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化宋(212)+番外

请几个老师的事情而已,反正如今的他,已经不用为钱烦恼了,就这么任性。

让人把这小孩送回去后,赵士程又溜达到铁坊,这里已经筑起几个小锻炉,几名胳膊粗大的汉子正在铁砧上敲敲打打,而另外几个人,正聚集在一张图纸旁嘀嘀咕咕。

图纸是赵士程画的简易蒸气机图纸,具体现代蒸气机机构他当然不记得了,但基本的物理原理还是知道的,首先,要有一口可以密闭的锅,在里边烧开水提供蒸气,然后,要有一个管子,将蒸气连接到带有活塞的气缸里,气缸要和曲轴滚轮相连接,还要有两个管道,连接另外一个有活塞的气缸。

这样,一个活塞推过去,气口打开,排出空气,曲轴在联动下盖住出气口,蒸气又积蓄,把活塞推回去,开始下一个循环。

原理就是这么简单,要把它用在工业上,就得考虑他的密闭性、耐久性、安全性。

赵士程提供了原理,至于如今改进,就要这些工匠自己动脑筋了,他也不敢指望做到瓦特那种程度,做到第一代蒸气机的程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过,看到公子过来,这些铁匠们十分惊喜,纷纷放下手中活计,询问一个个问题。

在这些铁匠看来,小公子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随便指点他们几句,就能让他们醍醐灌顶,当然要抓住机会。

赵士程也尽量有问必答,不过他的大多知识在这个时代都用不上,很多问题,自然也回答不出来。

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赵士程许下重赏,第一个做出蒸气机的,他会奖励一千贯,加外二十亩上等水田。

这话赵士程当然是会算的,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人的欲望会那么恐怖,在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蒸气机成功了。

赵士程直觉不可能,但当他再度踏入铁匠铺时,瞪大了眼睛。

这些工人真的很厉害,他们做了一个蒸气机,而且是完全遵照了赵士程说的原理。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蒸气机有点小——大概,就比耗子大了那么一圈。

你不能说它不是蒸气机,曲轴、连杆,都有,但都是木头雕出来,气室也是用小铁片加铁丝绑成的,其中推动的活塞差不多就是风箱的翻版,旁边的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铁片小气室,下边加块碳,这个简陋的,估计烧几次就得垮掉。

赵士程无语了数息,但还是淡定地兑现了他的承诺。

拿到二十亩地和一千贯钱的三个铁匠整个人都晕乎乎,享受着他人羡慕嫉妒的眼光。

赵士程却继续道:“我条件还是不变,若有人能做出全铁的器物,我会给他今天这奖励的双倍。”

一时间,诸铁匠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赵士程拿起那小样品:“这个东西,我就收下了。”

嗯,应该是历史上第一个能跑动的蒸气机,回头刷刷油,拿玻璃盒子装起来,做个传世文物应该是足够的。

嗯,话说他可以建立一个小屋子,专门收集这些好玩的东西,也算是给后世研究历史提供方便啊!

……

回到家后,赵士程又收了一波的传书,其中有封是飞鸽传来的。

一般来说,朝廷的消息,不是太急,都还是按如今赵家遍及诸州的羊毛商队运送,只有很重要的消息,才会动用鸽子——没办法,这年代的天空,咕咕消耗起来太大了。

赵士程首先打开了鸽子传书,这信是陈行舟寄过来的,信里说,女直完颜部正在建城堡、修器械,准备南征攻辽朝,并且向东海女直发各部发了征兵书,他这边的辽东曷苏馆女真也收到书信了。

这个消息辽朝同样收到,辽帝命萧挞不野领契丹、渤海兵八百人进驻宁江州防备,东北之地战事一触即发。

赵士程看到了,没有心急,却反而有一股靴子落地安稳感。

都1114年了啊,也差不多了,到今年年底,阿古打就会打赢出河店之战,那是女直决定性一役,辽国给女直送了大量铠甲战马,让女直有能力武装起来。

赵士程回想了整个出河店之战的过程——辽军七千人打女直一千二百人,让人打得屁股滚尿流,历史上记载好像是大风骤起,尘埃蔽天,把辽兵吹晕了头,于是大败。

但作为一个历史迷,他知道这种大风骤起,尘埃蔽天打赢的战争,一般很多都会有猫腻,比如朱棣谋反时总有大风帮着他吹迷了建文帝的部队,然后胜利,不知道的觉得这是朱棣天命所归,知道的都知道李景隆。

估计辽国内部,也没多少人想让辽帝胜利。

叹了口气,赵士程打开信纸,让陈行舟派几个曷苏馆女真去完颜部,探听一下那里消息。

第146章 表现惊人

九月, 辽泽城又到了一年最繁忙的时候。

因为辽泽的稻米收获了!

金色的稻田一望无际,这成熟的稻子必须尽快收获,否则一旦下雨或者熟透掉落, 就会在地上生根发芽, 造成损失。

所以, 除了航行在河道里的水军, 整个辽泽城凡是能动的,都参加到这场大收割之中。

陈行舟也是实在没想到,这里居然如此适合种植稻米,种出来稻米极为甜美,粒大饱满,辽河中的淤泥也是上好的肥料,这一年所产,足够城中数万人嚼用一年,还能负担所有军粮。

所以他在下田收割水稻时,就算汗流浃背,也没觉得一点疲惫, 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兴奋——三年前,这里还是一片长满一站式灌木水草的河泽, 如今,却已经变成近十万亩的稻田, 丰收满仓, 他没有金榜题名过,但他觉得,这种成就感, 绝对是金榜题名比不上的。

“哎呀!”旁边的耶律雅里一声惨叫, 捂住了手臂。

陈行舟伸过头去:“怎么了?”

“这镰刀太锋利了, 我手割到了。”耶律雅里给他看左手前臂上足足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伤口。

陈行舟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抓住稻杆后,镰刀从手下割,要伤也是伤腿,你怎么伤到手臂?”

耶律雅里无辜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从手下边割,所以便试试从左手上边割,结果一拉,就划到手臂了。”

“殿下受了伤,那就快些去包扎,那边凉棚下有茶水,坐着休息便是。”陈行舟赶人。

“不,这点小伤,我打猎时就遇到过,无关紧要,”耶律雅里断然道,“我是此地之主,当然要以身作则!你等着,我去撒点药就过来……”

陈行舟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特母哥,带殿下回去,他要不愿意,下次再想出远门,咱们就不带他去!”

耶律雅里不满:“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禁卫特母哥已经拖起自家殿下:“殿下走吧,若惹先生生气了,到时头疼的还是殿下您啊,你已经割废不少稻子了——”

陈行舟无奈地摇头,继续把手上这亩上等水田割完,他父亲是一个很清廉的官,在南方当知州时,朝廷分的职田只取了一部分作为生活所需,其余充公,更会带着全家耕作,让他们兄弟知道庶民辛苦,因为父亲的言传身教,他也懂农事,更看不得别人糟蹋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