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丈夫下乡后(18)

剩下一半装啥?

装衣服,装布料,装棉花棉被,装一些在废品站淘到的书。

特别让乔茗茗感动的是,她竟然还发现了几大卷卫生纸和两把菜刀一个铁锅。

天呐,这会儿在她这里,什么都比不得卫生纸重要!

乔茗茗终于睁开眼,转个身盯着宁渝看,目光灼灼。

宁渝好笑:“看来你收获颇丰。”

乔茗茗点点头:“东西不多,但是能保证这孩子出来之前咱们可以维持着从前的生活。”

勉强能维持。

她挺知足的,至少不需要为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衣服发愁,因为有柔软的棉布。

不需要为她自己的营养发愁,因为鸡蛋豆类水果都有。

还不需要为孩子的学业发愁,因为她淘到的书里有全册的小学中学教材课本,以及足够多的各类书籍。

虽然他们没了房子,没了自行车,没了缝纫机收音机,没了干净整洁的厕所,没了明亮的电灯,没了体面的工作,甚至没了每日一杯的牛奶,但他们依然很幸运不是吗?

乔茗茗竟然越想越开心,不禁无声地咧嘴笑,她觉得自己傻了,从穿越到现在自己要求越来越低……

可她真的很满足!

然而,旁边的宁渝心态可意外地没她这么好。

“是我对不住你们。”

他有些低落,可以说他从出生后就顺风顺水,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都顺遂心意,却不曾想到了如今要连累妻儿和他一起吃苦。

月光融融,屋内气氛顿时低沉。

“是吗?”好半晌,只听乔茗茗轻快道,“好吧,那你寻个时间给我磨个豆腐吧。”

空间里有黄豆,院子里有个小磨盘。

她砸吧砸吧两声,突然有点馋豆腐。

宁渝:“……”

第二日清晨,清风徐徐,通过窗户把乔茗茗给吹醒。

她睁开眼,懵逼一瞬,反应过来后揉揉脸蛋撑着手坐起身。

宁渝已经起床,衡衡估计是被他爹推到了床尾,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

乔茗茗起床的动静引起了院子里宁渝的注意,他走进屋,脖子上挂着白毛巾,额头前的头发已被汗水打湿,瞧着有点滑稽。

“醒啦,吃饭吧。”他这么说,“吃完我带你去集合。”

乔茗茗还有些发懵,点点头,指了指床上的大儿子。

宁渝秒懂,走上前一把将大儿子捞起来,抱在怀里强行开机。

他“蹂躏”着大儿子的胖脸,说:“还睡呀,爸爸妈妈要去上班,你要不要跟去?”

边说边往屋外走,把房间留给乔茗茗换衣服。

几秒后,乔茗茗听到被强制开机的好大儿发出银铃般的笑:“真的吗,太好啦,我也要去工作,啊啊衡衡好幸福噢,可以去参加工作啦耶耶……”

乔茗茗:“……”

刚睡醒就无语。

今日早饭还算丰盛,有甜糯香软的地瓜。嘿嘿,是红心地瓜,她很喜欢!

和地瓜搭配的是浓稠的稀饭,桌上还有两碟子隔壁老夫妻给的腌萝卜和腌黄瓜,以及几个水煮蛋。

宁渝给她盛碗粥:“在这里早晨可一定要吃饱,要不然不到十点就得饿。”

这事乔茗茗懂,她上辈子老家也在农村。在农村干活的人早晨是不可能吃牛奶配面包的,不怕被饿得腿软的另说。

大家的早饭大多是粥,要不就是纯纯白米饭,反正得吃得饱饱的。

乔茗茗这人很听过来人的话,难得的在早晨里吃了一碗粥一个红薯两个鸡蛋。

宁渝满意了。

乡下的气温明显要比城市更低些,即使此时的城市还未钢筋水泥化,乔茗茗也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气温更凉爽空气也更好。

出门时,太阳还未升起。

昨夜下了小雨,路上稍稍有点湿润,草丛中也带着点点水滴。

宁渝将门给锁好,边走边说:“昨晚估计是舅爷那边送东西来了,我今天早上在屋后水缸边发现了两斤富强粉。”

这里应该没人能搞到精细的富强粉,除了当过兵,有不少人脉的周队长。

乔茗茗:“他们对你好好哦。”

“对的,但我现在没法回报。”

夫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算了,咱们还是先别想回报的事儿了吧,你找个机会问问,咱们到底能不能搭间厨房和厕所。”

乔茗茗发现自己先前想的实在太简单了,他们夫妻俩现在属于“坏分子”行列嘛,你是来这里吃苦改造的,有个不漏风漏雨的屋子住就不错啦,怎么还要求那么多。

宁渝想到这茬也有些为难,怕就怕因为这事儿县里会有人下来检查。

他们待遇算不错,每个月交上两篇思想报告和工作日记便好,其余方面除了工分外和干的活稍微重点难点外,和知青也没什么两样。

哦对了,还有不能随意出村。

别说去县里,去公社也得打报告,周队长同意后还得派个人跟随才能去。

但后面那点无所谓啦,乔茗茗现在知道周队长是自己人,要叫一句表叔的,肯定不会卡你的报告单子。

哎!

为难为难,想建个厨房厕所怎么就这么难。

两人带一小孩很快走到村里晒谷场,通常大家都是在晒谷场集中准备上工。

乔茗茗大老远地就看到晒谷场上站着不少人了,村民们依次领着工具,笑笑的说这话,或者吆三喝五地结伴走进田地中。

她忽然就驻足,愣了片刻,问:“现在农家肥是不是也没那么好用了?”

宁渝:“没错,其实现在许多地方都在争着抢着买化肥,上头也是在推化肥。”

他们国家第一座化肥厂是在三十年代建成的,可到了五十年代,主推的还是农家肥。

没办法,产量跟不上。

宁渝牵着她的手继续道:“你岁数小怕是不记得,在我印象里,我十多岁的时候有搞过积肥运动。那时候都说家肥出门、矿肥出土、山肥下山、水肥上岸,到现在了很多地方还是这样。”

他又说了:“还记得我去年去沿海出差吗?那里的水肥是海肥,可有意思。咱们内陆争着抢着要的海货在他们那儿是用来堆肥的。”

“哪些海货?”乔茗茗眼睛亮晶晶,她很喜欢听宁渝说这些事情。

“无非就是海胆苔菜细蛤这些,加上海土,别说堆得真不错。”

宁渝虽然生在这个没高铁没网络的年代,但视野好像比她这个千禧年后出生的人还开阔!

他大学时就跟着导师走过荒芜的戈壁与沙漠,也去过碧海云天的沿海渔村。甚至到过草原,在那里住了两个月的蒙古包,还爬过大横断,只差到国外浪一圈了。

但话说回来,乔茗茗也没去过国外啊,她上辈子走过最远的距离就是去了隔壁省上学。

就说说,这让她怎么能在宁渝这里升得起优越感嘛。

她听得开心,宁渝也讲得尽兴。

他说:“这两年化肥厂子多了,产量提了上去。咱们国家需求高,所以难买归难买,公社若有这想法,使点儿力气多跑几次或许也能买到。数量够不上也没关系,农家肥和肥料一块用,用对方法调好比例就成。”

上一篇:化宋 下一篇:我带古人穿回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