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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渡我(65)

作者: 景戈 阅读记录

苏圆圆:终于在一起了?!恭喜恭喜。

苏圆圆:我这盏大灯泡也可以光荣身退了。

“……”

好像时衾和江晗在一起,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谁听了江晗追她追了六年,还没有放弃,都得感动,更何况是当事者本人。

时衾再铁石心肠,再觉得和自己没关系,也还是愧疚了。

而且江晗那一句话说的也没错。

不试试别人,她才会觉得过去好。

她对傅晏辞的念念不忘,也许只是因为她太年轻的时候跟了他,没见过其他,就以为只有这个是好的。

时衾轻扯唇角,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洗漱完,直接倒头就睡。

到了第二天,她无意间刷朋友圈,才看见江晗发的那张照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拍的。

时衾皱皱眉,并不喜欢这样高调的公之于众,尤其是她不确定江晗的朋友圈,那个人会不会看到。

她看了眼朋友圈发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就算看到,也早该看到了。

再说看到又怎么样,他现在又没有资格管她。

时衾想到这里,放下手机。

之后的一周,江晗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像是正常恋爱的情侣那样。

大部分时候是他在找话题,时衾配合地回应,但更多时候是沉默。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生活环境天差地别,实在没什么可以聊得来的地方。

要挂电话之前,江晗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打算回国?”

时衾觉得恋爱还是有些麻烦的,才刚在一起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江晗就想插手她的人生了。

“短期内没有。”她坦诚说。

江晗有些失望,解释道:“我的公司刚起步,离不开人,这段时间都没办法去看你了。”

回国要处理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与棘手,他不知道还要耽误多久。

“没关系的,你的工作比较重要。”时衾知道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在这方面,她一向温柔体贴,从来不会介意。

明明时衾表示了理解,江晗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似乎想要的不是她的理解,反而更想她跟自己闹一闹。

对话结束,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由江晗先开口,两人道别挂了电话。

时衾坐在工作台边,舒了一口气,从来不知道打个电话会那么累。

店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清脆悠长。

时衾抬眸望过去,欢迎的客套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男人乘风雪而来,大衣的一角被风吹得掀起,带进来一股寒意。

他站在高处,清冷的眸子睨过来,仿佛扎进了她的心脏。

时衾没想到傅晏辞会那么明目张胆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个人各占店里一角,四目相对,僵持许久,谁也不开口。

终于,时衾先耐不住。

似乎每次都是她,论耐心,永远输给傅晏辞。

“你来干什么。”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看来冰冷而平静。

“和江晗分手。”

时衾觉得可笑:“凭什么。”

突然出现,就为了让她和江晗分手?

“他不适合你。”

时衾望着他,眼眸如古井般无波幽深,反唇相讥:“那谁适合我?”

“……”

傅晏辞停顿半晌:“总之不是他。”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周围是没人可挑了吗,非得找上江晗。

她要真能喜欢江晗,六年前就该喜欢上了,何必等到现在。

难道她不知道和错的人在一起,会浪费许多时间吗。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时衾气极。

傅晏辞凝视她,像是看一个幼稚负气的孩子。

许久,他无奈轻叹。

“衿衿。”

“没有人比我了解你。”

“你并不爱他,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时衾真是恨死傅晏辞了,他有什么资格再说这些话。

难道他以为除了他,她就不能爱上别人了吗。

她冷呵:“你好大的自信,怎么就知道我不爱江晗。”

傅晏辞眉心紧皱,在她脸上审视了几秒。

“你爱他?”

时衾一字一顿:“我爱他。”

“……”傅晏辞面沉如水,凝视她许久。

时衾不躲不闪,就那么和他对视。

最后,傅晏辞轻扯唇角,凉凉地说:“衿衿,你现在会说谎了。”

时衾气得浑身发抖,这人怎么那么讨厌。

“你现在也不怎么样,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懂爱?以前怎么爱你的,现在我就是怎么爱他的。”

傅晏辞被她这一句话刺到,背脊的骨髓都在发涩。

时衾目光冷冷看他:“不是答应了不要再管我吗?”

傅晏辞艰难扯起嘴角,他确实不该管的。

他连自己都管不住。

傅晏辞要走时,时衾看见他无名指上还戴着的那枚戒指,觉得异常刺眼。

“傅先生。”她开腔,“你手上的戒指,能不能留下。”

“你再戴着,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傅晏辞回头,静静看她。

最后他手指转着戒指,因为戴得太久,卡得很紧,一圈一圈,摘了很久,才把戒指摘下。

风铃声再次响起,清冷悠扬。

带走了店里最后一抹檀木香气。

时衾盯着安静摆在工作台上的戒指,内圈里的月光石温润透亮。

她颤抖着手,将戒指握进掌心,戒指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最后渐渐冰凉。

时衾搓了搓手臂,觉得发麻,整条脊柱都是麻的,好不容易活络的心脏,此时又停止了跳动。

傅晏辞匆匆来了又走,她却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去恢复。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明明她没有想哭,眼泪却不受她控制。

一滴一滴,落在工作台上,渗透进了木头。

时衾把那枚戒指收起,放进了工作台最底下的抽屉里,和她那一枚放在一个盒子里。

橱窗外,终日的极夜仿佛厚厚的罩子,将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时衾突然觉得,孤独无孔不入,将她裹挟得透不过气来。

即使外面人群熙熙攘攘,即使有进店的客人相伴,她依然孤独。

时衾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处理完在朗伊尔城的所有琐事,退了公寓和店铺,将所有东西打包寄回国内。

剩下重要的行李,她随身装在箱子里带走。

只留下那一对戒指。

收拾店铺时,有一位中国客人帮她一起。

时衾很少在朗伊尔城遇见中国人,尤其还是那样漂亮的年轻女人。

她在国内媒体里时常见到关于她的报道,是很有名气的电影导演,宋郁。

宋郁在店里定制了一对耳坠,不遮不掩,说是她和男朋友一人一个,说这话时,她眼里的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店铺收拾到最后,宋郁帮她检查有没有东西遗落时,看见了抽屉里的那对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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