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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97)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纵然婉襄有些怔怔的,她的话仍旧没有说完。

“或者即便皇阿玛不曾下旨,兆佳福晋秉承十三皇叔旧志,仍将她送回富察府中,她也仍然会青灯古佛一世。”

“但到红颜枯骨之时再来嘉奖也不迟,富察氏不会少了她的一点嚼用。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婉襄霍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要去找万岁爷……”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富察氏紧紧攥住,“不要去,没有用的。更何况万岁爷身边此刻都是九卿大臣,婉襄,你不能去!”

她的语气坚定到又令婉襄产生了迷茫之感,连日来她精神恍惚,于她而言独立思考似乎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婉襄正在踌躇之间,忽而有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这处小院之中,领头的那一个是瓜尔佳氏侧福晋。

富察氏即刻便松了手,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婉襄护在了身后。

“侧福晋安好。”她没有行礼,任是谁都能够看出来,山雨欲来了。

“额娘因十三皇叔薨逝之事伤心,偶感风寒,已经病下许久了。她向来与侧福晋您交好,待此间事了,彼此之间还要常来常往才好。”

四阿哥并不是皇太子,她到底是小辈,没法当真对瓜尔佳氏做些什么,只能搬出熹妃。

瓜尔佳氏冷笑了一下,她也当然不会给富察氏还礼。

“富察福晋如今怀着熹妃娘娘的孙子,不宜劳动,还请去一旁的流景轩中坐一坐,我只是想和刘贵人说几句话。”

富察氏既然知道雍正于小富察氏所发的那道上谕,当然也应该知道雍正下旨令瓜尔佳氏唯一的儿子弘昌去守怡亲王陵园的事。

瓜尔佳氏分明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瓜尔佳侧福晋乃是外命妇,刘贵人是内命妇,是天子的妃嫔。“

“外命妇见内命妇都必须要由内命妇传召,刘贵人今日没有召您。”

富察氏为婉襄据理力争,婉襄终于从她的迷茫当中回过了神来。

她已经有八九个月的身孕了,她哪里能让她替她受过。

婉襄轻轻拍了拍富察氏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从她身后走到了瓜尔佳氏面前。

“侧福晋,我在这里,你有什么话要说?”

婉襄侧眼示意富察氏的侍女搀扶着她。

“富察福晋将至临盆之期,侧福晋当知行事小心,若影响了福晋腹中的胎儿,万岁爷和熹妃娘娘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

瓜尔佳氏一见到婉襄,神色立刻变得不同。

她那张早已经风华不在的面庞凶恶地如同厉鬼,恨不能立刻将婉襄碎尸万段。

她没有选择同婉襄开口,而是干脆利落地扬起她戴着护甲的手,要给婉襄一个令她痛不欲生的耳光。

但这个耳光没有落下来,婉襄眼疾手快,牢牢地钳制住了她的手。

“什么妃嫔,正经连个嫔位也没有挣上!你个贱妇,若不是因为你,王爷都薨逝了,弘昌根本不必落得这样的下场!”

瓜尔佳氏数次想要挣脱,在婉襄手中动弹不得。

“弘昌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别人,而恰恰是因为你,因为你从来都不教他。”

麻布的触感是粗粝的,过往有关弘昌的痛苦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婉襄知道,今日就是报仇之期。

瓜尔佳氏被婉襄的话语激怒了,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又恼羞成怒地大骂身旁的仆妇们。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将她给我按住!”

“谁敢!”

婉襄同样怒目而视,就算她眼中含泪,目光在所有人脸上逡巡过一遍,还是让那些人都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她总要给今日的闹剧画下一个句点,用力地合上眼睛,让刘婉襄受过的委屈都化成眼泪落在地上。

“瓜尔佳氏今日以下犯上,冲撞了我与富察福晋。回宫之后我会好声奏明皇后娘娘,令她降下处罚。”

瓜尔佳氏眼中的怒火仍然没有被恐惧浇灭,婉襄凑近了她,用几乎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告诉她。

“瓜尔佳氏,你准备好和你的儿子一同去守陵园吧。”

婉襄松开了手,看着瓜尔佳氏因为惯性而摔进了昨夜留下的一滩积水里。她终于看不见地面上那一片白色了。

“生父薨逝之夜,弘昌仍然饮酒寻欢,毫无悲痛之色。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是怡亲王的妾室与庶子。”

否则的话,大可以看一看诚亲王允祉父子的下场。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无语了,才发现更新错了,少贴了一章,现在修改过来了。10点之前看的话,需要看一下现在的70,10点之后的就正常看就行。

第72章 鲜血

“……允祉向来行事乖张, 性情残刻,皇考在时常发上谕训斥,使下臣知之。及朕继位, 亦时常训斥, 规戒其行,以保全其身, 其荣。”

“然而允祉之愚昧狂狷不改,罪孽日深。谒陵之时往往并不早集行礼,使诸卿久俟;于敬敏皇贵妃薨逝之时,其丧期未过, 即行剃头,此大不敬罪一也。”

“又于二阿哥允礽得罪之后, 以储君自命,傲慢无礼, 此大不敬罪二也。”

“此悖逆之人素日包藏祸心, 密谋储位, 及朕登极,念手足之情不忍加诛,仅止将其降为郡王, 以观后效。”

“今年更蒙恩复位为亲王,然允祉仍不知感恩,收敛悖逆之行。”

“昔敦肃皇贵妃丧期, 允祉数次推诿不前;今怡亲王之薨, 又每日迟至早散……”

在听见“敦肃皇贵妃”这五个字的时候,婉襄终于从那一堆胭脂水莲口瓶碎片之中抬起头来。

这是听闻怡亲王病笃那一夜, 雍正在慌乱仓促之中失手打碎的。

看来婉襄在故宫博物院中日日所见的那只胭脂水莲口瓶, 并不是这一只。

或许是往后许多窑中烧出来的最幸运的一只。

“敦肃皇贵妃”, 即是年妃,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雍正提及她。

但他好像仅仅只是为了历数诚亲王允祉的罪过,一带而过。

“允祉之子弘晟亦如其父,凶顽放纵,残忍刻薄。今将允祉削去和硕亲王爵位,至于拘禁之处,则俟后由朕再发上谕。”

“弘晟助纣为虐,今将其挪出宗人府,严加拘禁。至于弘景年幼,心性未定,不曾附逆父兄,着仍留爵位……”

他们实则仍旧保持着满人的习俗,擅长将人如牲畜一般拘禁。

婉襄在碎瓷之上打好了孔,勤政亲贤殿中已经许久没有再传来人声,想是那些大臣都已经离开了。

她抬头望了一眼后楹悬挂着的“为君难”三字匾额,站起来,朝着殿前走去。

如今已经是五月末了,圆明园中湖泊众多,夏日多赏荷花,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散着荷花的香气。

雍正又开始批阅密折,婉襄在一旁坐下来。

“十三弟在时,曾为朕挑选陵址。从前选在九凤朝阳山,连材料都运过去许多,最后又因为并非尽善尽美而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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