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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125)

作者: 枝呦九 阅读记录

尚民之便是之前的云州府州。

他沉着脸,道:“朕恨不得立马杀了秦馈,却又顾及着太子的颜面,哎!”

折夕岚再聪慧也是个小姑娘,她真的懵了,于是懵懵的垂着头。她不太懂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又想让她接什么话。这神情让皇帝瞧了,倒是觉得她不知道太多内幕,那日在狩猎上的事情,应当只是突发情况。

康定长公主看他的神色,便笑着道:“好了,你别吓唬人家小姑娘。”

她冲着折夕岚招招手,“过来坐。”

折夕岚便马上坐过去。

长公主做出一副疼惜的模样,道:“长翼都将事情告诉我们了。”

她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折夕岚点了点头,“臣女只知晓……只知晓秦家的秦馈大人被关押了。”

说到后面一句话,头更低了几分。

长公主道:“可怜见的,你爹做了件大事,你还不知道呢。”

她叹气,“六年前,云州干旱,陛下拨银三十万两去云州赈灾,结果秦馈私吞十五万两。”

“你阿爹觉察出不对,却又没有证据,便看紧了剩下的十五万两银子,不愿被人贪污。”

“尚民之便在家里大骂你父亲,被他儿子听了去,这才为难你的母亲和阿姐治病,谁知道……哎。”

“你阿娘和阿姐死后,你父亲痛定思痛,便请云王帮忙,云王却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等待时机,不过当年云王就写信给陛下,说秦家在云州的胡乱非为,陛下心里存疑,这才让人暗暗去查秦家,在去年终于查到了秦家和尚民之狼狈为奸的事情。”

折夕岚暗暗惊讶,原来几年前,云王就开始埋线了。

盛长翼便接着长公主的话道:“是,只是折大人却一直觉得不对,他说他之前见过尚民之跟京都往来的书信上有秦馈的名字。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

“父亲不愿意他再次沉迷于往昔,怕他走了窄道,便写信给圣上,请以云王府之印,推荐他去了青州做通州。”

如今做官,一是科举,二是推举。

说到这里,盛长翼道:“可能是折大人依旧不愿放弃,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秦馈跟尚民之的通信来往,于前日晚间送到了京都。”

折夕岚就知晓了。这封信又被盛长翼送到了陛下那里。

长公主叹息,“长翼送信来的时候,我正跟傅妃也在,便也看了信中内容。傅妃是云州人,当场落泪,我虽然活得奢靡,却最是看不得穷苦人家受罪,被这些人欺负!”

折夕岚就知道,长公主和傅妃没少上眼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完全说给折夕岚听,还有一半是说给皇帝听的。

皇帝疑心重,两人这般直白说,他反而会相信。再加上折夕岚呆呆愣愣的模样,他不由得更信了几分。

这里,有他的侄子——不太亲近。但是有信任的宠妃,宠爱的妹妹,这个就可信了,傻里傻气的傻臣之女。

于是,就连盛长翼的话他也信了八九分,觉得此事应当如此。便道:“如今尘埃落定,你父亲大运来了。”

他现在可算是知晓为什么先帝当年那么喜欢折松年了,这人看着就可靠啊。

只是已经投靠了云王。但是云王主动把他送去了青州。青州不是云王的地盘,他送过去,就是自证清白。

云王这个弟弟,就是胆子小,不敢生事端。但是本性不坏,小时候忠厚老实的很,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折松年的事情,他之前确实是写信来过的,但是自己不记得了。后来彻查云州,也是想要杀秦家才为之。

但这些就不用告诉其他人了。反正皇帝现在很高兴。他还想,云王其实算是比较省心的弟弟了,一直没给他惹事,好不容易被个好官求到面上去,也不敢帮,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帮着升了个官。

胆子实在是小。再看盛长翼,虽然一直在外面打仗,但这孩子是真想做将军,几次死里逃生,他也是知晓的。

云王写信来哭过,说他就这一个儿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就喜欢打仗,若是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他还不肯成婚,还没生个孩子出来呢,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云王府就绝嗣了。

皇帝就觉得云王也挺倒霉催的。他明着说要世子进京贺寿,实际上打的什么主意,大家也都知晓一二。

他老了,各世子该辖制的还是要辖制,不能太过于放任,至???少要留藩王的一个儿子在京都,还是世子。

好嘛,其他的藩王送来一个世子,就算是倒霉死了,那还有其他的儿子可以继承。独独云王不行。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个孙子。

皇帝看盛长翼的眼神就更加慈和一些了。他摆摆手,让几个女人下去,道:“朕难得跟长翼这般静下来说说话,你们便去听曲子吧。”

长公主就带着傅妃,十四皇子,还有折夕岚去了另外一个院子里面坐着赏花。

冬日里赏的是梅花。前面一片林子种的都是红梅。折夕岚还是第一回 看见红梅,多看了两眼。

长公主就笑着道:“你跟傅妃还真是一般模样,她当初进宫的时候便被其他宫妃嘲笑不识得红梅。”

折夕岚也不羞,只道:“云州无红梅。”

而后退后几步,朝着长公主和傅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两人也没有让开,她们虽然齐心杀秦馈不单独是为了折夕岚,但确实帮了她。帮了她,这孩子感恩,不受这份礼反而让她不安心。

于是受了礼,傅妃亲自扶着她起来。

“我当年离开家之时,朝烟还活着,结果刚到京都,阿娘写信来说朝烟和你阿娘去了。”

她叹息,“世事无常,你节哀吧。”

折夕岚眸里蕴出伤怀,“臣女知晓,多谢娘娘。”

傅妃就笑道:“你还是跟我生疏了,从前总跟在阿履身后叫我无妄阿姐的。”

而后叹气,“你跟阿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是那孩子太没担当,不懂得年少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根本没有再回头的可能。”

“他今年十六岁,可能还不知晓自己失去是什么,但等再过五年,性子定了,便能明白,你是他永不可及的月亮了。”

她突然含了一丝道不明的心绪在里面,道:“他从小就说,你是天上的月亮,他要跟着你走的。你在天上走,他在地上走。月亮走,他也走。”

“如今,物是人非。”

折夕岚闻言,却道:“谁也不是谁的月亮,谁也不是谁的影子,不用跟着谁走。我跟阿履,做不了夫妻,却可以朋友,前提是他正常些,别这般疯魔了。”

她头疼,像在云州一般跟傅无妄抱怨,“再这般把愚蠢和鲁莽当勇敢,他就真的要废了,无妄阿姐,还是您训训他吧。”

傅无妄就笑起来,“我训过了,也无用。他这般啊,也不知道要经历什么事情才能立起来。算了,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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