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96)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她眼中仍然如故,高大地就像是一座无法攀登的山岳。

行走在巫峰之上,难免添了些行云想。微凉的唇瓣就像是雨点,一下一下无规律地落在她身上。

他的唇在布雨,手指则要拨开云雾。越往里走便越是潮湿,幸而黑暗和雾气都不会让他迷失方向,渐渐地听见了流水声。

滴尽莲花漏,轻解芙蓉扣,他们都已经太过熟悉彼此,太懂得如何让对方愉悦。

滚热的地方还有她的心,所以现在换做她在熟悉的韵律之中,在每一处潮水的起伏之中心甘情愿地迷失了方向。

三更之时,楼台花颤,帘栊风抖,婉襄终于倚着雄姿英秀沉沉睡去。

第222章 原因

“春日总是让人困意沉沉。”

婉襄坐在含韵斋的长廊上, 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宫扇,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富察氏拿着一只绣绷子, 在上面绣着玉兰花, 孩子们绕着一棵棵的玉兰树追逐打闹,笑声一阵阵, 比喜鹊还热闹。

“看来咬了萝卜也没有用,天气渐渐暖起来,午后是让人想睡觉的。”

“咬春”这宫廷习俗,今年也让嘉祥试了试, 婉襄便觉得好笑。

“倒也不是完全没用。昨日嘉祥见我们都吃萝卜,也说要吃, 才咬了一口,把她辣得直淌眼泪, 我觉得又是好笑, 又是心疼, 着急忙慌地要去哄,免得带得六阿哥也哭起来,倒真是把我的困意驱散了。”

富察氏笑嗔道:“嘉祥怎么落得你这样一个不着调的额娘。幸而皇阿玛是这世上最靠得住的人, 不然嘉祥往后可怎么办才好。”

婉襄不屑,“他也就是看着正经,私底下捉弄嘉祥的时候也不少。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宝亲王他们小时候正是筹谋皇位的要紧时期, 万岁爷都没有心情。”

“也就是到登极之后,后头降生的小皇子小公主才能得他这样的关爱, 不知两位王爷可会觉得嫉妒。”

不过乾隆对和亲王, 对弘曕都是很不错的。

请了最好的师傅, 著名诗人沈德潜来教弘曕作诗,最终 “诗宗归于正音,不为凡响”,博学多知,学有所成。

这样一想,乾隆也不是一无是处。

富察氏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婉襄这个问题。

桃实恰好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是婉襄喝药的时辰了。

富察氏不免关切,“你最近身体不适么?”

婉襄喝着药,脸莫名红了红,桃实替她遮掩:“娘娘的身体无碍,只是一些补身的药材。”

富察氏越加会错了意,“补身?是想为皇阿玛再生一个小皇子小皇女么?生育太密集了对身体不好,六阿哥还这样小。”

婉襄不免越加不好意思,觉得桃实越描越黑,便道:“恰恰相反,这其实是温和的避孕药材,万岁爷不想让我再生育了。”

有儿有女,便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婉襄生完弘曕之后性情大变,雍正可不敢再赌一次了。

历史上的谦妃只生育过一次,可她还有一个嘉祥。为防再来一个不出现在史书里的孩子,婉襄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富察氏当然也能理解,“其实我也是。我有了永琏,一年后又有了兰牙迭,连着两年生育,便觉得精神颇为不济。”

“再加上宝亲王府中一堆事,更加觉得勉强,这几年也是不敢再生育了。总算他们父子都体谅,这一点倒比许多男子都强得多了。”

富察氏这样说,婉襄一下子就想到了和亲王。

“和亲王府的章佳格格四月就要生产了,吴扎库福晋又是六月。和亲王府今年倒是不少添丁的喜事,说来宝亲王府的姬妾更不少……熹贵妃有没有催你?”

富察氏摇了摇头,但笑容有些苦涩,“禾晏的阿玛刚刚署为江南河道总督,额娘挺高兴的,让王爷多多亲近禾晏。”

就是正月里的事。

“不过禾晏的身体实在不佳,到如今看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药也还是不成。”

“王爷倒是不大去其他格格房里的,一个月也不过那么一两回,她们没有动静也是难免。总归子孙的缘分急也急不得,永璜和永琏若能顺利长大成人,也不怕后继无人。”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婉襄又道:“正月里准噶尔似有遣使求和之意,这仗打了那么多年,总算是要暂时有个结果了。”

“可皇阿玛不是觉得这只是噶尔丹策零的阴谋么?只是想要纷扰我军。若是我朝不允,则必传谕其属军,借此固结士心。”

若是清朝不允许准噶尔投降,那么两支军队便是要血战到底,当然会激发准噶尔士兵的血性和士气。

“而我军若是闻贼兵请和,而上不允,军心便会渐渐涣散了。这样的事,皇阿玛谨慎一些是没有错的,我们不必开心得这样早,也不必担心来日没有庆贺的时候。”

富察氏向来识大体,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

而婉襄也是看过结局的,最终雍正允许准噶尔投诚,众多的将士得以归家,两国以阿尔泰山为界,西北足足和平了十年之久。

这是雍正朝的结果,再往后,便要看乾隆的了。

“马上就要选秀了,内务府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次选秀毕竟事关王爷,我不好意思提前去探听消息。”

“婉襄,你有没有去看过那些秀女?说起来皇阿玛的后宫之中人是一年少似一年,这一次要选秀,皇阿玛会不会是也动了心思?”

婉襄摇了摇头,“只是为宗室众多还没有娶亲的子弟而已。你是想知道另一位侧福晋的事吧?”

雍正告诉她的事,她也不能随意透露,只能点到即止。

“熹贵妃又犯了万岁爷的忌讳,她是不会如愿的。”

至于那拉氏能不能让富察氏如愿,那便是件很难说的事了。

后世学者分析那拉氏成为皇后的原因,有一些人认为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满族出身的高位妃嫔。

但婉襄却觉得不尽然。乾隆与那拉氏之间定然是有爱意的,否则也不必在富察氏崩逝四个月后便宣布那拉氏为继后,又因在富察氏丧期之内,暂时册封她为“摄六宫事皇贵妃”。

后来的恨意是真的,封后时的爱意,大约也不是假的。

她又忍不住要为富察氏鸣不平了。

“婉襄,你怎么又走神了?说起来前几日我遇见淑慎公主了,乌勒吉玛夭折,她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像,当真是可怜。”

婉襄也不觉叹气,“乌勒吉玛若是能再大个一两岁,说不定都不至于如此。可这些事哪有如果呢?”

谁也想不到高高兴兴出门赴宴,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我听说额驸为这件事也大病了一场,他们夫妻如今没有别的子嗣,更是沉浸在失去独女的悲伤中了……”

淑慎公主的额驸观音保也短命,清朝公主没有再嫁之例,淑慎公主长寿,守了许多年的寡。

就算后来收了个养子,这个养子也在她去世之前便去世了。

上一篇:不患寡 下一篇:穿成四个大佬的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