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结婚对象他诡计多端(44)

池雪焰打算随便做点吃的,糊弄一下自己。

他在家时一直有专门做饭的阿姨,手艺极佳,把一家三口都惯得很少下厨,所以他只会弄些简单的东西,味道不好不坏。

想到这里,池雪焰顿时想念玲姨做的饭了。

新房里暂时没有雇做饭或打扫卫生的人,长辈们提起过,但两人找借口拒绝了。

因为不方便,一直有外人在场的话,没准就会在忘记掩饰的时刻里,不慎暴露彼此真正的关系状态。

没想好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总之,他不太会做饭,也懒得做饭。

池雪焰不禁叹了口气。

要不今晚就回家吃饭吧。

时针走到十一点的时候,贺桥的房门终于打开。

彼时的池雪焰正窝在沙发里看书,一本刚拆封的侦探小说,是早先从自己家里搬过来的。

这间第一天入住的婚房,已经像妈妈们提前设想的那样,充满了日常的细节。

他听见房门的动静,抬头望过去,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桥洗漱完毕,换上了风格很居家的短袖,是池雪焰喜欢的随性模样。

但眼前的人又跟平时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不是那个伪装成温和天真的他,也不是实际上冷静理智的他。

贺桥站在房间门口,望着精心装饰过的家,浓郁的日光一瞬间点亮视野,英挺的侧脸线条被窗外涌入的盛夏暖阳包裹着,显得很温暖。

他似乎闻见空气中隐约飘荡的食物香气,便下意识朝厨房的方向看过去,目光里有一种真实柔软的清澈。

也可能是没睡够的茫然。

莫名被这幅画面取悦的池雪焰,笑着跟他打招呼:“中午好,你昨天失眠了?”

贺桥回过神来,侧眸看向他,慢半拍地回答道:“一点点。”

然后才是对问候的回应:“中午好。”

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轻微沙哑。

不知道为什么,池雪焰愈发想笑,他笑弯了眉眼,书也丢到一边。

现在他不想看风格冷峻的侦探小说了。

池雪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找了部电视剧看。

今天是周日,以往他周末在家时,就是这样的。

随心所欲,想起什么就做什么。

“厨房里有三明治,你先将就着垫垫肚子。”

池雪焰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像是在用食物跟同居的爱人做交换:“不看新闻,好不好?”

他糊弄自己的时候,顺手给还在睡觉的贺桥也准备了一个。

算是对室友表达一种友好的礼貌。

贺桥看见了那个样子有点草率的三明治,盛在漂亮的餐盘里,松软的吐司里夹着火腿和肉松,没有步骤相对复杂一点的煎蛋和西红柿片,但看起来依然很好吃。

在向厨房走去的同时,他温声应道:“好。”

今天不看新闻。

客厅的大屏电视机里上演着热闹的情节,荧幕光影闪烁,声音四处流动,一旁漂亮的壁炉在夏天成了优雅的装饰物。

池雪焰依然姿态懒散地坐在沙发里,眼睛望着屏幕,手里正复原着一个四阶魔方,不知道是在拿电视剧当背景音,抑或是在拿魔方当核桃玩。

他还随口同贺桥闲聊。

“一会儿出去吃饭,还是点外卖?”

“你有想去的餐厅吗?”贺桥问,“或者也可以在家吃。”

免得对方误解,他很快补充道:“我会做饭,味道应该还行。”

三餐问题突然迎刃而解,池雪焰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语带赞赏:“我不挑食。”

贺桥便在手机上买了菜,等待送达的时间里,坐在沙发另一端,剥起了柚子。

厨房里有不少新鲜水果,他选了一个味道最清爽的,适合当餐前水果。

身边的池雪焰再一次将手里的魔方复原完毕,正要放到一边,再换件事做,似乎被魔方提醒了,冷不丁地转头问贺桥:“那人叫方什么来着?”

他又想起方时尔。

墙上精致的时钟恰好发出一声轻快的蜂鸣,从数字十一走到了十二,正午来临。

“什么方什么?”

“跟你打架那人,叫方什么?”

电视剧喧闹的声音里,专心剥柚子的贺桥好像没听清,茫然地反问:“什么?”

“……”池雪焰放弃跟他念绕口令,语气很随便,“算了,无所谓,就当他叫方什么吧。”

贺桥收回盯着时钟的视线,手上的动作不变:“吃柚子吗?”

“酸吗?”

“不酸,很甜。”

池雪焰放下魔方,愉快地接过来:“谢谢。”

丝丝缕缕的柚子肉,果然泛着清新悠长的甜意。

不久后端上桌的午餐,也格外美味。

虽然他基本不挑食,但对食物的风味总有偏爱。

贺桥做的菜意外地很合他的口味。

接下来的时间一样是和平度过。

池雪焰重新捡起那本侦探小说,翻到最后看完了凶手是谁,然后找了部最新上映的恐怖片看,中途还出门给朋友帮了个忙。

刚接触家业的贺桥,有很多报告要看,不过在感到疲惫之后,他放下手头的工作,和池雪焰一起看了恐怖片。

夜晚,他们在附近口碑很好的餐厅吃饭,饭后并肩散步,回家后稍作休息,走进各自的房间。

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偶尔交汇。

气氛轻松融洽的一天。

轻松得仿佛没有一丝暧昧的羁绊。

因为戏剧落幕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分头出门。

牙科诊所的上班时间比较早,传媒公司要晚一个小时。

清晨,贺桥走出房间时,池雪焰刚吃完三明治,正在玄关处换鞋。

用过的餐具已经洗净,重新归入碗架,新鲜的水珠轻轻淌过色彩明亮的瓷盘,爱人态度如常地同他道别:“早,我先走了。”

随即,他很干脆地转身离开。

周末不得不共处一室,到了工作日,那种被迫的必要消失了,物理意义上的相处变得寥寥。

连闲暇时间的安排,都没有互相告知的必要。

在不同时间吃早餐、出门上班,驱车驶向不同的方向。

道路车水马龙,声音喧嚣,红绿灯变幻闪烁。

后座上的贺桥看不到前方耀眼的红灯,他手中拿着一叠文件。

在难得的静止中,他的目光却只是与密密麻麻的文字擦肩而过,思绪飘忽。

车里一前一后地放了两个干花香包。

始终萦绕着的淡淡玫瑰香里,直到车子驶入办公楼的地下停车场,贺桥也没有看完手头报告的第一段。

他独自乘电梯上楼,走进万家传媒所在的楼层。

公司即将搬迁,位于诊所对面的那栋新写字楼,已经开始装修。

一路上,不断有员工主动同他问好,笑着祝贺他的新婚。

这位年轻一些的贺总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态度相当认真,对公司的大小事务都很上心,会一一过问。

比起之前异常忙碌的贺霄,他花了更多精力在这家规模不算太大的子公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