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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168)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雍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李贵人,你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

他也是怒其不争,即刻便吩咐苏培盛,“速速将梧桐院中李贵人身边的几个宫女捆至慎刑司仔细拷问,若有人胆敢私自将宫中财物盗卖,朕绝不轻饶。”

如此发落过一番,皇后便站起来请罪。

“臣妾久病,以至于宫中门户松散,有小人生不轨之心,请万岁爷降罪。”

一时之间众人都起身请雍正息怒,“请万岁爷息怒,臣妾等定将约束宫中宫人,不使此般事再次发生。”

整齐得就像是早已经排练好的。

熹贵妃和宁嫔又要单独出来请罪,“臣妾等协理六宫,处事不谨,致使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发生,请万岁爷降罪。”

皇后都病入膏肓了,雍正发了这一通火,大约自己也后悔。

他将皇后搀扶了起来,任由其他人跪的跪,行礼的行礼。

“皇后凤体不佳,有所疏漏也是正常的。熹贵妃协理六宫已久,却仍有这样多的错漏之处……熹贵妃,朕看应当反省的人是你,你先跪安吧。”

不过是裕妃的一句话,引出这样大的波折,只怕谁都没有想到。

只有婉襄知道他近来正在为准噶尔恐怕有心进攻西藏之事而烦恼。

熹贵妃想来不敢违逆雍正的意思,更不要说是在这样多人面前。

虽则心有不甘,亦很快应了是。

“至于宁嫔……凡事不可失之急躁,需徐徐图之方可顺利推进。“

“你与李贵人交往并不频繁,既有协理六宫之权,便重新为李贵人挑选几个可靠老成的宫人送去,若再出差错……”

“嫔妾会自己请求万岁爷收回嫔妾协理六宫之权。”

宁嫔的回答斩钉截铁,褪去从前柔弱之后淬成的刚毅。

最后才来发落李贵人,“你侍奉朕已有多年,似你一般资历的,如今都已经在嫔位、妃位。”

“当年之所以只将你封为贵人,是因为你膝下并无皇子皇女。如今看来,这个决定仍然是正确的。”

他并不是责怪她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只是因为嫔妃是需要管束地位妃嫔与宫中的下人的。

若似李贵人这样的既心软又懦弱的人做了一宫主位,只会贻害无穷。

婉襄做宫人的时候,曾经无意间听熹贵妃说过,雍正是册封嫔妃,也是用人,这话不错。

李贵人诺诺地谢了恩,重新回到了席上。

如此折腾过一番,众人再回到位次上,酒菜皆无味。

然而宴会结束之后还要摆供桌,以如意和月饼祭月,没有到能够离开的时候。

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再次扫兴说要离开,除了,实在支撑不下去的皇后。

“万岁爷,臣妾……臣妾想要早些回去休息了。”

她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婉襄也不觉再一次忧心忡忡起来。

一直注意着皇后的和惠公主很快站起来,“皇阿玛,儿臣送皇额娘回去吧。”

皇后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今日是中秋节,五公主还小,你是唯一能够陪着你皇阿玛的女儿,其木格,你好好地在席上用膳。”

和惠没有办法,只能再一次坐下去,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

她的脸色其实也很难看。

皇后走后又过了许久,婉襄一直注意的人从皇后变成了和惠,她在不断地同她使着眼色,婉襄明白她的意思。

“万岁爷,和惠公主似乎有些醉了,嫔妾送她回天然图画去休息吧。”

第125章 幸运

和惠公主没有传步辇, 坚持要自己走回去,婉襄也只好由着她。

她并不想回到天然图画去,一路都只往人少的地方走, 一直走到平湖秋月时, 她才终于停下来。

摆了摆手,让身旁侍奉的人都退了下去。

夜晚寒凉, 婉襄让桃实去取两件披风过来,而后自己一个人陪着和惠公主在平湖秋月的敞轩里坐下来。

和惠公主根本就没有喝醉,她一路上不过都是装醉,以免有人借题发挥, 要责怪她提早离席之错。

此时的九州清晏之中宴席应当已经结束了,雍正正忙着领着诸嫔妃祭月, 而后围坐说话。

皇后说过了,和惠是他唯一成年且在场的女儿。

她还是没有陪着他。这最后的一个中秋。

婉襄与和惠公主在敞轩里坐着, 和惠公主只是抬着头, 静静地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 很长时间都不发一言。

婉襄以为自己知道她在难过些什么,可等她真正开口,她才发觉还有别的。

“阿玛都走了一年多了。”

她在想念怡贤亲王, 尽管她从没有在婉襄以及富察氏面前提过。

“我八岁时入宫,自此往后,再也没有同我的亲生阿玛、额娘一同度过中秋这团圆之节。”

雍正收养了其木格, 而后她就从郡主变成了和硕公主。

所享受的荣华富贵当然和郡主是不同的, 但,失去的东西, 也是根本无法弥补的。

那时她也不过九岁, 即便有了对事物初步的认知, 最终的决定,还是大人们做的。

被收养成为公主,究竟是不是她的幸运。

“皇阿玛和皇额娘都对我很好……没有人亏欠我什么。可有些东西失去了便还是失去了。”

她说的没有错,譬如婉襄,也是放弃了她原本稳定安宁的生活。

但婉襄总是觉得自己得到的更多一些,因此并不会在酒后感觉到失意。

她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和惠公主。

平湖秋月附近的睡眠很平静,然而波澜仍旧永不止息,没有终点。

一阵凉风吹过来,和惠公主的酒意仿佛完全被吹散了。

她恢复成平日端庄老成的模样,“婉襄,今夜我看你滴酒未沾。”

婉襄淡淡笑了笑,“去岁公主不在圆明园中,所以不知道我在宫宴上喝多了酒,最后在万岁爷面前出了丑。”

和惠静静地凝望着她:“我从未见过皇阿玛这样喜欢一个女子,我做他的女儿,不长不短,也十年了。”

婉襄也不觉偏过头,同她对视,“对敦肃皇贵妃娘娘也没有吗?”

他们只是没有相爱过,并不是雍正没有爱过。

“在我看来,他也是喜欢过的。只不过那时对他而言,规矩体统,帝王威仪与名声还是最重要的,他对她的爱越不过这些。”

“敦肃皇贵妃娘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然而孝恭仁皇后重病之时,她仍然侍奉左右;及至孝恭仁皇后丧礼,皇阿玛免了命妇们行礼,却也没有免去敦肃皇贵妃跪礼。”

“皇阿玛固然为敦肃皇贵妃之丧悲伤失态,也选择了两个特殊的字给她做谥号,但她在生时他并没有像待你那样体贴,也是事实。”

和惠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人出现的时机是很重要的,最悲哀的是爱上了一个不懂得爱,却又不自知的人。”

婉襄没有了解过和惠公主与她额附博尔济吉特·多尔济塞布腾之间的夫妻关系,但从如今和惠公主长居于圆明园中,与额附两地分居来看,或者,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是那样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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