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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宋(31)+番外

赵虎头顿时一呆,眉头不由自主就皱起来。

但又很快下定决心。

如果说山水是优秀程度的卡牌,种小舅舅就是精良程度的卡,而宗泽,则是名留青史的史诗卡牌,一个朝代都没有几个,有他在,对抗金军基本就是王炸。

为了他,哪怕要挨老母亲一顿打,那也是值得的。

于是他立刻起身,哒哒哒地跑去找老母亲。

种彦崇则拿起一块糕点,带着看好戏的神态,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

种氏这几日心情还算不错,她又找了一些蜡木,又瞧上了一些山林,只等新的知州为她保驾护航,她便能有一片大大的产业,甚至可以让她的嫁妆翻番——家中子嗣众多,男人又是个败家货,她总要为儿女留下些傍身的资财。

就要她打着算盘,思考还能从哪里调拨些钱财时,便见儿子向她扑来。

“娘亲~”赵虎头甜腻腻地呼唤着母亲。

种氏熟练地把儿子捞到怀里:“啧,今天什么日子啊,这赵家的小公子怎么想起了到母亲这里做客啊?”

赵虎头熟练地抱住母亲脖子:“哎呀,娘亲别生气,虎头只是最近想出去玩嘛,虎头错了……”

儿子都奶声奶气地认错了,当母亲的哪还升的起火气,于是抱着儿子一番揉搓,才把他放到一边:“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

“母亲,舅舅很想让那名单上的宗泽来上任,他想让我来劝劝你。”赵虎头认真地道。

在一边吃瓜的种彦崇顿时呆滞,看向赵虎头。

种氏的目光瞬间冷漠,仿佛一条大形的冷血动物,盯着了自家族弟。

种彦崇倒退一步,连连摆手:“不是我说的,这是污蔑。”

种氏挑眉:“那你就是把那重要的名单,给个孩子看了?”

种彦崇一时发现自己说不清了。

赵虎头立刻补充道:“舅舅还说,如果你同意了,就带我听五个响。”

种氏不由轻嗤道:“小弟未免吝啬了些,就五个烟花,也来蒙骗我儿?”

种彦崇却没有理会族姐的讽刺,而是略为心动地道:“我说的不是五个,是一百个,虎头听错而已。”

要是虎头愿意给五个炸的话,就是一千贯啊,这钱活动一个密州知州,也不是活动不下来。

赵虎头猛然站了起来,怒道:“一百个,你怎么不去抢?!”

种彦崇拉开贵妃椅坐到一边,吃了一口的糕点:“这不正在抢么”

种氏微微皱眉,冷淡道:“你俩打什么哑谜呢?十二弟,那宗泽性情刚直,多次为下等户解除力役,影响宗室大员圈地,放到密州,岂不是坏我大计?”

“我倒不如此认为,”种彦崇看了一眼赵虎头咬牙点头的样子,大为满意,回想着这些天在虎头这听到的知识,微笑道,“阿姊你想,那宗泽素来尽职爱民,若是知道这蜡园之利,会不会尽心推广,让能垦之山坡沟渠,尽种其树?”

种氏平淡道:“能又如何,与我等何益?”

种彦崇淡定点头:“大宋吏律,州官三年一任,满期则迁,只要他在这里任官三年,一有成色,便会被调走,而到时已长成的田地,就是已长成的熟木,岂不正好?”

“此言有理,但如此一来,其功尽归那宗泽,岂非为他人作嫁衣?”种氏还是不太接受。

“那宗泽必非池中之物,雪中送一碳,总好过锦上添花不是。”种彦崇微笑着规劝道。

种氏对这个理由并不认可,但她凝视种彦崇数息后,还是点头道:“便依你吧。”

她是出嫁女,老赵不争气,人过四十还只是一个四品观察使,将来,种家便是她和子嗣最大助力,没必要和娘家将来的继承人为这点小事争执,种彦崇和虎头关系好,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于是便将怀里的孩子抱给族弟:“行了,我还有事,你便带他去听响罢。”

种彦崇抱起小孩,欢快地起身:“放心,必然一个不少,你说对不对啊,虎头?”

赵虎头翻了个白眼,超不开心。

直到走出母亲房间后,赵虎头这才有些困惑:“你怎么知道宗泽不是池中之物?”

“小神仙看中的人,总要有些不凡之处吧,”种彦崇捏了一把小孩脸蛋,“对不对啊?”

赵虎头这才矜持地点点头:“不错。”

“行了,我去回信给阿爷,这疏通关系,还要他的人脉呢。”种彦崇放下小孩,开始铺纸磨墨。

赵虎头一呆:“等等,你们这个决定,不通知宗泽的吗?”

他还准备让小舅舅带着他去三顾茅庐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种彦崇微微一笑,“便让他以为是正常的调动吧,等他到了这里,我们再慢慢收拾他。”

“舅舅你说什么呢,什么收拾?”赵虎头越听越离谱,“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好官!”

“虎头啊,别装了,”种彦崇眼眸里满满都是戏谑,“你不可能忍住的。”

“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凭空污人清白!”赵虎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种彦崇点头:“对,是我喷人、污你清白,但你记得好了,一百个响,一个都不能少。”

第26章 文化人的看法

清晨,七里坡的天刚蒙蒙亮,各家各户便提着洗过羊毛的废水,倾倒在了修建在村外的污水池里。

等到大家都倾倒得差不多了,受山水姑娘委托,主管村里事务的陈老才慢悠悠地晃到池边,看着池中的污水,拿出一个小钵,将两斤已经磨成细粉的白矾石倒在污水池里,再用树杆用力搅拌了数十下,直到满头大汗为止。

“太可惜了……”一名庄户汉子在一边摇头晃脑,“这两斤矾石,怕是能卖上四百钱,就这样倒水里,太可惜了!”

“你懂个屁!”陈老挥舞起木杆子,怒道,“若是不把挖了这池子,你们愿意去山下倒水?怕不是就倒在别家坡林里了,毁了树苗,那才是造了大孽!”

“您老别气啊,我又不是说不该倒这,我就是可惜了这矾石……”那汉子赔笑道,“那个,陈老啊,你看,这矾石倒水里也是浪费,不如你卖我半斤,我家那婆娘想要染几件衣服,您也知道,这草色好找,矾石不好找……”

草木有色,皆可染布,但若不用矾液来固定颜色,洗上一次,便会褪尽颜色。

“你做梦,这山水姑娘说了该给两斤,那就是两斤,要你在这此废话!”陈老把木杆向前一挥,“快给我滚!”

那汉子只能狼狈而逃。

陈老正在感慨自己老当益壮,便见不远处,有一辆牛车缓缓过来。

他欣喜地上前:“山水姑娘来了?”

那边车停下,下车的却不止是山水姑娘,还有那位种公子和小赵公子,皆是衣着华贵不凡,极为显眼,他瞬间有些拘谨,一一过去见礼。

小赵公子还好,那种公子却是身带煞气,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万万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