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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356)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乾隆对感兴趣的女人大约一直都是温柔小意的,也爱表演他的深情,不过是指点人收拾屋子这样的小事,并不足为奇。

令婉襄微有感慨的,只是如今的高禾晏已经不是雍正九年时跟在富察氏身旁,温柔安静地像一个侍女的高格格了。

或许也不是改变,只是本性如此而已。

重要的前期人物几乎都已经入了场,乾隆的后宫愈加风起云涌,到时候她应当会有许多热闹可看。

“对了,本宫听说苏格格这一胎怀得不大安稳,上次见红,这几日又得了风寒,以至于卧床不起。”

以历史上纯惠皇贵妃怀孕和生产的频率,她的身体不应该这样差才是,显然有人从中作梗。

“万岁爷也知道这件事了,还让本宫挑一柄如意送过去给苏格格安胎。此时还在挑选,待选好了,本宫便让人送到王府里去。”

永璜是雍正能见到的最后一个孙辈,便是为了这一点,婉襄也要当面警告高禾晏一番,不会让她继续胡作非为。

富察氏只会真心感念。

“有孕以后一直这般多灾多难,苏格格也是被吓破了胆。如今有皇阿玛赐如意,想来那些奸邪都不敢再接近她了,她也能好好养胎。”

听完这话,高禾晏面无表情,令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那拉氏却好似都不在意,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

彼此又说了些闲话,富察氏一行人还要出宫,便也就早早地散了。

第268章 夺嫡

“冬至日, 四哥亲自祀天于圜丘,服装未能保暖,如今便得了风寒。正好原本说要去御花园里玩冰床的, 也就不要去了。”

婉襄整理着案头的这些书, 一面继续道:“我觉得嘉祥有些太多动了,便是再发扬天性, 一个人也总应该有安静的时候。”

“雍正十年时玩冰床,她就在那冰床上不肯下来,如今去了个不再淘气的永琏,又添了个弘曕, 更有闯祸的好伙伴了。”

“若四哥带着他们去了一日,定然日日都嚷起来要去, 这事情毕竟不安全,到时候我可要头疼死了。”

雍正拿起一只黄绿釉碗, 将里面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而后道:“答应孩子们的事, 怎可随意食言呢?”

“他们早都不记得了,不然嘉祥早嚷起来了。只要没有旁人在她面前提起,她就不会记得的。”

“到时候再让御膳房做些糕点之类的东西给她吃, 哄一哄也就好了。”

婉襄望了雍正一眼,警告他:“四哥可千万别逞能了,这几日千万要保暖。风寒虽是寻常症候, 闹起来也是不舒服的。”

雍正轻笑了一下, 继续批阅他的奏章,“朕打算封故理密亲王之子弘眺为辅国公。”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故理密亲王即是废太子允礽, 这弘眺就是现今这位理亲王弘皙的兄弟。

婉襄从没听过这人的名字, 史书上的记载大约也是寥寥, 干脆无视了雍正的话,继续絮絮地同他说着一些家常。

“前几日我用四哥的名义赐了宝亲王府如今有孕的那位苏格格一柄紫檀柄金瓦嵌宝石如意,希望这如意能护佑她平安生产。”

这柄如意为紫檀木制,柄首为常见的云头式,镶嵌大块粉色碧玺,碧玺旁还错落有致地排布着珍珠与蓝宝石、红宝石。

通身雕刻“卍”字纹,尾部配以黄色丝穗,体现着皇家御赐之物的精致富丽。

“朕记得你很喜欢这柄如意,是雍正九年新年时朕送你的礼物。从前不见你与什么苏格格、脆格格的有所往来,怎么舍得送这个?”

苏格格的夫君是弘历,弘历于雍正而言,是第四子,是国家的亲王,也是未来的君王。

在他的事情上,婉襄总是要多留些心眼,不想让他觉得她对未来帝王之事过分用心。

不是怕猜忌,是怕伤怀。

“也不是我非要多事,只是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曾经被人算计过,所以更不忍见其他女子的孩子不能平安生下来。”

雍正手中的笔在牙雕葫芦形笔掭上停留了片刻,“宝亲王府里有人弄鬼么?”

婉襄吐了吐舌头,她可不敢这样说,“富察福晋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只是这件事于大部分人而言都是好事,可也会于一些人而言是坏事,因此也许便萌生了歹念。”

“我只是想着有四哥庇护,苏格格的孩子就定然能平安生下来了。”

她享受和雍正这样在一起的时光,又谈及了另一件事,“找这柄如意的时候,把从前那些四哥赏我的如意都拿出来看了看,也找到了理亲王进上的那柄白玉嵌麦穗小鸟纹如意。”

充满了童趣,他曾经说要送给他们的孩子,嘉祥一出生,它果然也就到了她手里。

“嘉祥小时候玩过,此时对如意倒不大感兴趣了。反而是弘曕看了很喜欢,嘉祥便大方地把它送给了他。”

“我觉得这些东西都很珍贵,很有价值。但它们都被存放在库房里的时候不是。就是应该互相赠送,让情意也承载其上流动起来,这样才是最好的。”

雍正点了点头,“这话倒是很是。这些年过去,连弘皙的女儿都长大了,去岁朕封了她县君……”

又谈及了理亲王一脉。

婉襄安静地凝望着雍正,忽而道:“四哥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能做皇帝的呢?是在圣祖爷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吗,还是更早?”

这个问题,让雍正止不住得咳嗽了起来。

婉襄连忙站起来要帮雍正倒水,他却伸手制止了她,而后让她走到他身旁。

他庄重地吩咐着她:“朕此刻因风寒有些头痛的症状,你过来为朕按一按。”

于是婉襄走到他身后,从善如流地为他按摩起来。

雍正没有说话,婉襄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不喜欢这片沉默,“我是不是不该问四哥这样的问题?”

可类似的问题,其实雍正七年的最后一日,比今日更郑重,她就已经问过了。

雍正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人很年轻的时候,往往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的,婉襄。”

婉襄默默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她那时候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像所有人一样按部就班地学习,工作,以为作为一名文物修复师就是她永恒的命运。

雍正于是继续说下去,“朕是皇考之第四子,太子早定,年轻的时候仅仅是大清的皇子,没有爵位,空有尊贵而已,每日所做之事无非是读书,而后跟着皇考四处出巡。”

“一个人在不知道自己该做的什么的时候,便可以看一看与他有类似处境的人。世祖爷序了齿的,一共有八个儿子。”

当然首先去看看自己的叔伯都在做些什么。

“但皇考活到成年的兄弟,也就只有裕亲王福全与恭亲王常宁两个。”

“恭亲王一生没有什么建树,跟着皇考亲征噶尔丹,因击败噶尔丹不穷追,罢议政,罚王俸三年,又十三年,王即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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