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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80)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即便承祀,也并非定然得以法外开恩,譬如如今杀妻之承祀子也当受枷刑,婉襄,你知道什么是枷刑吗?”

《旧唐书》中有记载过,称“凡囚至,先布械于前示囚,见之魂胆飞越,无不自诬矣。”

没有具体描述刑具的样子,但从这描述之中便可见恐怖。

“不思父母宗社,营一己之私者尤为可恶,其若有再犯之迹,朕定不会姑息。”

雍正伸手握住了婉襄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婉襄,若连你也觉得都是朕的错的话,朕当真就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她原来的确十分气愤,可是他忽而这样说,就像是在她沸腾的欣赏披上一层霜做的外衣,渐渐地让她安静下来,平稳下来。

即便是未来世界科技那般发达的时候,似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杜绝,女子杀夫和男子杀妻得到的惩罚是完全不一样的。

社会倒退的现象不是没有发生过,她一味强求现在,究竟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可以理解四哥,但仍然不能理解这法律。”她还是很诚实地回答,希望他也能理解她。

理解一个女子生活在这样一个朝代的恐惧,不甘,和即便做不了什么,也永不妥协的心。

“朕能明白你的意思。”

他要给她的是背离自己所属的朝代的理解。

“还有一件事,你看了大约也会不高兴,但朕还是想让你看一看。”

第210章 重阳

九月初九为重阳节, 自九月初三起,宫中常供的饽饽便换成了花糕,“鸡蛋松仁馅花糕, 猪油澄沙馅发糕, 奶酥枣馅发糕,奶酥油果馅发糕……”

婉襄看着桌上的食物盘点了一遍, “真是人都要吃成花糕了。”

康乾两代帝王都注重骑射武功,夏日时便要前往木兰围场行猎,秋日方回,因此中秋节, 重阳节都是在木兰围场度过的。

而雍正几乎从不离京,中秋节同往年相比人员更少, 没什么趣味,重阳节不是在圆明园, 就是在紫禁城里。

这一次便想着让宫中女眷热闹热闹, 在园中之园濂溪乐处过节。

熹贵妃用素膳, 单坐了一桌,裕妃带着吴扎库氏以及海常在郭贵人等人一起,婉襄留了位置给富察氏, 还有她身边的高禾晏。

“孩子们吃这些花糕倒是开心,色泽既艳丽,种类又多, 兰牙迭最近恨不能就只吃这个。”

婉襄正点点头, 想说嘉祥也是如此,便见富察氏似是有心事, 知道她方才不过单纯搭她一句话罢了。

此时尚未开席, 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便追问她:“福晋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在富察氏眼中高禾晏更不是外人,便干脆直言了,“说起来,前几日皇阿玛忽而赐了一座插屏,并一些文房四宝给永琏,这……儿臣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永琏是四嫂的嫡子,自然与别个不同,四嫂有什么不明白意思的?”

婉襄尚未回答,吴扎库氏忽而从裕妃那一桌站起来,瞪了坐在富察氏下首的高禾晏一眼,示意她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她。

富察氏与高禾晏都是不愿与人,尤其是与吴扎库氏这样的人起冲突的性子,因此高禾晏很快就让了,又像是个宫女一般立在富察氏身旁。

吴扎库氏坐下来,仍旧不满意,嘴上不饶人,“只是我们小阿哥倒不像是嫡子嫡孙的,除了年节下的赏赐,别的东西一概没有。”

婉襄并不想惯着她,直接对富察氏道:“这倒是上次内务府派人过来换插屏,嘉祥一眼相中说要送给永琏的,她也没存什么好心思,说要让永琏数清楚上面有多少个葫芦。”

“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留着给永琏课余赏玩吧。至于文房四宝,是万岁爷听闻永琏也开始进书房学习了,所以才赏赐的。”

言下之意,吴扎库氏自己既不同婉襄、嘉祥交好,儿子又远没有到读书的年纪,赏赐这些东西,自然是没永璧的份的了。

吴扎库氏大约是方才也在裕妃那里受了气,此时火气更是压制不住。用一把宫扇不停地扇着风,将热气全扇到了富察氏和高禾晏那边。

“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也是皇帝赏的。真是受够了,这一天天的,不捧人臭脚是连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婉襄虽然有些忍不得,很想问问她究竟是有多缺钱,以至于要放印子钱,要盘剥百姓,要争这一点赏赐。

但和她争吵到底有失身份,便干脆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说起来富察福晋你不是一直希望能早些为宝亲王立侧福晋么?前几日万岁爷又提起来这件事,说是明年三月要开选秀,选高门毓秀之女来服侍两位王爷。”

此言一出,脸色改变的并不只有吴扎库氏,还有站在富察氏身旁的高禾晏。

她果然像婉襄所想的那样,并不是一张白纸,很快就遮掩好了自己的不满与震惊,仍旧低眉顺眼。

明晃晃不满着的仍然只有吴扎库氏,“皇阿玛要选高门女子来做王爷的侧福晋?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婉襄轻轻笑了笑,“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又没下圣旨,吴扎库福晋怎会知道?总之若是有好消息,吴扎库福晋自然会知道。”

“说起来,本宫听裕妃说和亲王有一位姓章佳的格格如今六月里也有身孕了,恰接着永璧出生的喜气,当真是可惜可贺。”

说起这件事,富察氏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婉襄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婉襄明白富察氏的意思,她拿章佳氏气吴扎库氏,固然有成效,但吴扎库氏那样嫉妒,对怀有身孕的章佳氏未免是好事。

富察氏是有心体谅,但婉襄却知道,章佳氏虽然也顺利地给和亲王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却天年不永,未及取名就夭折了。

结局是注定的。

吴扎库氏的脸色果然就更不好看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三月既要选秀,也该为皇阿玛选几个新秀才是。”

“宫中十年没有皇子降生的喜事,额娘她们毕竟年纪大了,似谦嫔娘娘这样的妃子,正是多多益善。”

婉襄仍旧微笑,没半点被她攻击到的意思,“本宫也是这样想,这秋日里的菊花开得正好,但若是一年四季只有菊花,即便开出千万种颜色,那未免也太单调了。”

“还是要百花齐放才好,吴扎库福晋,你说是不是这样呢?”

吴扎库氏出身不高,婉襄是故意要扎她的心,她总算也看出来了,只别过了身子,没有再接婉襄的话。

高禾晏已经站了许久了,婉襄有些不认得,便招呼她坐下来,“反正不过是这几个人,说来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什么。”

此时高禾晏倒是也不客气什么了,向婉襄道了谢,干脆地在吴扎库氏下首坐下。

眼见吴扎库氏又要出言讥讽,婉襄忙道:“重阳本该登高望远的,本宫准备了些茱萸,禾晏你也带一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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