸的手一下子变了,垂在了闻瑎的头上,力道不大,但是闻瑎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学生纠结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根本没用对吗?”闻瑎哽咽着问,得到了陆有之“温柔”的捶打。

“全没用。”

“老师,学生,学生不想离开你。”

闻瑎话还没说完,泪就又止不住了。原来,她的泪还没流干吗?闻瑎用袖子擦掉泪,但是控制不住了,一直往外涌出来。

陆有之看着她,没有说话,粗糙的手划过已经红肿的眼眶,擦掉了她眼角的泪。

“珩屺,你长大了。”

正月二十号,夜,陆有之吐血不止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屋内伺候着的仆人第一时间发现了陆有之的不对劲,惊醒了半睡半醒的闻瑎,她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立刻奔向了陆有之的房间。

深夜,陆府灯火通明,

“快,快去叫李郎中来。”

李郎中医术很高,在京城中也颇有声誉。此人是吴居费了很大功夫从外面请来的,已经在陆府居住了半月之久。

李郎中此刻还在熟睡中,被闻瑎一把从床上拽了起来,“李郎中,老师又吐血了,他现在昏迷了,您快过去看看。”

陆大人不行了,怎么这么快又——

一阵兵荒马乱,李郎中的衣服还没穿好,随手批了一件披风,火急火燎地赶往陆有之住处。

他把了把脉,又掀开了陆有之的眼皮,李郎中将陆有之的衣襟解开,他掏出针石扎在陆有之的身上。

半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而后他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人无能,无力回天。准备后事吧。”

闻瑎忘记了呼吸,“您说什么?”

李郎中带着歉意的神色,给屋内的其他人鞠了一躬,准备离开。陆有之不是普通的呕血之症,陈年旧病,陆大人能活到现在全靠药吊命,可不知为何,陆大人已存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