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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和替身跑路啦(18)+番外

作者: 花蔓川 阅读记录

纪谦的眼睛较浅,不是那种混杂的褐色,而是带着一丝琥珀色,看人的人十分温和又专注通透,他便温柔地看着呆愣在一旁的齐溯,轻声说道:“齐溯,我总是可以随叫随到的竹马哥哥,也是一直可以等一等,下一次,没关系的那个人。”

因为学生会有迎新,约会是可以下一次的;因为学弟有事,齐溯要连夜去帮他;因为学长有事,齐溯会连续好几日都扑在他身上;纪谦要一直当一个很好的邻居哥哥;因为怕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他从来不愿意纪谦去学校找他。

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数不清的事情,总之,纪谦是一直都可以被齐溯称为,谦哥,你这么好,一定不会怪我的吧。

纪谦忍不住笑出声来:“齐溯,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次我也不会怪你。”

为什么会这样呢?齐溯在对方的开口之时便愣在原地,维持一个可笑的模样。他每个词每个字都无法接受。

他想动一动,开口反驳,可是下颚好像僵硬住了,硬邦邦的,无法动弹,像是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透不过气来,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滞涩又急促:“谦哥,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是可以改的啊。”

“为什么你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和我说分手呢?”齐溯不明白,在他心里,纪谦一直都是温和谦让的模样,好像从来不会发火不会生气。

“是啊,为什么呢?”纪谦笑了笑,“也许是我累了吧。”

齐溯愤懑地拍打着面前的储物箱:“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纪谦,明明是你说没关系的。”

齐溯的眼神像是执着地看着些什么,他再一次重申:“纪谦,明明是你说的,你说没关系,你可以等。”

长廊上的感应灯兀地亮起来,照在齐溯的脸上,一向清秀的模样似乎也带着偏激,纪谦沉思片刻:“好像的确如此。”

“原来一直是我给了你放纵的机会。”纪谦带着一抹凉薄的笑,语气淡漠,“这次不想说没关系了,不可以吗?”

“为什么?”齐溯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中。

纪谦似乎歪了下头,似是不解对方真的不明白,轻启薄唇,缓声道:“齐溯,是你喜欢上了别人。”

眼看着齐溯像是要反驳自己,纪谦举着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先别急着反驳,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仿佛所有的小心思都暴露在对方面前,齐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睁大眼睛俶尔摇晃一下,僵硬地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想......”

“纪谦,我没想和你分手的......”

纪谦不置可否地笑出声来,清朗的笑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漾开,他带着一丝薄凉和讽刺:“那你是要钓着两个人吗?”

“把我当做你的小情人?”他微蹙眉间,略抬下巴,带着一丝疑惑,模样略显风流,“还是你的那位学长上司?”

纪谦像是扯下了一块遮羞布,眼神锐利而讽刺,齐溯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不想这样。

他一直都是纪谦十分听话温柔对待的竹马弟弟,更不想在纪谦面前□□裸地将心思袒露,但那些羞耻的、可耻的虚荣心,全然在纪谦眼里,无处可逃。

齐溯涨红着脸,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谦温和道:“齐溯,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带着你的东西离开吧。”

齐溯怔然在原地,纪谦很高,虽然语气温和,但是他靠在门框处,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在这种漠然中,齐溯感觉到莫大的耻辱感席卷着他,他的样子看起来竟是有些许的可怜楚楚。

纪谦却伸出手来:“请把这所公寓的钥匙和电梯卡都还给我。”

在一片刺眼光亮中,齐溯带着不可言状的眩晕感,猛然翻开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工牌、钱包、电梯卡、钥匙......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齐溯无意识咬着唇瓣,在刺痛感中蹲下身收拾东西。

他蹲着,可是纪谦却在一旁,好整以暇地靠在门口,齐溯觉得对方在笑话自己,嘲弄自己,他就像困在笼子里唱戏的小鸟,笼外的人讥笑着,看着自己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那种沉甸甸的耻辱感,不安感混杂在一起,他甚至有些愤怒,如果不是纪谦一直包容他,为什么他会如此持宠而娇。

纪谦明明一直在包容他,为什么现在就不了呢?

齐溯收拾东西站起身来,看着纪谦风轻云淡的温润模样,在极端羞耻下,竟然有些狂躁的怒气,他猛地将钥匙和电梯卡扔过去:“都还给你!”

“你这间破房子,谁稀罕啊。”

钥匙撞到纪谦的眼镜框边上,划过他的脸颊,连同一丝血迹一同落在地上,齐溯也没想到钥匙会伤到纪谦,他的腮帮子鼓了又散,最后竟是不管不顾地直接转身离开。

齐溯往电梯跑去,才发现电梯门口站在一个抱着纸箱子的人,那人踌躇地抱着纸箱子,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墙壁上。

电梯正好下来,齐溯眼神凶狠恼怒,瞪了这人一眼,径直进了电梯离开。

卧槽!他又不是故意的!白洋站在原地只想给自己喊冤。

这个星期,他一直在弄这间房子的装修,原本还想着和邻居道个歉,这个星期装修的声音可能会打扰到对方,没想到对面一直没人!

这不是天助他也?麻利改装,客厅和一间客房直接打通,重新改装了一个大的游戏室,改装过后,将里面的一道槅门合上,就能变成小型电影院,简直太棒了!

一想到能边吃麻辣烫,能放下幕布打开投影仪看电影,他就迫不及待想住进去。

他还寻思着隔壁是空的呢,今天搬东西的时候直接打开房门搬东西,毫不忌讳着,可太方便了。

几分钟前,楼下。

陈清霖在地下室,把他的东西搬出来:“羊咩咩,你把这最后一箱拿上去,我去门口买几瓶可乐。”

“好的!”白洋乐颠颠地抱着箱子刷卡进电梯。

这一趟中途没上人,十楼,很快就到了。

他抱着东西一个猛子出了电梯,一出电梯就发现隔壁在门口争执吵架,也不知当时是怎么脑袋发抽了,他突然一个反身想重新进电梯。

没想到电梯上去了,两户电梯都往上面跑去,他手指狂按,也不能抵挡电梯上升的趋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无情上去。

这个时候再冲回家里就更加奇怪了,他只好贴着墙根慢慢地挪开,假装自己不存在,一点点轻手轻脚往消防通道那边走去。

不过对面那两人好像都没注意到他,他听见那位温和清俊的男子话语,倒也是明白个七七八八。有一丝丝按捺不住好奇心,探出了半个头,想知道是谁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不辨清浊。

可是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对面倚靠着门槛的青年,俊美无俦,慵懒温和却又淡漠冷静,两种奇妙的气质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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