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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宋(290)+番外

赵仲湜横他一眼,冷笑道:“少来这套,你也不是什么孝顺儿子,滚,看到你们就来气。”

赵士从轻咳一声:“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出了,便从了,咱家还要您当家作主呢。再说了,从今往后,这宫里的极品珊瑚,不都是您的了么,这么算起来,小弟也没让你吃亏。”

赵仲湜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你什么时候也和虎头一样,歪理成堆,行了,给我倒杯茶,可累死我了,小畜生真会躲……”

……

另外一边,赵士程还是一边嘶嘶着,一边用上了他新配制的伤药,老爹倒也手下留情,没有打脸,都是照他手脚屁股招呼,尤其是那桌子下空间不大,他屁股上挨了至少两棍。

张叔夜倒是有些愧疚,毕竟先前他打了包票,说郡王已经不因王位的事情生气了,谁知刚刚吹出去的牛皮立刻就破了,让他尴尬又心虚,这事要让其它人知道了,怕是又要嘲笑他了。

赵士程反而宽慰起他来:“这事怪不到你,反正老赵也就敢打这一次,爹爹也不容易,年纪大了,得顺着些,我这没事了,你先去准备登基的事宜吧。”

张叔夜自然应是,但也问道:“公子,接下来,你要当太子吗?”

赵士程微微点头:“这是自然,名不正则言不顺,老赵快五十了,立太子也是安稳人心,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对了,京城那些选人还在么?”

选人就是考上进士,但没有授官,等着排队的读书人。

“有七成在先前逃出东京城,最近又回来不少,如今有三千多人,”张叔夜对此还是有数,“公子是要用他们么?”

这次江南大变,加上皇帝与百官被杀,朝廷上空出了很多的位置。

“不,”赵士程微笑道,“这次江南之地,有不少立功之臣,可以提拔,还有宗泽,你的族弟,都可以回京了。我这里有不少名单,回头商议一下,趁着这次官员势力大减,可得重新清理一下官军规制。”

冗官冗兵,若是不改制度,过上十几年,又会重演,当然要趁这个机会改变。但要改变,还是要提拔有用之臣,让他们先把空位占住,这次大变,宋朝几乎全灭,得先把官制重建,才能做接下来的计划。

张叔夜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恭喜公子,达成所愿,为臣愿追随主公身边,肝脑涂地,百死不辞!”

赵士程让他离开,这才微微扬起唇角,老爹什么都不懂,先前真让他没成就感。

但是,这事可没有完!

赵士程嘶声着起身,一瘸一拐地去后宫找老母亲。

母亲啊,你最疼爱的儿子被人打了啊!

第203章 讲个道理

赵士程扑了个空, 他没见到老母亲,却见到了如今执掌后宫的孟太后。

这位孟太后面容清瘦,眉目端庄, 在一处佛堂里接见了他。

在双方亲切地互相问候之后,孟太后才缓缓地告诉他, 他的老母亲如今并不在皇城里,因为老赵还没有正式登基, 后宫里还有一些画宗的低阶采女、嫔妃, 若种氏带着家里的几房妻妾入住后宫,那么就意味着老赵和画宗皇帝后宫纠缠不清,这是大忌, 会成为品德上的瑕疵。

赵士程自然就为母亲紧张起来, 不由问道:“那接下来如何做呢,是要将他们遣散出宫么?”

“若宫女, 是完璧, 自然可以出宫投奔家人, ”孟太后才当太后一个多月,并没有计较赵士程没用敬语, 而是温和地解释, “若是被先帝临幸过,则不可。”

她给这位辈分与她平辈的少年解释, 直接遣散是不行的,因为老赵还不是皇帝,所以暂时没有这个权力,因此他平时也没常住皇宫。

只有等到他正式登基, 才能以皇帝名义特赦那些没有子嗣的宫女嫔妃们——画宗的后宫十分庞大, 有数千人, 因为他喜欢处子,所以大多宫女在被临幸一次后,若无子嗣怀上,便很难再见到皇帝。

若无特殊的赦免,她们大多都得出家为尼,因为皇帝碰过的女子,原则上是不能再嫁的。

赵士程当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轻声道:“如此,未免太残忍了些。”

“谁说不是呢。”孟太后轻轻叹息一声,她十八岁时便被哲宗所废,二十多年最好的年华,都虚掷在青灯古佛之中,自然对那些即将入庙的女子充满了同情,但要帮忙却很难,她这个太后毫无实权,只是一个印章罢了,真要做此事,那便要改了祖宗家法。

赵士程见孟太后并不反感自己的想法,心中有数,便准备告退了,等些时候,老赵登基了,他有的是办法把这些后宫女子放出去嫁人,只是如今世道不好……

想到这里,赵士程微微挑眉,这些后宫女子大多都是精心挑选而来,五嫂的园子最近生意不行,可以让她们暂时居于那里,到时重新立一个户籍,将她们放出去便是,若不愿意自寻出路的,也大可去庙里求个清静。

若是知书达理的女子,可以吸收一下,泽园很需要一些气质佳态度好的女性来工作,毕竟那里有很多女子消费场所,有很多工作岗位用男人不太方便。

想要提升女子的权利,不仅仅要引导,还得做出一些示范才是,很多事情,可以早些做准备,不要等需要再做。

嗯,回头看看行不行。

与孟皇后告辞,赵士程便又赶去了自己在京城的老家。

嗬!家里人可就太多了,尤其是给自己家站岗的护卫士卒,一看就是精兵,把一条街都给封锁了,赵士程还花了点时间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才能进入自己家。

而种氏听说虎头来后,大喜,直接从后院到了前院,与几年没见的儿子一番抱头——倒了没有痛哭,而是种氏单方面地捏住儿子柔软的耳朵,怒火冲天,拖着儿子就进了屋子。

“娘啊,好痛,你怎么打人啊!”赵士程没想到刚刚告别了白蜡棍,如今又遇到了荆条,顿时伤上加伤,嗷呜着就想再跑。

“你把我儿子孙子都送到辽东种稻子,害我如今膝下空虚,我不打不得你几下了!”种氏咬牙切齿,“若不是你老父亲告知于我,我还不知道你有如此能耐!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赵士程顿时焉了,也不跑了,跪到母亲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娘亲,孩儿错了,过些日子,他们就回来了。”

种氏看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手挥了两下,终还是打不下去,叹息了一声,将手里的细荆条丢到一边,捏了捏儿子的脸,无奈道:“小时便知你心机百变,但谁能想到,你能搞出这样的大业,为娘也算是沾了你的光,倒也没白生你一回。”

赵士程略为矜持地笑了笑,顺杆子爬起来,坐到母亲身边,给母亲捏肩:“我还以为,您也觉得皇城里规矩大,不愿意当皇后呢。”

种氏轻笑道:“你我还知道么,怕是没两年,我就得当太后,你爹是个识趣的,如今也接受了。再说了,你以为母亲愿意长年跟着你父亲外放么,京城繁华,谁不想长居,如今我也不需要去跪拜迎奉谁,便是我和你爹爹争起来,你也站我这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