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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宋(384)+番外

岳飞不能保证其它,但却可以保证在守住大同府后,分润一部分功劳给相助的辽国部队——当然也不能这么多,一但守住了西京大同,那么回头这些士卒便都是大宋的军队了。

这个时候就要赞一下大宋的信誉了,对于招安的部队,大宋一向是优待的,属于有口皆碑的那种,在守城的思想统一后,他们还需要重新在城中招募敢勇,以亲眷在城中为优先,城里的人最不希望城破的,因为就算对方不屠城,一番烧杀抢掠下来,很多普通之家也会直接破灭。

岳飞还劝说城中大户,将家财全部拿来劳军,并且保证守城成功后大宋可以报销三分之一,至于说守城失败——笑话,失败了难道这些家财还能是你的?

重赏之下有勇夫,大同城内不但青壮男儿们踊跃报名,连一些未成年或者五六十岁的老头也想来试试。

就这样的,一场大同府的保卫战,即将开始。

……

这消息很快传到赵士程手里,让后者当场破防!

“简直胡闹,我只让你帮着拦一下,你居然想死守,你会打仗你了不起啊!”赵士程气得把手里的笔直接摔了下去,“大同府是那么好守么,还宋军去支援,你以为宋军都和你手下那样能打是么?”

这情况简直靖康年间的太原保卫战太像了,那一战,金国围点打援,在围攻太原的同时,把折家军、种家军、刘家军、朔州军等等打得全军覆末,最后能打之辈几乎全数藏送,却连太原城的城墙都没有摸到。

如今大同虽然来攻的金军不多,只有三五千,但大同可比太原远多了,支援起来也更困难。

赵士程捏着军情反复观看,他就不懂了,这个在后世的传奇名将究竟是靠着什么敢这般大胆,敢图谋整个朔州和大同府!

一时间,他神色阴晴不定,思考着要不要传军令把他招回来。

倒是一边刚刚从辽东回来的种彦崇看出玄机,忍不住笑道:“这位小岳将军,最大的底气,不就是殿下你么?他只是看穿了你的胃口,你又何必装得那么生气呢?”

赵士程冷漠地看了舅舅一眼。

种彦崇立刻低眉敛目,表现出了无穷的乖巧。

赵士程这才将手中的军情放下,神色略微缓和,泰然道:“这也太冒进了,我虽然有些想法,但也心疼伤亡,西军堪不堪战,你在辽东和西军都待过,当心里有数才是。”

种彦崇叹息道:“我自是明白,我朝大军多年未经战阵,从将至兵,都缺了血性,借着阴山天险,便是败,也能留下几分体面,若是到了河北诸路,一马平川,怕是局面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赵士程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我本想再给你们争取一段时间,但你们既然这么急,那就去吧,我暂时让宗泽统领西北军制,他虽是文官,却对处理军中关系极为擅长,到时你和李彦仙,韩世忠都去吧。”

太原之战之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各军各自为政,有的死守有跑,有的先来有的后去,但这个问题对宗泽就完全不是问题。

“那您呢?”种彦崇皱眉道,“你身边总要有一支部卒,毕竟还未真的继位……”

名不正则言不顺,太子监国,也是要一些保障的。

“如今也差不多了,”赵士程明白接下来会是什么局面,“不能给老赵太大压力,正好,这次我会很快继位,就看你们这次送给我的,是什么大礼了。”

第271章 一个都不能少

大宋的军队内斗,由来已久。

或者说,在经历了“皇帝,兵强马壮者为之”的五代十国后,大宋国制,先天就是鼓励将领内斗的。

也因此,大宋的各大将领之间,私下联络是一件极受忌讳的事情,翻译成人话就是,各部将士不许点对点联络,而是要将消息通报给上峰,再由上峰联系其它将领。

所以,在历史上的太原保卫战里,折家军和朔州军都是各打各的,前者带两万人到朔州军处,发现朔州军去支援太原,反被金军占领了老巢,折家军无法通过,只能又退回去,另找更远的路去太原支援,结果被金将各个击破。

当时如果折家军和朔州军收拾残部,去打回朔州,断去金军粮道退路,那解除太原之围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当时“救援太原”是皇帝下的命令,这些将领无法违抗,只能把有生力量生生送在了金军手下。

而后续种家军、姚家军也都是各打各的,最多约好在哪里会合,然后便听天由命。

这样的仗能打赢才有鬼了。

赵士程想要在金国名将粘罕手下保住北方防线,那他就必须给手下将领更大的自主权。

但身为太子的他是没有权利去动这种上层军制的,当皇帝后想动都很勉强。

这样一来,继位就是一件必须进行的事情。

如今他已经监国三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后宫空虚,他继位时,按理,是要有皇后的。

看来还是躲不过了……

不过,这事还是要和老赵说一声。

想到这里,赵士程带着舅舅去找了父亲。

……

“我儿要继位,好啊!好啊!”赵仲湜听闻此事,当场狂拍椅子,立刻起身,“快快快,我儿上座,上座!”

赵士程本来只是和老爹商量商量,看到这情形,不由得满头黑线:“父皇啊!你至于么,我这些年来对你恭敬有加,千依百顺,你这死里逃生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赵仲湜心情大好,自然也不会和儿子计较这点小事,便只是摸着胡须和蔼道:“爹爹这不是一时欣喜么。这家国重担,于我实在是重了些,从今起便要交付给你了,一想到这,我便愧疚难当,你如此年轻,我便不能再给你分担,唉,谁让为父驽钝,不堪造就。”

赵士程按了按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无奈道:“父皇……”

“别别别,叫我爹爹就好,”赵仲湜连连摆手,“这样更显亲自。”

“这不合礼数……”赵士程分辩。

“我儿啊,你一提礼数我就想笑,”赵仲湜嘴角疯狂上扬,“行了,爹爹我被你支使了二十年了,如今便算解脱,你将来少找我几次,就是孝顺了。对,我得给你母亲说这大喜事,回头再谈登基的大典!”

说完,老赵便狂奔而出,那速度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仿佛青春回到了身边,连过门槛都是跳过去的。

赵士程满脸无语,忍不住抱怨道:“这老赵,我怎么也给他挣了个皇位,也不打算让他忙一辈子,将来名留青史的事情,他怎么就这么不能体会我的苦心呢?”

种彦崇在一边忍了又忍,终是没有把脸上的笑忍下去,只能频频看向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天降异象。

赵士程也看得心烦,冷声道:“得了,退下吧,顺便把这事给他们通通气。”

种彦崇瞬间狂喜,大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