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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酒(1)

作者: 行山坡 阅读记录

题名:疯子酒

作者:行山坡

简介:每个人在行走的时候,都伴着自己的影子。

陈若安是计算机一丝不苟的操纵者,却把疯狂全部写进凌晨、山顶和夜晚;

宋辞是舞台上忘乎所以的疯子,却一下踏空跌进所谓少年老成的人怀里。

十九岁的感情裹挟着匆忙,再相遇的时候一个眼神就重新点燃。以为是逢场作戏的时候,任何幻想都被深埋泥土。

可你停下来了,可你灌醉自己,可你叫住我。

才发觉我们的可能性,似乎从来都伴随着我们。

每一种纸醉金迷的感情,都伴随着深切刻骨的影子。

另一个文案:

迷恋上一个人,似乎只需要一天。

一天褪去自己的光环和骄傲,一天陷入到对方的深潭。

你的领域是什么?纸醉金迷里,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你。

从舞台跌进棉花里,韧带和膝盖都受伤,但是加重的只有欢愉。每一种酒都是有标签的,十九岁那年好像掀翻了上天的酒坛,然后生活就泡进酒里。

女人也是酒。

那我是什么酒,我的标签上要写什么?

你是,最疯的那一种人。

疯女人。

一屋子的空气都被蒙起来,刚才说过什么,又全然忘却了。

矛盾感在于,又是绝对的孤高主义,遇不到理解自己的人干脆不去遇,形形色色的冲撞,大街上不辨身影。可舞台上的,最完整的那个人被撕裂感占据。

要有多强大孤独的内心,来陪没有观众的舞台度日,去重复,把伤疤重叠。回头的时候没有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如今也已经适应了。

可她的名字响起来。

“你为什么不能——”

旋转戛然而止,如果对方不带哭腔,似乎还能笑着回头。

“你为什么不能,停下来看看我。”

空荡荡的观众席,最远处模糊的人影。

这才发觉,其实你说我是疯子的时候,世界上就已经有了能理解我的人。

ps:1、本文一切专业知识仅为虚构,作者本人在计算机、医学等方面素养并不算高,其中漏洞还望海涵。

2、本文背景约2030年前后,设定同性可婚。

3、本文为《水不映月》姊妹篇,是同一个城市同一个世界观。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若安,宋辞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计算机教授x舞团首席

立意:寻找自己,寻找你

第1章 燕勒山之歌

很多年后,那晚习习的凉风仍会在陈若安心底吹拂。

会去看那场舞剧,一半因为室友的“游说”,一半因为被项目实在搞得心烦。

“月山歌舞团诶,八百年不来南安一次。”

“而且你也该换换脑子了,这么干想能想出来才怪。”

这句话可谓是直捣腹地,陈若安听了直揉眉心。她申请了下半年CML华中赛区的比赛,但眼看着初审就要来了,研究方向还没想好。找不到自己喜欢还不落俗套的项目,她只能被卡在这第一道门前。

“我跟你说,”孟习看出她在想什么,郑重其事道,“你指不定看着表演就有思路了。”

会吗?

陈若安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真的会吗?她没问出来,这些年来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比赛,多少让研究和创新变成一件功利性的事。为了自己的热爱去开创和尝试,想要寻找这种感觉,却发现它好像早就消失了。

只能被无力地拖着走,在此之前,再等一下转折吧。

她点了点头,顺势关了电脑说:“走吧。”

从毫不相关的事情里获得灵感,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直到坐上去清河街的地铁,心里还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时怎么走进了偌大的剧院,早就在翻涌滚烫的记忆中化为灰烬了。

燕勒山之歌,舞剧的开始,是在一片祥和的边境地区。男女老少的叫卖声鲜活愉快,驼铃阵阵响,小伙子们从布景里穿梭,表达着忙碌与生活。

到这里,感慨场景之美的同时,陈若安的大脑仍然被比赛的事情占据。毕竟更多的效果源于舞美和布景,说起来多少有些难以脱俗,不过是表现美好生活,慢节奏总还是难以吸引人的注意。

但是很突然地,爆破声滚滚而来,观众席整个被震得心里发怵,这出舞剧似乎真的没给人走神的余地。仅仅隔着几排观众,近在咫尺的舞台一瞬间变了样子。北风卷地白草折,火焰一瞬间翻涌而出,腾空而起。戈壁边疆的荒凉暴露无遗,和平被啾啾马鸣撕碎,血淋淋的死亡被藏在舞者的动作中,变成含蓄而绝望的悲歌。

倏尔倒地是折枝,在空中旋转是绞杀,他们用身体表达破碎,表达未曾抵达的远方和回不去的家乡。

家中老母步履蹒跚,庄稼死在征兵队伍的脚下,她喊:“儿归!”

“儿归!”

生灵涂炭,马革裹尸。

戈壁滩苍茫茫下起了雪,夜深了,他们消失在不知以何为名的大雪中,这是第一次高潮的结局。

剧院里,没人再说话了,观众席一片沉寂,好像被大雪淹没的村庄。

聚光灯再次打下来的时候,锣鼓声取代了号角,在音响设备的渲染下,好像从千米之外传来。一列人马的影子被投在地上,吵闹声更衬得观众席鸦雀无声,他们在等待,和无数农民角色一样,等待大雪中的光明。

那是和亲的队伍。

没有人不欢腾着起舞,马夫的动作也随着塞外独特的音乐摇摆,普天同庆的画面,让人觉得这真的就是无边黑夜等来的黎明。

马车里走出一个人来,她向前跃了半步,她的脚腕上带着镣铐。

沉重的锁链声,和喧闹不属于同一个音轨。女人着一身长袖舞裙,正红色衬得她肤若凝脂。她看过来,只一个眼神,让她的角色瞬间有了灵魂。

那是陈若安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

隔得很远,但就是能感觉到强烈的感情,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吧,因而就算模模糊糊,也叫人觉得真的对视了。

欲语还休,好像隔着前面的观众和她的目光相遇在半空。短暂的留白,把一个人的内心鉴照成冰。

欢乐热情的迎亲队伍里,只有一个人的伤悲。两边的朝廷、天下的百姓,好像此刻千千万万人都期盼着她的到来,未曾让所有人读懂她的目光,她便被托举着“飞”向了半空。

这是两个人的独幕,女人挣扎着远离,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手足无措。她的动作写满了破碎感,鼓点愈激烈舞步愈窒息,随白雪而下,不眠不休。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强拖着站起,这里是没有边界的牢笼,她像死水、像污泥,她把痛苦歇斯底里地带给人们,你们看,这便是你们短暂幸福背后的东西。

战争,又何必以这样的方式杀死一个人。

她只有她自己,这种感染力甚至吞噬了同台的其他一切,把观众完全的拉入她的世界中。陈若安看着她,觉得即使没有这个舞台,即使让她在街道上,在宿舍,甚至在实验室,只要音乐响起,她都是那个早已离去多年的和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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