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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70)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也就是婉襄第一次见到宁嫔时,在启祥宫内殿里,她屏风上绣的那一首。

她关闭了系统。

宁嫔渐渐跪直了,“阿玛一生不求嫔妾于家于国有什么贡献,嫔妾侥幸选入宫中为妃,阿玛与额娘也时常来信提点嫔妾,不许嫔妾自满。”

“嫔妾自问向来谦默自守,不知今夜万岁爷已召了谦嫔妹妹,以及马妹妹在这里,又召嫔妾过来,究竟是有什么事?”

“谦默自守”?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满宫里没有一个人比宁嫔更愿意兴风作浪了。

雍正抬头望了婉襄一眼,婉襄会意,将那封信从龙案上拿起来,递给了宁嫔,“宁嫔看一看,就尽数知道了。”

宁嫔抬头的时候和婉襄对视了一眼,她眼中不是方才在雍正面前的悲伤,也根本没有畏惧和恨毒,反而是一种挑衅。

这让婉襄感觉到了不安,她是不是不该在马常在一告诉她这封遗书的存在的时候,不辨论真伪,直接在雍正面前告发?

宁嫔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宁嫔成功地在婉襄眼中看见了一丝丝畏惧,而后她心满意足地低下了头,开始读起这封信。

而后她很快将那封信放在了一旁,恭敬地拜下去,“嫔妾想问一问谦嫔,这封信是否是所谓高常在‘真正的遗书’?”

婉襄的态度不亢不卑,迎难而上,“不是什么‘所谓’的遗书,这封遗书是真的。”

“马常在与高常在彼此相伴数年,最熟悉彼此的笔迹,更何况这是高常在临死之前交给马常在的。”

“是亲手转交的?”宁嫔冷笑了一下,向着薄萦伸出了手。

薄萦很快递给她一封信,她在雍正面前拆开了信封,“似这样的信件,不过模仿笔迹,想要有多少,就能有多少。”

“数日之前嫔妾自多稼如云散步归来,回到春雨轩时便看见自己平日习字的书桌上多了这样的一封信。”

宁嫔此时已经看不出半点悲伤,沉浸在她编的这个故事里。

“问过左右,皆不知此信从何而来,一读之下,嫔妾更是惊骇非常。”

“此事嫔妾不敢擅专,本应立即移交熹贵妃或是万岁爷处理,但那一夜熹贵妃正好在处理谦嫔妹妹落水之事,万岁爷又不在圆明园中,因此耽搁了几日。”

“而那一日又有人以三小姐手中的那封信举证嫔妾为陷害三小姐与柳匠人一同落水之事,嫔妾方知字迹之事,能做手脚之处实在太多。”

“这信件来得莫名其妙,于嫔妾而言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因此直到今日,得知恐怕又有人意图陷害嫔妾,所以嫔妾才带着这封或许能证明嫔妾清白的信件来到了勤政亲贤殿中。”

她哪里是因武柱国之事而过来向雍正寻求安慰的,分明是早有准备。

宁嫔亲手将那信封拆开了,取出了里面的信件,膝行数步,双手奉予雍正。

雍正不能偏听偏信,当然也是要看一看宁嫔的证据的。

他一面看,宁嫔还在添油加醋,“万岁爷可以仔细对比,看一看这两封信的字迹是否完全相同。”

婉襄并不觉得马常在会蓄意伪造一封遗书,借此来陷害她,那么伪造遗书的人便一定是宁嫔。

想也不必想就能知道,这信上的内容和马常在的这一封是完全相反的。

又陷入了僵局。

雍正放下了这封信,“两边各执一词,谁都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朕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常在一把推开了阻拦她的小顺子,从殿外匆匆走进来。

“万岁爷请听嫔妾一言!”

雍正眉头一皱,小顺子便已经害怕得不得了,伸手要拦着那常在,便见那常在也同样地拿出了一封信。

“谦嫔和马常在有一封高常在的遗书,宁嫔也有,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嫔妾同样有。”

她将那封信递给了小顺子,自己跪在了一旁,半日不见小顺子挪步,不免用她那原本就锐利而美丽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宁嫔神色惊疑不定,原本姣好的五官在此刻扭曲地犹如鬼魅。

婉襄的心却安定下来,她知道,一定是高常在为马常在下的第二重保险到来了。

小顺子还在踌躇,雍正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着小顺子伸出手。

“拿过来给朕,朕倒是要看看,这一夜百鬼夜行,究竟能给朕弄出几封高氏的遗书来。”

但这一封书信看完,雍正立刻就重重地拍了桌子,“这两封信上的内容相互印证,宁嫔,你还不知罪?”

他的愤怒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丝毫掩饰。一朝天子,不怒自威,发怒时更令人从心里产生畏惧,即便是婉襄也是一样的。

殿中所有人几乎都跪了下来,唯独那常在行礼之后不跪,“去岁高常扆崋在事发之前,曾经同嫔妾一起在金鱼池附近散步,那时她将这封信件交给了嫔妾。”

“她并没有明言这是什么,只是嘱咐了,让嫔妾好好收藏,有朝一日马常在能够用得着。后来高常在自缢的那一日,嫔妾曾经拆开看过,知道了里面的内容。”

宁嫔此刻攻击的目标完全变成了那常在,“你素来与本宫,与高常在都无甚往来,如何能得高常在这般信重,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予你?”

那常在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万岁爷应当听见了,宁嫔娘娘亲口说嫔妾与她,与高常在是‘无甚往来’的。”

“可能也就是因为交情淡漠,嫔妾从不卷入后宫是非,所以才得高常在亲眼,受了这样重的嘱托。”

“受人之托便应当忠人之事,信已送到,若是万岁爷没有旁的话要再询问,嫔妾便告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全程没有望婉襄一眼,就像一阵夜风似的。

后面的两封信,婉襄一个字都没有看到,但看来此时是胜负已定了。

这个时候没有人在意那常在的离去,只有宁嫔不死心,“万岁爷……万岁爷您将那封信给嫔妾看看,给嫔妾看看……”

扫下去的无非是一叠已经被雍正涂画过的素纸,纷纷扬扬,像是民间丧仪在路上洒的那些纸钱。

但宁嫔不会死的,她还是不会死的,没有到时。

她今日会有什么下场呢?

雍正从未如今日一般在嫔妃面前发怒,他对潜邸旧人的温情,和对她们这些后来之人的感情完全是不一样的。

“朕从前觉得你不过是小女孩的性子,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从别人手里偷,抢,没想到你不仅如此,还要将那个被你伤害的人置于死地。”

“李贵人何辜,那个宫女何辜,安贵人又何辜?便是你讨厌她们,朕给了你协理六宫之权,你只管抓住她们的错处,秉公执法即可,为什么要用这些令人不齿的手段呢?”

宁嫔仍然不肯承认,“万岁爷为什么这样就相信了她们的话,若是待会儿又来了一封信呢?”

“谁说那常在不和任何人交好,谦嫔还是宫女的时候,她们分明就已经交好,甚至那常在的同胞妹妹就在谦嫔身边当差,是名叫‘桃叶’的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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