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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347)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婉襄站了起来,“此时倒是还忧虑不到这里,万岁爷毕竟春秋正盛。但若是继续如此下去……”

“熹贵妃就是再不喜欢本宫,本宫膝下有六阿哥,一个太妃的位置是跑不了的。但公公您……往后还是对小顺子好些,毕竟他对你是有情分的。”

“天色已晚,好好休息吧。”

她说完这句话,从下房之中缓步走了出去。

停在门前,桃实为她戴上了风帽。

苏培盛没有说什么,再追出来的仍然是小顺子,“娘娘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宝亲王当真……”

“不该问的问题就不要问,你师傅是聪明人,他知道应当怎样做。”

也不要妄想着,再给这个王朝换一个继承人,这不是一个太监能做到的事。

小顺子没有再问下去,“其实师傅平时对奴才还是很好的,只是今日生气……娘娘,还是谢谢您。”

“总要对得起你当年唤本宫一声姐姐。”

婉襄最后对着小顺子笑了笑,“早些回去休息吧,注意清理脸上的伤口,明日还要当差。”

作者有话说:

第261章 祥瑞

“……朕从来不喜言祥瑞, 屡颁上谕,晓示天下臣民。多年以来,凡以嘉祥之入告者, 朕皆拒拂纳。而各省之中, 瑞谷嘉禾诞降者甚多,朕早年间便已经悉令停其进献。”

雍正这样说, 婉襄就想起来她第一次跟雍正一起用膳的时候。

他们之间已经积攒了许多回忆了。

“雍正七年时,我和四哥一起用膳。那时候四哥的身体不大好,总是吃不下什么东西,获萤便用嘉禾来使您用膳。”

其实雍正哪里是不喜欢谈及祥瑞之事, 嘉祥都是上天之旨意,天下出现越多的祥瑞, 便说明他这个皇帝做得更好,他也不过人世间一寻常人耳, 自然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那时朕是不是也说, 所谓‘嘉禾’, 不过是原产的一种多茎稻禾,让他们好生辨别。不尚虚文,方为敬天勤民之本也。”

这倒也是, 居上位者总要摆出实事求是的态度,让官员民众都脚踏实地,不要想着走一些捷径。

“不过今年湖广镇筸总兵官杨凯奏报, 镇筸红苗, 受我大清教化,苗民所所种之山田水地, 黍稷稻梁, 盈畴遍野, 且皆为多穗之苗,多者可达五、六穗,万亩皆然。”

“苗民皆举手庆贺,以之为从来未有之祥瑞。”

这倒是比寻常官员送到京城来邀功的那些稻谷要好得多,也比什么神奇母牛生小牛,天边祥云现,要更有意义。

雍正看起来也很得意,“又据侍郎蒋泂奏报,镇夷堡口外,高台县属双树墩地方。自开垦荒地以来人烟日盛,今岁秋成,粟谷挺秀。”

“有于一枝枝上抽穗十余枝者,也有一穗之上丛生五、六穗者。屯农共庆为奇观,司垦咸称为盛事。”

这便不如方才所说的第一件事好,不过,这也可以极大地鼓励苗民,让他们觉得归顺大清,是最正确的决定。

雍正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朕思苗疆播种,乃苗夷立身务本之先资。远徼屯田,则为关边塞军储之重计。”

将苗人收编于各厅下管治之后,他们当然要像汉人一样种田,种植通用的庄稼,从而自给自足,缴清税务。

而屯田是有国家组织的集体耕作制度,则是为了取得军队的给养或税粮。

“如今经营方始,便欣逢瑞谷呈祥。且地广穗多,远远超越于过往见闻纪载之外,可见上天眷佑,锡福方来。苗夷之乐利可期。军旅之糗粮有赖。”

他对未来充满了希冀,婉襄也忍不住微笑,“这并不是在空言祥瑞,实很是实用。将来其他苗民闻听此事,定然也心向大清,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使得他们归顺。”

雍正点头,“苗民丰收,朕心甚慰之外,也十分感喟在廷臣工之心。若似此般有抚绥苗众、筹边足食之同心,朕实不胜感庆。”

他将那封奏章郑重地放在一旁,“朕要将将杨凯、蒋泂之奏折,及谷本图样发出,于臣工共观之。”

婉襄一心只记挂着清军要和苗人打仗,倒真是没想到苗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还有一件好事,婉襄。”

他又拿出了另一本奏章,也是关于祥瑞的,“诸王大臣等奏言、景陵宝城山产瑞芝九本。朕令大臣等端肃敬观,皆欢忻忭舞。”

“他们都请朕将这件事令史官记录,而后昭示中外,以承皇考荫庇之庆。以彰上天锡福之心。”

景陵是康熙的陵寝,的确是个风水宝地,似乎总是产出灵芝。

婉襄也像那些王大臣一样拍了拍他的马屁,“四哥纯孝,所以景陵时常有瑞芝之嘉祥。”

雍正爱听臣工之言,却总觉得婉襄是在嘲讽他,斜睨了她一眼,而后继续说下去。

“今岁元旦立春,喜遇四寅,而后上天又有特赐盈尺瑞雪之庆。自春及秋,直省地方,晴雨适时,气候调和。”

“除却直隶及江南近水数县,河流有涨溢之处,淹没稼禾。甘肃、陕西数县,得雨稍迟外。其余则甘霖应候,禾稼丰登。”

“朕虽不敢称此年为大有之年,而各省年谷顺成,大体相似,实在亦为罕见。此皆上天与皇考护佑国家,显然昭著者。”

景陵产祥瑞,当然要归功于康熙,“屈指数年之间,三秀之瑞已经四见,此实乃上天锡赐,以表彰皇考之圣德神功,当使中外咸闻。”

“而今乃万宝告成之候,西师报捷之时,欣睹瑞芝九本。王大臣皆谓为朕之纯孝所感,朕实愧不敢当,往后不必再提起此言。”

到她面前也这样谦逊了。

婉襄笑了笑,继续忙碌于装裱她手上的那幅画。

十月作画,她和雍正的那幅画像,郎世宁已经送了来。

添上背景与摆设不过是让整个画面更完整了一些,最鲜活的是她和雍正的眼睛。

他的手搭在她肩上,那样亲密自然,仿佛这世间已经再没有旁人,只有彼此便心满意思。

婉襄早已经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她和刘婉襄的相貌当然也不是。

那就是她自己的脸庞,不是占用了谁的。

手指抚过雍正的脸,她似乎也不必分辨这个人究竟是胤禛还是尹桢,我即是她,他即是你,有些爱不会随着物质的消亡而消散,爱本就是无形的东西。

只是生命散尽之后它没有了受体,所以没有人再提起而已。

雍正安静地望着她,嘴上却调侃,“好好装裱,若是装坏了,可就没有了。”

画卷是不可复制的,就像是当日的想法与心情一样,“若是装坏了,便换一处地方,请郎画师再为我和四哥作一幅画。”

她总在假装他们来日方长,不在雍正面前露出一点破绽。

“来看看行乐图之十月吧,朗世宁一并送了来。”

雍正忽而从龙椅上站起来,先一步朝着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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