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玫瑰星云(140)

作者: 弥萝 阅读记录

既然没有,那就是她在讹诈,“什么时候欠的?”

温宛:“刚才!”

商栩终于意会过来,“.......”

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开了口,费力地压着笑,“那是人封景给徐亿夏的。”

温宛回以一本正经,“教你挖生蚝的那个人是我,温宛!”

紧跟着:“你个渣男,休想赖账!”

商栩服了,从内到外服得透透的,但是能怎么办呢?别说打了,稍微重点的话他都舍不得说一句,只能顺着她,“什么愿望?说!”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这场谈话终止于温宛的一句“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结果直到吃完海鲜火锅这一日终了,她也没想好。

翌日晨早,不到六点,商栩和温宛已经搁片场等待了。

六点刚过,进入拍摄。有了昨天的经验,再扰醒封景,“徐亿夏”没有任何的愧疚感,甚至在男人睁开眼睛的那个刹那,朝着他绽开笑容。

“封景,我想到了要什么愿望了!”

她不知道他是封总,也没有像很多人一般唤他封先生,她总是直呼他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疏离感。本来了,封景是他的名字,唤他封景才是最合适的。不该同地位挂钩,也不应揉进财富与其他因素......

“恩,你说。”男人应着,还在清醒当中。等他的目光扫到了女孩子那侧的复古木头闹钟,所有困意都散了,他不禁笑了声,低低哑哑的,万分性感。

“什么愿望要早上天不亮就起床?”

“徐亿夏”一脸认真,“我想去看日出,你要陪我去!”

因为是愿望,她的措辞改变了,语调也笃定。男人凝着那素净的小脸愣了数秒,下意识想要确定,“就这?”

她明明可以更贪心些,他无论如何都是给的起的。

“徐亿夏”不明白他心中诸多兜转,认真应了声,“就这!”

话落,还在担心他,“可是你又要请假了,可以吗?”

封景心头不由一暖,“可以!”

这一日的晨早,“徐亿夏”终于看到了日出,她想看很久了。但另外一个她告诉她,太早了,你一个人出去会危险。是以有好几次她上了五点的闹钟并且醒来,最后都没有去往海边,在床上枯坐到天明。

“真好看!”

女孩子很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总是素净的容颜因为这份满足平添了几分艳色。

封景侧眸看她,这才知晓有一种美就像水,平日里你是很难注意到的,因为寡淡。直到有一刻,它遇海,瑰丽盛大。

有些话,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自持到令人发指的封景没能压住,“你也很好看。”

“徐亿夏”闻言,侧眸看向他,静静地过了片刻,她问,“那你今天喜欢我了吗?”

封景回:“不知道。”

大实话,他从未爱过谁,包括他自己。他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自然也无从确定。

“徐亿夏”神色未变,很明显,她并没有因这个答案失望。因为她若自问,答案也会如封景一般:不知道。

既是这样,且走且看。

霍星槐喊了cut,天空暮色仍未散全,日光脆弱含蓄,却也极美。温宛忽然歪了小脑袋,伴着一声细微砰响嗑到了商栩的肩头。

商栩摸了下她的额头,“困吗?中午吃过饭稍微睡会儿。”

温宛却说,“不困,我还能再拍十场!”

商栩抑不住笑了声,“温小姐你要不要这么拼?你这样显得为夫我太咸鱼!”

温宛:“你本来就是条咸鱼,和我拼不拼没关系!没关系知道吗?”

话落,没给商栩任何辩驳的机会,“我和全国人民都是这么想的,不接受反驳。”

商喷子:“......”他算是知道了,这世界还是存在他说不过的人的,比如他身旁这位。

吵赢了,温姑娘才记起自己先前惦记的问题,“你是男人,又是赋予封狗生命的人,你说两种人格,他更喜欢谁?”

商栩听完,只想敲开小商太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的构造,每天起早贪黑忙得要死,她竟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恩?”看他片刻没动静,温宛睨他,一副你不说今天咱俩就没完的架势。

商栩看在眼里,自知是避不开这个问题了,略一沉吟,回说,“两个他都爱,一个因欲生爱,一个因爱生欲。”

温宛:“这两个有什么区别?怎么上床上多了,还能生出爱情吗?”

拿生命在深究角色心理的姑娘让商栩无语,大无语。要是其他人,他保准是二话不说甩袖子走人,但眼前这个,不行啊。这问题再刁钻古怪,哪怕是要送命,他都是要回答的。

“身体契合也是契合的一种,一次,都叫一夜情了,多了,不止身体,灵魂都会出现某种程度的记忆和共振。”

“一旦涉及灵魂......”

商栩讲了许多,终于把温姑娘说服。然而,她又有了新的问题,“那你说,这两种人格会不会吃彼此的醋呢?”

“要是我,我肯定吃醋!”

“我没办法接受我以外的人睡我男朋友!”

这话,意外取悦了商栩,他忽地凑近啃咬了姑娘的下唇瓣,声音低冷到渗出诱惑,“永远都只给你一个人睡。”

温宛瞪他。

我跟你探讨爱情哲学,你搁这声色爱欲。

*

拍摄第四十八天,《瘾》的剧情进入到了尾声。

徐亿夏知晓了封景对她的另一种人格起了心思,她非但没有嫉妒,还怕他伤害到她。那个内向懦弱的“徐亿夏”,若是受到了情伤,她定是会难过很久很久,说不定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她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哪怕现阶段只是她思忖出的一种可能性。

盛夏过去,初秋来临,潞城的海似乎都覆了一层温柔滤镜,徐亿夏走了。

弃了自己多年打拼累积起来的人脉和事业,也弃掉“徐亿夏”花了大量时间打理呵护的海边小屋,仅仅带着证件和存/款推了箱行李便离开了。

去往了风景怡人,却不再有海岸线的内陆城市眠城。

她想,“徐亿夏”会喜欢这里。

不料,总是乖巧地依循她的安排“徐亿夏”生气了,连续三日在她主控的时间里不睡觉不吃饭,写下了一封封“长信”,控诉她这些年来的种种。

每一封信的最后都是一样的:我拒绝因未来有风险就去抗拒未来。你爱他,我便试着爱他。在这个世界上,我爱的永远都是你,就像你愿意放弃爱情也想要护佑我。

徐亿夏每次都是面无表情地看完,撕碎。可她知道,心间的情绪越积越多,很快就要压不住,彻底奔涌而出。

离开潞城的第五日,两种人格的博弈还在继续。

徐亿夏烦了,开始回信,然而无论她说什么,“徐亿夏”都不回她。僵持了两日,徐亿夏再次在纸面上留了字,这回只有简单一句:徐亿夏,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亿夏”在天光时给了她答案:我不要你为我放弃任何幸福的可能性。若是你能幸福,我可以改变,甚至消失。

上一篇:一枕槐安 下一篇:朝暮为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