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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酒(58)

作者: 行山坡 阅读记录

这样的人,她敢说自己能永远拥在怀中吗?

她敢说她属于自己吗?

宋辞回头看向那条小路,她以为陈若安还没回来。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撞上正在仰视自己的目光。

她愣了愣,旋即撑着身子站起来,然后一连串动作跳下去了,流畅得仿佛已经排练过很多遍,甚至身上还背着两个挎包。

她知道陈若安在想什么,那一刻她坐在高高的山石上望向她,小小的人影子被拉得老长,她后悔没提前点下来。

她把陈若安搂在怀里,贴紧的时候才发现羽绒服的外表其实已经冰凉。

“你……

“别想那些,”她说,“我想看看海而已,我在想站得高会不会不一样一点。”

陈若安抱住她,手臂收得很紧。

“陈若安,”宋辞说话的时候哈气冒出来,“我也……”

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从来都习惯于在黑暗的边缘踱步,没见过的山和海的交界,那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好,”陈若安摸摸她的背,凉,和手一样凉,“但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想还有没有必要说这些,半晌,她淡淡道:“但你那样太危险,这些石头……随时都有滚下去的可能。”

“真的?”

“沙滩上的石头都是这么来的,本来只有沙滩。”

宋辞蹭着她的羽绒服点点头:“好,记着了。”

陈若安牵着她去望海台,走到栏杆旁边,海风越过这里就变成山风。

“宋辞,”陈若安看着远方,她突然感觉大海也没有那么可怖, “我希望你永远是快乐的,我希望你能永远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道路。”

“好。”

“真的。”陈若安倚着栏杆,转过头来看她,她的爱人,在任何一种灯光下都有着让人触不可及的美。

“真的,”她说,“还有就是……希望你面临选择的时候能自私一点。”

宋辞这回不懂了,她不懂陈若安在说什么,不知道陈若安又有什么思考。自私一点,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做到尽然。

可她看着陈若安的双眼,那镜片后深沉的凝视,她觉得自己应该记住这一晚。

她扶着陈若安的手臂,闭着眼睛吻上她。

轻轻地,耳边伴着无尽的海浪声,无尽的夜幕吞噬着山的影子。

踮脚踮累了的时候,宋辞松开她,靠在她怀里。

陈若安拍拍她说:“一会儿身上该冷了。

“走吧,去宾馆。”

在暖和的被窝里,等待日出把海岸线变得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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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评论!

第37章 驯服海洋

“我教你不再害怕深海的办法——

“陈若安,把我变成另一片汪洋。”

两个人去水族馆,别人都被玻璃窗里巨大的海洋生物震撼得迟迟不肯离开,只有她们更乐意待在虚拟圆廊里,斑驳似海波的蓝色灯光照在墙壁上,等比例的海鱼就从身边游过,穿过她们的身体。

宋辞喜欢这种置身之内的感觉,而陈若安则被科技带来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吸引。

宋辞伸出手去,巨鲨的胸鳍微微摆动,从她的指尖划过去。她呆呆地望着它离去,陈若安突然在旁边拍了拍她。

“嗯?”

陈若安抬着头,往上面指了指:“看上面。”

宋辞抬头望去,一簇簇发着微弱褐色光芒的细丝从顶上垂落,她们好像被淹没在稠密的天罗地网中。

她的面容被照得有种割裂感,蓝色的微波不断,丝状的光影交错。

“这是……什么灯?”

陈若安摇摇头,牵着她往圆廊的边缘走。

“在这儿看。”

宋辞这才看清那里的全貌,偌大的海底世界里,一个红褐色的水母在最高的地方扇动着巨大的伞盖,散落下来的触手宛如提线木偶的丝线,把那一片海域都占满。

它像披着褐色袍子的牧师,主宰着一片属于自己的教堂。路过的鱼虾,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宋辞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她走过去,偶尔有几缕触手伸展过来。

“一比一的水母吗?”

“嗯,”陈若安牵着她,和她一起仰视着那里,“北极霞水母,虚拟馆宣传册上的招牌。”

她没说全息技术要多难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在其他光源里发出自己颜色的光,整个形体半透明,射线在触手的末端精准消失。

这不是现在该想的东西,她只说北极霞水母本身就像一个传奇。

“这些触手是捕食吗?”宋辞看着又一个扁平的鱼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触手中。

“我觉得是。”

宋辞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笑道:“竟然问到你了。”

陈若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又不是生物学家。”

宋辞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她看见陈若安背后的地上长出海葵来,感到新奇地走过去:“刚长出来的,我亲眼看着。”

陈若安也凑过去:“一下子就长出来了?”

宋辞点点头,话音刚落,场景的蓝色就变得越来越深,地面上开始不停地长出海底植物来。

挂着“灯笼”的鱼游进来,宋辞看着它,看着它后面跟着一群来自深海的“怪物”。

她们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然是另一片海域。

原本计划两个小时就离开的水族馆,活生生把她们留到闭馆。走出来的时候夜幕降临,刚走两步路灯便齐刷刷亮了起来。

陈若安不禁打趣道:“我们这门票算是买值了。”

宋辞挽着她走,看天边仅剩的一点晚霞的边缘:“在里面没觉得,怎么出来了感觉累个半死——比爬山还累。”

陈若安回忆了一下她逛馆的样子,根本不按什么路线和顺序,目光所及看到什么新鲜的便跑过去,来来回回毫无章法。她心想你要再不累简直没天理。

“饿了。”宋辞说。

陈若安也饿了,但她这两天听宋辞说太多这两个字,不禁笑起来:“你是不是已经参悟了什么人生奥义——生命的尽头就是吃和玩交替进行?”

宋辞耸耸肩:“至少工作之余就是这样吧,这多好——”

说到这里她突然站定了,然后冲着天空张开双臂:“这才叫开心呐。”

陈若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啼笑皆非地移开宋辞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你就这么相信没人认出你来,开始原形毕露了?”

“认出来又怎样?”宋辞收回手来,放进陈若安的口袋里,“我就这样,她们喜欢我的作品就够了。”

“实际上她们也很喜欢你本身。”

宋辞往前走着,不置可否。

“真的,你应该能感觉到才对,”陈若安停下来,她扯一扯衣角宋辞就也停下来,“你的学生,你的粉丝,还有我,作为宋辞本身的你,可能才是吸引力最大的。”

甚至于,我曾经为了你讨厌犯花,想把她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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