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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宋(105)+番外

少女扑在夫君怀里,毫无顾忌,大哭一场。

……

赵士程哼着歌,弹着超欢快的牛崽很忙,周总的歌曲节奏强烈而明快,像是乐队里唢呐,把周围其它学琴的亲戚们都给整不会了。

教琴的老师就很无奈,给小孩子放了半个时辰的假,让他不要再骚扰别人。

赵士程于是快乐地跑了。

他是有目的地的,他的大哥,他刚刚回京城的大哥,和他的夫人,带着两个儿子,住在靠东边的院子里。

按小蝉打听的消息,大哥赵士从似乎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回到京城后虽然和一些同窗故旧聚会,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家里,陪着嫂子和侄子。

嗯,可以去找他拉近一下关系,毕竟是一家人呢!

赵士程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把大哥一家拉入伙,沿途婢女看到他,知道他的身份,也都没有阻止。

到了东边小院,见大哥正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坐在树荫下饮茶,那女子眉宇间带着几分惆怅,似乎正在为难,一名婢女正在他们身边打着扇子。

靠近了,就听那女子道:“爹爹这次要回京城,听说他旧伤未复,这一路奔波,也不知何时能至,我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赵士从道:“必是能见的,这是你家,你想留下多久都可。”

刘氏道:“爹爹这次立下功劳,又难得来到京城,若是能请太医院给瞧瞧,必会好上许多。”

“这你放心,为夫已经去打点了,必能为岳丈请到好太医。”赵士从安慰道。

“唉,这次积石军的功劳,明明是爹爹立下的,”刘氏恨恨道,“但就因为那童贯不报,爹爹也不上禀,生生被吞下了。”

若是别家,这样说童贯,必然讨不了好去,但她是宗妇,倒是抱怨几句,也没什么问题,童贯势力再大,手伸不到宗室这边来。

“官家不是派人去问候了么,还给九位弟弟都封了锡阁门祗候,”赵士从不由笑道,“连十一岁的锜弟都封了爵,你还不高兴。”

刘氏叹道:“我只是心累,爹爹兄长们,如今都要在童公公手下效力,他又素来贪功,我替他们委屈。”

赵士程这时已经走了过去,听到这里,心中一动。

这位嫂子的父亲,好像身体不好?

就他所知,从军的旧伤,多是感染造成的陈旧性炎症,若是这样的话,抗生素倒是很有用场啊……

这时,就听赵士从道:“我倒觉得还好,童公公虽然贪功了些,却愿意放手让治下将领出兵,从不多加干涉,不用阵图,已经算是好的经略使了。”

刘氏终是展颜,感慨道:“夫君说得也是,若是徐禧那种只知读书的上峰,别说立功,连身家性命都有难。”

于是两人又言笑晏晏,聊起了儿子的读书问题。

大哥也很会哄人啊。

赵士程眼前一亮,五哥那种老实孩子太没有挑战性了,大哥这种聪明一点的,应该会给我更多乐趣吧?

第73章 一个小忙

大哥也算是人生赢家, 他是嫡长子,从出生起,资源就没有停过, 又有娇妻美眷,儿子也有,官职不用奋斗,到了年限自然就升上去,这样的人生, 除了躺平享受,似乎也没有别的要求了。

对他来说,和老爹一样发展些业余爱好,凑合过上一辈子, 就算是一世人生了。

这么完美无缺的一生,让他去当一个奋斗逼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问题不大,人在生理需求满足后, 往往会衍生出其它的需求,而且就算大哥无欲无求,他的妻子总有需要,如果妻子也没有,那就创造需求,制造焦虑, 这没见过猪走,还能没吃过猪肉么?

赵士程悄悄靠近, 谈性正浓的夫妻并没有注意到他, 那个打扇子的婢女倒是看见了, 只是主家小孩儿既想调皮, 她又何必去叫破人家兄弟之间的亲睦呢?

于是赵士程猛地从石桌后跳出来, 吓了大哥大嫂一跳——然后都笑了起来,大嫂更是熟练地伸手就把小孩抱进怀里:“小叔这生得可真灵秀,这睫毛像扇子一样,比小姑娘还生得秀气呢。”

说着,便将桌上的糕点递给小孩。

赵士程用自己小孩子的天赋拉近关系已经很熟练了,一边接过一边谢谢嫂嫂。

赵士从笑道:“虎头,你还未见过你那两个侄儿吧,我唤他们出来和你玩。”

“我才不要和小孩子一起玩呢。”赵士程傲然抬头,“我是来找你的。”

赵士从和刘氏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刘氏更是顺着道:“哦,那你倒说说,找你大哥何事啊?”

赵士程眨了眨眼睛:“娘亲说你和五哥一样不太聪明,不让我来找你玩,可我觉得不是,所以要来看看大哥你到底聪明不聪明。”

刘氏揶揄道:“所以,你是来考较你大哥的么?”

“对啊。”赵士程一本正经地点头。

他本就生得漂亮,这样认真严肃的模样,让刘氏的母性几乎都要溢出来,当场就对着小孩一顿揉捏:“好,嫂嫂准了,你出题就是。”

“大哥,你说,人为什么会活着?”赵士程第一个问题就开大。

赵士从微愣,竟然被问住了数息,然后大笑道:“天生万物,女娲造人,先贤至理,这问题太大了,为兄可说不出来。”

“但是我知道!”

“哦,那你说来听听。”

“当然是得道成仙,逍遥天地间啦。”赵士程挥舞着小拳头,大声宣言道。

赵士从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与妻子对视一眼,他语气里带上一丝严厉,低头道:“虎头,这话是谁对你说的?”

母亲也太大意了,哪里来的道士,居然敢带坏他的嫡亲幼弟?

倒是刘氏最近听到一些传言,柔声询问道:“虎头,这些日子,我听说你小小年纪,就在炼丹上甚有天赋,还做出了一种脂膏,这事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赵士程点头,一脸骄傲道,“师父的那些古方,他自己都做不出来,我随便一动手,就直接做出来了。”

赵士从对妻子低声道:“母亲素来谨慎,想来是遇到了有几分本事的道士,用来给虎头扬名,那倒不必太过担心,母亲是有分寸的。”

刘氏赞同地点点头,又捏了捏小孩的脸蛋,笑道:“那你要是再炼出脂膏,可要分给嫂嫂一匣啊。”

赵士从无奈道:“上次母亲不是给了你一匣么?”

刘氏叹息道:“脂膏对裂伤甚是有效,锜弟涂了一点,伤口就不痛了,西北苦寒,我便将脂膏都让锜弟带回去了。”

赵士从颇有微辞:“平日里你补贴娘家便罢了,怎么连点脂膏都记着,让娘亲知道,又得念你好一阵子。”

刘氏低眉顺目道:“您也知道,前些年高永昌兵败,我爹爹被牵连,险些流放岭南,虽然戴罪立功,却也伤到了腿,家里为了打点大不如前,我能不助上一二么?”

赵士从当然也知道这个原因,于是无奈道:“你总是有道理,如今家里却是没几分余财,前两日,五弟让我接济他一千贯修园子,我都拿不出来,五弟虽不放在心上,却让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